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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她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浑厚嗓音。

“把车门打开,老子要检查。”

一年多未见,一年前也不熟,可她却奇怪自己竟能准确地听出他的声音。电光火石间,她心潮极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却马上就反应过来,他是来找她的,就像突然间被注入了一股子神秘的力量,心知他并不认识焦玉等人,几乎没有多想就出了声。

“侯爷,我在这里”

她清脆的声音穿过风雪,惊了一地的人,也听得陈大牛顿时蹙了眉。

他慢慢拔刀,指向焦玉,“放人”

心知瞒不下去了,焦玉愣了愣,拱手施礼。

“侯爷,我等奉皇太孙之命,带菁华郡主回京,请侯爷莫要阻止。”

整整追赶了几天才找到,陈大牛这会子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哪里会与焦玉客气手上钢刀迎风一舞,在破空的“铿”声里,他打马上前走了几步,端坐马上的身子,满是凛冽之气。

“少他娘的放屁当俺是十岁孩童皇太孙怎会千里迢迢来夺人之妻你等匪徒,还不速速把人留下,俺饶你们一命。不然,就不要怪俺不讲情面了,不留人,就留下脑袋吧。”

焦玉缓缓拔刀,与同行的几个大内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儿,显然也是被陈大牛的态度给激怒了,语气也不太好,冷冷道,“我等敬你是侯爷,才与你知会一声。既然皇太孙殿下的命令,侯爷都不肯遵守,也不讲情面,那我等自然也不必与你客气,今日定要向侯爷讨教几招才是。”

看着他们手上的佩刀,陈大牛微微眯了眯眼,像是相信了他们的身份,嘿嘿一笑,“当真是好笑之极难道你等没有听说过,妇人出嫁应当从夫老子走南闯北多年,愣是没有听过,天下有管得了人家夫妻团圆的哥哥。让开”

“侯爷”

焦玉几个这次从京师追到辽东,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他们这个任务不包括与陈大牛正面冲突。再说,陈大牛这句话确实有理,即便皇太孙是郡主的哥哥,但陈大牛却是菁华郡主的丈夫,人家丈夫来要人,他们确实没有理由硬把人带走。

想了想,他软了声音,“侯爷,辽东眼下局势不好,又是战区,皇太孙也是关心菁华郡主的安危才出此下策。想必侯爷与皇太孙的想法也是一样与其把郡主留在辽东,不如让我等带回京师,更是安全”

陈大牛握刀的手微微一紧。

在追上这辆马车之前,他随丽娘赶到府中,只见到了熟睡的绿儿,却没有见到赵如娜,守卫的兵卒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追赶寻找时,确实不知道这些是赵绵泽的人。如今一听这话,他想想,觉得有些道理,不由犹豫了。

隔着车帘,他蹙着眉头问赵如娜。

“你是要回京,还是暂且留下容后俺再派人送你回去”

一听这话,赵如娜乍见他时的满腔欣喜,顿时有点凉了。

暂且留下,容后送回,与跟着焦玉他们回去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会更麻烦他罢了。他能够找上来,也没有问那副画,想来他已然明白个中的意思,那么她留下也没有意义。想了想,她静静靠在车壁上,没有去撩车帘,仍是隔着马车,浅浅咳嗽一声,才微笑着回了他一句。

“侯爷公务在身,不必为妾身奔波。你我就此别过吧,妾身在京师恭候侯爷凯旋。”

她说得很轻,语气带着笑意,却说不出来的疏离与客套。

说完了,外间久久没有声音。

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说了几个字,“如此,也好。”

听着焦玉再次上马驾车的声音,她暗自一叹,闭上了眼睛。

看来这千里之行,到底只是她搞出来的一场笑话罢了。

马车徐徐往前走着,她一直没有睁眼。可本以为会就此别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在移动中的车门“砰”一声突然被人打开了。她吓得吃惊的一睁眼,面前便出现了那男人黑瘦的脸,下巴上还带着一层浅浅的胡渣,看见了她的惊慌失措,他目光极亮,神情像是有点恶作剧似的小得意。然后也不管她如此惊愕,他二话不说,跨上马车将她拦腰一抱就跳了下去,然后将她整个儿打横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向了他的战马。

“侯爷这是要做什么”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抢人,焦玉等人震怒不已。

不仅他们,赵如娜更是整个人都懵掉了。视线晃动间,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积雪,还有焦玉气到极点的脸。而那扛着她的男人身量极高,**的肩膀更是格得她身子生痛,他说话的声音更是中气十足,与那山上的土匪差不了多少。

“站住你等千万莫与俺抢人,就凭你们几个的身子来一个老子打一双。”

来一个打一双焦玉哭笑不得,不免有些发狠,“定安侯你竟如此不讲规矩出尔反尔”

陈大牛横了他一眼,“老子的家务事,要你管告辞,不送。”

、第142章孩子留不得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为旁人添堵的。而且他能堵了旁人,还能快活自己。陈大牛便是这种人物的典型。就在焦玉几个大内侍卫还有包括赵如娜在内的一众人瞠目结舌的眼神注视下,他大大方方的愣了一下神,返回马车里拉出赵如娜先前使用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不再向任何人解释,直接将她扛上马,重重一后马背,便策马而去,徒留焦玉等人在寒风中发呆。

“侯爷,你”

意外被劫上了马背,又惊又奇的赵如娜,笼罩在他高大的怀里,只觉眼前金星直闪,喉咙口一阵阵痒,想咳嗽又咳不出来,极是难受。在马背上颠簸了好一会儿,她才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儿来,见他也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也就把身上的不适压了回去,只冷静下来,淡然问他。

“您这是带我去哪儿”

陈大牛没有看她,双臂微微一收,“奉集堡。”

轻轻“哦”一声儿,赵如娜闭上嘴巴,什么都没有再问。

陈大牛此人以武行天下,扬名军中,人如其名,长得那叫一个牛大马壮,把她锁在怀里就像扣了一只金丝鸟入笼,不要说与他讲理和挣扎,她就连动弹的机会都没有。人裹在被子里,发不出声来,只觉得与他身上冷硬的铠甲蹭来蹭去很是不适,还有那种久别之后陌生的羞臊感,更是让她呼吸困难。

“俺是听你咳得慌,想来那几个小子也照料不周,不如把身子养好再回京。”

头上突然传来他不高不低的声音,像是在解释他先前的行为,又像只是随口说说。赵如娜微微垂着头,低低压着咳嗽声,不晓得如何回答。

沉默着,只有马儿的扬蹄声,还有猎猎的风声。

良久,不曾想他却补充了一句。

“俺是个大老粗,做事就这般,不像你会识文会断字,还会画画儿。你若是觉着心里不舒坦,也只好将就忍耐几日。”

不晓得他到底是讽刺还是称赞,或者还有没有旁的情绪,赵如娜抿了抿唇,低声“嗯”一下。两个说来关系极亲密,实则还很陌生的人在一处,往往很是尴尬。她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不了解他的性子,更不了解他的脾气和处世原则,害怕说多错多,索性闭嘴不吭声。

他也没再说话,只是把马骑得更快,两边冷风穿过被子,惹得她一阵阵发冷。他似是有所察觉,低头看她一眼,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孔六等人,大声吼了一句。

“你几个慢腾腾做啥快点,去前头城里给老子找一辆马车。”

“是,侯爷。”几名亲兵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嘴里都叽叽发笑。

那是一种好奇的,调侃的,欢乐的,纯天然的,几乎不加任何掩藏的揶揄声儿,赵如娜听出来了,一直没好意思抬头。那窘迫时的脑袋,几乎快要钻入被子里,钻入他的怀里了。

“哈哈,我们这就人。”

孔六几人看她害羞,嘻嘻一笑,挥鞭便赶在了前面。

冷风里,只剩他二人。

没有了旁人窥视,赵如娜的呼吸总算均匀了一些。

考虑了一下,她抬起头来,问了一句,“画里的意思,侯爷都瞧明白了吧”

陈大牛高大的身躯有片刻的僵硬,想到她千里迢迢过来的警示,默了默,低头看她一眼,“俺说你下回能不能把牛给画得好看一些那般丑陋,哪里像俺”

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赵如娜微微一愕,面上大窘。

“仓促下笔,侯爷见谅。”

“哈哈”

陈大牛见她脸红了,突然心情大好。

“俺逗你乐呢好看难看,横竖不都是一条牛,咋整也变不成马不是驾”爽朗的哈哈大笑声里,他双臂裹紧了她,策马飞奔在腊月的寒风里,样子极剽。

赵如娜受不了他这股子虎劲,飞发被风吹得乱成一团,脸颊也刮得生痛,不由死死抿着唇,敛住神色,双手攥紧他身上铠甲,时不时窘迫地瞄一眼他下巴上青幽的胡茬和黑瘦了不少的脸孔,心下竟是慢慢热起来。

不管她愿是不愿,从一年前开始这人便是她的夫君了。女子以夫为天,这辈子她都得冠他的姓,做他的人,这便是宫中老人常说的命吧。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或者是为了御寒,她的脸慢慢贴在了他身上。可再一想,不久他就要另娶妻室,她脸上的情绪,一会儿一个变化,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直到陈大牛突然低下头来,奇怪地看她。

“你还冷得很”

恍然发现自己竟紧紧靠在他身上,她脸微微一红,赶紧挪开。

“妾身,妾身不冷了,多谢侯爷关心。”

说话时,她始终低垂着眼皮,却能感觉出他在看她,还看了许久,耳根不由愈发的羞臊。想想自己的行为,光天化日之下,甚是大胆,更是窘迫得厉害。两人一年前见面,每次都不是在敞亮的光线下,更没有认真注意过彼此。

她不曾好好看过他,他亦然。

这会儿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心中忐忑不已。她晓得自己生得还行,可更晓得像她这般长得好看的妇人,他不知瞧过多少,自己绝非最美的那种。如今被他这样一眨不眨地瞧着,她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没法子摆放。

“呵”

他突然低笑一声,怪异地让她猛地抬头,“侯爷笑我作甚”

陈大牛今日似是心情不错,见她惶惑,又是哈哈一笑。

“俺粗莽惯了,先前的事,吓到你了”

赵如娜起先确实被他吓了一跳,可哪里敢承认摇了摇头,她顺手抚顺了被风吹得散下来的鬓发,微微一笑,“妾身不怕。”

“不怕就好”

他又是一声哈哈,突然在马背狠狠一拍,那马儿吃痛,嗖地蹿了出去,比先前的速度快上了几分,差点儿没颠得她吐出来。暗暗吐一口气,她知他本就不喜自己,也不好计较,只锁着眉一直低头。不料,却突然听见他说,“咱得赶快一点,去城里找个客栈歇一宿。”

赵如娜看了看大亮的天色,又是一怔。

大白天的投宿不是找马车了吗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解释,只是将她的腰身勒紧,快马加鞭,一双炯炯的视线里,多了一抹浑浊的暗色。她一开始不太明白,可慢慢的,当他身上异样的灼灼感传来,她领悟了,然后身上如同被火烧过,面红耳赤。

此时天很冷,可他的额头却布满一层细汗。

“紧张啥”

他在问她,声音不若平常,像是平添了一丝喑哑的意味,惹得她心窝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假装没有听见。他呵呵一笑,没拽马缰绳的手很快便从外面裹着的被子里灵活的钻入,再又探入了她的里衣,略带薄茧的手,带着冬日的凉意轻轻刮了她一下,吓得她哆嗦着,飞快摁住他的手,可怜巴巴地冲他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话,揽住她提了提身子,便将她往身前挪了挪,让她的后背紧贴过来。不知是马儿太颠,还是他太激动,她觉得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不行,俺不能等,憋得受不住了。”

赵如娜看着他眼中大盛的光芒,带着一种会意的羞窘,再次向他摇头。

她从小长在深宫,习妇德知礼仪,也深受约束。在她看来,大白天光之下这样拥拥抱抱的行为,已是不雅,他再那般动作,更是匪夷所思。可他是个莽夫,她再不愿,又如何能阻他分毫一颗心咚咚跳着,她推拒几次,终是被他大手罩住,羞臊得不知如何开口。

幸而天冷,路上行人不多,她又裹了一条大被,即便有些小动作,有一两个行人经过,也瞧不出来内里乾坤,只是她脸上早已红霞满天,觉得这人实在没脸没皮得紧。可不管她如何,他的袭击一如往常,那手上的茧子刮得她肌肤生痛也不管,越覆越紧,带着揉碎的力道,让她呼吸不匀,耳朵里嗡嗡作响,几欲昏厥。

“侯爷,求你了。不要在这。”

她有限的意识还在抗拒,也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催生一种放纵的情绪,想要彻底放下那些骄傲和矛盾,想要呐喊和低唱,想要摧毁她受过的所有礼教约束。

马儿还在扬蹄飞奔,她也不知身在何处。可身后的那人却不停折磨她的身子,让她时时处于羞涩与放纵之间,既受不得这样的押弄,又隐隐生出一丝欢愉。两两相对,她在他火一样的掌中几乎晕厥,彼此像两块浇了一层热油的合儿饼,柔若蚕丝又坚若热铁,终是唤醒了她的神思。

“侯爷,你若再这般,妾身生气了。”

她听见自己声音在发颤,也听见他呼吸喘急,更知道这样的威胁太薄弱,与他而言没有说服力。可他终是停了手,脑袋低下靠在她的肩窝,愉快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带了一丝沙哑的粗嘎。然后一拍马背,大呼一声“驾”

马儿不懂人心,侯爷越急它似乎越慢。官道上未化的积雪,像一条银装素裹的玉带,让这天格外的亮堂。马儿驮着他二人在飞奔,她难抑的娇羞,他强忍的冲动,都在呼啦啦的北风里化为了呼啸。

又行了几里,甫一入城,便见到孔六几人等在一辆马车边上,显然是听了陈大牛的吩咐找好了马车来接夫人。可他们家侯爷却没有在马车边上停顿,直接骑马飞哉向最近的客栈,看得他们一愣一愣的。

“侯爷,马车在这儿”孔六生怕他没瞧见,跟上去大喊。

“等俺一会”风声中,传来陈大牛的低喝。

孔六不明所以,与同样几个不明所以的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赶着马车跟上了侯爷的脚步,把马车停在了客栈下头。而行色匆匆的陈大牛,翻身就下马,将仍然裹在被子里不敢见人的赵如娜抱在怀里,大步入了客栈。

“小二,来一间上房。”

小二哪瞧过这般阵势怔忡片刻,眼看这位军爷怪异地抱了一个裹在被子里,不对,是几乎整个人连头到脚都快钻入被子里的小娘子来投宿,他愣是好久没回过神儿。不过做生意的人最是圆滑,须臾间他便换了脸,笑眯了眼上前。

“好嘞,军爷,上房是有的,小二马上便为您准备。我们店里还有辽东有名的上好吃食”顿了顿,他奸奸一笑,“还有辽东有名的雄凤酒,补肾填精,滋阴益气,您二位要不要来点”

“不要”陈大牛横他一眼,不耐烦的打断,“赶紧找间上房。”

大白天这样急,是个正常人都懂得他要做什么了。可小二哥年纪尚小,介绍了店中美食没被采纳,很有一种热情的火被湮灭了的挫败感,咽了咽唾沫,似乎还想再劝两句,可看到军爷黑沉沉的目光,又听见店中食客们的低低笑声,终是不再推销他的雄凤酒,转而带他们上了楼。

楼板被陈大牛踩得“嘭嘭”作响。

下面的食客们,有人在低低吃笑。

见过猴急的,没人见过这般猴急的。

赵如娜双颊烧红,根本不敢抬头,觉得今日脸都丢尽了。大白天入店投宿不说,不吃不喝就直接上楼睡觉,她虽是他的侍妾,可到底是有良好出身的郡主,任凭她十七年来的思考,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她的夫君抱着,随便找一家路边客栈就要入房。

“军爷,您看看这间如何要是不好,还可再换”

小二的热情被陈大牛踩灭了,但态度仍是友好,点头又哈腰。

然而,不等他说完,陈大牛腾出一只手来掏了一块银子丢给他便大步入内,等他再想尽职尽责的多询问两句有没有需要,只听见“砰”一声,面前的木门已然被他摔过来关严,他委屈地碰了一鼻子灰。

“侯爷,你”赵如娜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看着眼前这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只觉脑中晕厥不已,再想想外头一干人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会若是有地缝儿,她必定会立马钻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俺,俺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放她下来,甩开她身上保暖的被子,大步过去将她放在榻上,身子便抵了过来,那喘着气的猴急样子,羞得她满脸通红,又臊又窘。

“我身子不好。”

“俺晓得”见她吓得身子直颤,他喘急不已,连连告歉,“等这厢事了,回头俺给你寻个好大夫。”双眼烁烁逼视着她,他眸子里赤红一片,双臂撑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就像一堵城墙似的压过去,看上去很是吓人,但声音里却带了一点哀求,“你就依俺这一回,往后再补偿你。”

看他急切,她不免起了逗耍之意。

“妾身若是不肯”

他掌心收紧,急不可耐地低头啃她脖子。

“不肯也得肯。”

他像是真的忍耐了许久,手背额头都是暴涨的青筋,即便知晓她身子不舒服,也是等不得了,哪里肯老实爪子搭上她身,便是毫不留情地狠意,甚至都来不及处理完彼此衣物便急急耍上了威风。

她不太适应,但终是让他得逞了。她无奈地低低吸气,喊了一声“侯爷”,双手慢慢搭上他的肩膀。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气喘如牛。大概真应了小别胜新婚的道理,阔别了一年多后,心境不同了,时间不同了,地点也不同了,人虽然还是那两个人,但或者是路边客栈比新婚的新房更添了一丝刺激,在她柔弱无骨的紧紧依附里,他竟颤抖得不知所以,越发恣意放肆。

不受意识支配的快活,是人类最终极的快活。

赵如娜觉得眼前的天色已然不好分辨。似有烛火在摇曳,似有白雪在飞扬,鼻间嗅到的是一股子像是汗水的膻味儿,不好闻,也不难闻,却让她情不自禁地收缩颤抖,再一看,觉着身上绫乱的衣物简直就是一种从未有想过的堕落。

从客栈里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出来之前,赵如娜让小二拎了热水来洗了下身子,虽没有换洗衣裳,可大概是出了一身热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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