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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顾阿娇常去驿站,回到京师之后,夏初七与顾阿娇也素有来往。这些事,一直随在赵樽左右的晏二鬼自是知情。夏初七抿了抿嘴,思量着,听见顾阿娇又道,“我求他救我他没问什么,便让我跳了下去。是他在楼底下接住我的”

这一回,夏初七没吭声。

“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我爹如今还重病在小周庄里,我身无分文,又杀了人,还是杀的北狄胡子,回去只会连累他我想找地方躲起来,可我在京师举目无亲,我只想到了你。楚七,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说到这里,转过头来,拿一双水汪汪带泪的眼注视着夏初七,眸底全是殷勤的恳求。

“楚七,你帮帮我”

夏初七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脑子里风云变换一般转动着,眼睛却平静地看向夏常。

“阿娇入府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

夏常摇了摇头,瞄了顾阿娇一眼,方才低声道,“是你身边那个侍卫带她入府的。”

“侍卫”夏初七想到先前在门口甲一的面色,狐疑地看向顾阿娇,眸带疑惑。

顾阿娇点点头,拭了下眼泪,“从重译楼出来,我说要去寻你,二鬼便把我交给了一名男子,我不晓得他是谁。是他把我带到魏国公府上的。”

能被二鬼找到的人,应当就是甲一了。

她曾经听赵樽讲过,他的十二隐卫是结义兄弟,曾歃血为盟,他们之间一直有一套联络的方法,可甲一却从来不肯告诉她。

想着这中间的逻辑关系,想到这会子天翻地覆找人的应天府衙门,夏初七蹙着眉头思量了一会,又把问题丢给了夏常。

“大哥,你觉着如今怎办才好”

夏常为人心思敏锐,看她迟疑的表情,先前的笃定,却是有些不确定了。

“七妹的意思是”

“阿娇犯的事,是大事。是有可能会连累魏国公府的,你可有想好”夏初七试探地问。

夏常一只轻搭在大腿上的手,把袍角紧紧一攥,倒是没有踌躇,“七妹,阿娇会发生这等变故,说到底还是我魏国公府有愧于她。怎样偿还都是应当的。”

说罢见夏初七不语,他眸色微动,重重叹了一口气,“可大哥无能,即便是想救,也没万全之策。七妹,如今除了你,无人可救阿娇了。”

夏初七没有马上回答。

此事若是一桩普通的人命官司,还好处理一些,可这件事涉及两国邦交,岂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大晏朝廷若是交不出凶手,势必与北狄闹翻。战事再起,那将是生灵涂炭,白骨成堆的又一场人间惨局。

她虽不懂政治,可到底学过历史,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她所知,后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萨拉热窝事件,便是因为使节被杀引起的。

“楚七”她停顿时眸底的犹豫,顾阿娇已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她声音更是凄苦了几分,“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我不想死,我爹一个人还孤零零在小周庄等着我回去,楚七,我知道你是最有法子的,你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你先别急。”夏初七看她情绪这般,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道:“阿娇,很多事情,躲是躲不过的就如你所说,在你入内室之时,那个巴布明显不对劲了。那么他的死一定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你用发钗戳他,原本也属于正当防卫”

不知道这时代有没有“正当防卫”一说,夏初七轻咳了一声,接着分析道:“我想,对南晏和北狄来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巴布,到底是不是为了挑起两国矛盾,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你虽杀了人,但也是最主要的目击者我们只有把这些事情搞明白了,才能寻到解决的法子,你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若不然,你能躲藏一辈子吗”

听夏初七的意思,是要把她交出去,顾阿娇吓得面色更白了,拼命摇着头,抓住她的手腕就不放,“楚七,我不愿去见官,他们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杀人是要偿命的”

“我没说让你去见官。”夏初七叹了一口气,见她惊慌失措,如同一只被打慌的兔子,不免又生出一些怜惜来,“这样吧,今天也晚了,你先在我这住着,我想”她自嘲一笑,“整个京师城,估计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楚茨院了。等明儿,我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愣了一下,顾阿娇破涕为笑。

“谢谢你,楚七。”

说罢,不顾她的反对,顾阿娇径直离座,双膝一软,端正地跪在她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流着眼泪道,“你的大恩大德,我顾阿娇没齿难忘,即便是这辈子偿还不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得一二。”

她说得动情,眼泪“涮涮”下来了,瞧得夏常眉头皱起,似是心疼不已。而夏初七也不免唏嘘。

从清岗县到京师,她与顾阿娇认识三年了。

在东宫源林堂那一晚,阿娇即便吓得不行,但仍是在皇帝和赵绵泽的面前,一力为她作证。虽说她两个性子不同,价值观更是南辕北辙,怎么看都不是一道的人,但能帮人时且帮人,也算是积德。

“晴岚”

夏初七低唤一声,晴岚应声而入。

“七小姐,夜了。”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了,夏初七安抚的冲她笑了笑,又牵着顾阿娇的手,努了努嘴巴。

“晴岚,辛苦你一下,去安排铺陈吧,今晚上阿娇在这里过夜。”

不等晴岚回答,顾阿娇便慌乱摆手,“楚七,不免麻烦这位姐姐了你随便给我一条被子,我便可以的。”

“噗”一声,夏初七横她一眼,笑吟吟地道:“随便拿一张被子裹着睡,你这不是埋汰我们魏国公府待不起客吗”又看了看夏常,她笑问,“是吧,国公爷”

夏常微窘,尴尬的一哂,“七妹说得是。”面色微微一红,他看了一眼顾阿娇,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天太晚了,我在这里久了不便。七妹,我先走了,阿娇的事,便托付给你了。”

“大哥客气,她是我的朋友。”

夏初七戏谑地说着,冲他眨了一下眼。夏常窘迫更甚,低头看着脚面,没敢再瞄顾阿娇,只扛手一揖,说声“告辞”,便大步出去了。

待夏常离去,夏初七让晴岚领了顾阿娇去洗漱,这才由早有怨言的郑二宝扶着入了自家的房间。

如她所料,甲一静静地坐在门口。

示意郑二宝退下,她看着甲一平淡无波的脸色,摸了摸鼻子,玩笑道:“果然人生在世,走到哪里都得看脸,长得好看,办事就是容易。只不过,我却是没有想到,我们甲老板也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呢竟把人给我领到楚茨院来了。”

甲一撩她一眼,面无表情,“好酸。”

“酸”夏初七嗤一声,坐在他身边,严肃了脸,“你怎没有想过,这样做有多危险你晓得外头有多少人在找她吗幸而今晚阿记他们都跟着我去了重译楼,若是让他们发现,那还了得”

“若不是抽了这冷子,我会这么办”甲一反问,语气仍是平淡,说罢,还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儿,扫了她一眼。

夏初七翻个白眼儿,喉咙一噎,追问,“别扯闲的了,说实话吧,到底为什么我印象中的甲老板,可不是一个大善人,会在路边随便捡一姑娘就往家带。”

甲一眉梢微抬,看着她不说话。

她眯了眯眼,自语自语的“咦”一声,“该不会你真的是看人家姑娘生得貌美,就动了心思吧”

甲一皱了皱眉,良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夏初七收敛神色,奇怪偏头盯视过去,还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看过来。

“她是你的朋友,你忘了先前你找她那般久,我知道你是不会不管她,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这倒也是实话。夏初七心里头琢磨着,看着他严肃的脸,瘪了瘪嘴,没劲再扯谈了。

“好吧,你赢了。我困了,要睡觉。”

说罢她打个哈欠便往榻上走,甲一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背影,眉头深深蹙起,“你还未洗漱。我叫人来侍候。”

“不洗,累死老子了女汉子不必讲究这许多。”夏初七打个呵欠,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随意的抹了一把,便倒下去,“鉴于你今日的表现,等明儿赵十九来,我会告诉他,让他再扣你一年的俸禄。”

“你敢”甲一瞪过来。

“我有何不敢”

“你敢说,我便告诉他你不洗澡不洗脚便上床,看他还要不要你”

“你”夏初七抬头,僵着脖子瞪他,“敢”

“你猜我敢不敢”

眯着双眼,夏初七拍了拍额头,很想掐死他。虽说赵十九见过她更加邋遢的样子,可那是特殊情况。在正常时候,她还是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是美美的,而不是一头懒惰的猪。

“你狠我俩扯平了”她摆摆手,就那般倒了下去。

甲一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凝滞了好久方才去抱了一床被子来,就在她门口打了一个地铺。

夏初七惊觉他的行为,又一次抬起头来。

“喂,你做什么回你屋睡去。”

甲一靠着墙躺下,把被子搭到腰上,不温不火地看着她,微挑的眉峰很厉,紧抿的薄唇很冷,可声音却有一丝无奈的柔软。

“等会儿可能得打雷。”

夏季雷多,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打雷更是常态。夏初七眯了眯眼,看着他僵硬得仿若机器人一般的漠然面孔,歪了歪嘴,没有再说话,“哗”一声扯下帐子,把那一身道袍躲掉丢了出去,就着中衣便裹在了被子里。

能把夏初七累得洗漱都不爱动弹,确实是疲乏到了极点,一晚上赶场似的做了那么多事,她几乎梦都没有一个,便进入了深睡状态。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亮。窗台上的大马和小马两只在恩爱的“咕咕”叫着,像是交流彼此一夜的美梦,窗外院子里的鸟儿也在配合似的叽喳叫唤,整得像一首嘹亮的夏天协奏曲。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夏初七伸了个懒腰,没有看到甲一在屋子里,摇了摇眩晕的脑袋,正想下床,房门就推开了。

入屋的不是旁人,是永远比别人腿长一些,嘴多一些的梅子姑娘。

“七小姐,快起来,出事了”

“啥事儿啊”夏初七打个呵欠,懒洋洋无力。

“爷来了”梅子目光闪烁不已。

夏初七毫不意外,“来了就来了呗,那叫出啥事儿了难不成他今日长了六个脑袋,三只眼睛不成”

看她不以为然,梅子急得都快要哭了,“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来带着那个北狄的乌鸡公主”

“噗”一声,夏初七哈哈大笑起来。

“梅子,你可乐死我了。乌仁棍叽,这是两个词,你太会简称了,乌鸡公主,哈哈哈,我的肚子。”被梅子这么一乍呼,加上一个“乌鸡公主”的结合词,夏初七原本的瞌睡没有了,笑得抱着肚子抽抽不已,一张脸笑涨得通红。

“在笑什么”

晴岚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时,夏初七还在床上抱着肚皮打滚儿,梅子取悦了七小姐,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也跟着大笑起来。

房间里欢声不断,晴岚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清早的,都吃错药了”

这句话她是跟夏初七学的,见她学得好,用得也“恰到好处”,夏初七更是乐得不行。笑了足有一刻钟,她才被晴岚从床上拽了起来。

“快啦,我的好小姐,不能让爷等的。”

知道赵樽与乌仁来了,但夏初七还是慢吞吞地洗漱完,又吃了晴岚准备的“孕妇早餐”,这才慢吞吞出了屋,往客堂去。

一路上,她四处打量着,不仅甲一没有影子,便是连郑二宝都不见了人影儿,想来是巴巴跟上去瞧赵樽了。

“养不熟啊养不熟啊”

她摇了摇头,若有所指的感慨一句,见晴岚缩了缩脖子,又是狡黠一笑,“我没说你,别心虚嘛,主子爷英俊潇洒,美冠京华,是比我这小妇子惹人喜爱啊。”

晴岚嘴角抽搐一下,知她玩笑惯了,也不吭声儿,只装老实。而梅子却还在为了她的男神领了旁的姑娘入府而忧心忡忡,一路上,她唉声叹气,一张粉嘟嘟的小圆脸上满是沮丧。

“爷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呢我难受。七小姐,我要哭死了。爷怎么能变心呢,我的心都碎了”

夏初七堵住耳朵,微一点头。

“碎吧。”

“七小姐”

在楚茨院里,梅子里最为一知半解的人。因了她那一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嘴巴,夏初七好多事情都不得不瞒着她。故而,她虽知乌仁潇潇是皇帝敕封的晋王妃,却还是不能接受赵樽带着旁的姑娘出现在面前。

因了楚茨院是夏初七居住的地方,赵樽自己来肯定不成,可若是陪着乌仁潇潇来,那又另当别论。当然,今日来,他还有一个更为冠冕堂皇的理由还钱。

不过,即便如此,因赵樽的身份特殊,阿记与卢辉等人仍是不放心,像防贼似的防着他。等夏初七进入楚茨院客堂的时候,除了雍容华贵的赵樽与美貌清雅的乌仁潇潇在座,阿记与卢辉两个人,也像两尊门神似的,就候立在客堂的门口。

要与他说几句话,咋就这么不方便了

夏初七孕妇气大,瞪着那两尊“门神”,不免懊恼。可她又不能直接撵人,那样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倒让赵绵泽起疑。

叹口气,她牙痛一般揉了揉腮帮。

“想不到晋王殿下还银子还挺早”

听着她酸不溜秋的话,赵樽便未多言,放下茶盏来,他客套的施了礼,深幽的眸子一眯,视线便落在她即便用一件宽松的外袍挡住,仍有一些隆起的小腹上。

“娘娘点下数。”

赵樽淡淡地说着,递上一摞银票,面上并无太多的情绪。夏初七剜他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了。

他这一千两银子是晋王府近来的收益,还是这厮把承德院的锁打开了,私自动用她的小金库来养小情儿

牙齿磨了磨,她古怪的笑着,眯起眼酸他,“殿下这一千两是替乌仁公主还的,我收下了。可殿下您差我的银子,怎么算”

乌仁潇潇听她这般说,望了赵樽一眼,面有窘迫,“楚七,殿下他”

昨晚上楚七走后,她便已经晓得了,自己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什么霉疮,而是元佑那祸害做的贱事,也晓得了楚七诓她银子的目的,不过为了赵樽今日能来看她一次。

见他两个恋得这般苦,她原本想要解释,可夏初七却抬手就拦住了她,“公主,你别为他求情。说什么都不管用”哼了哼,她挽了挽袖子,就像与赵樽有深仇大怨一般,横眉瞪地,“说罢,殿下预备怎么还”

赵樽眉头紧了紧,声音极淡,“我实在不知欠娘娘多少银子”

“不知道是吧好,回头我会与你好好算清了,差人把账单送到晋王府来。”夏初七恶狠狠地说着,见他不吭声,一双黑眸在看她时,隐隐流露出几分忧色来,又不免软了心,不想再吃干酸了,直接换上她急切想要知道的话题。

“行,银子的事我先不与你计较,等我算明白了,再来找你讨要。不过那什么,我有个事问你,昨晚上重译楼好一番热闹,你也知晓了吧”

“嗯。”赵樽一如往常,话很少。

“现在怎样了”她目光如炬地盯过去。

赵樽并未诧异她的“好奇”,只淡淡抬头看她,却给了她一个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的答案,“如今京师人人都在谣传,是因为你的缘故。”

“啥,我”

夏初七像被雷给劈了。

、第211章大白天的不害臊

看着赵樽,她眉梢挑得老高。

“那北狄使臣又不是我杀的,与我何干”

“娘娘想必是忘记道常大师的话了”赵樽淡淡剜她一眼,这一眼意味颇为深长,冷厉的眉峰也带了一抹寒意,似是对她偷偷与东方青玄出府招摇过市有些不悦,语气重了几分,“娘娘如今是出不得府的。有人说在重译楼见到娘娘,这才招了国祸。”

经他提起,夏初七才反应过来。

当初道常大和尚在赵绵泽的面前说,她虽是“凤命之身”,但在母仪天下之前,须得避开一场天劫方可大婚。在大婚前,不能出楚茨院,也不能随便见人。否则,不仅会祸及皇帝和她自身,甚至还会祸及国运。

也就是说,她昨日与东方东方青玄一起离开楚茨殿,去了重译楼,便算是应了天劫,这才影响了国运也正是因为她去了重译楼,这才导致了北狄使臣被杀

夏初七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敢情这封建社会的人脑洞都是斜着长的两件明明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儿,也能扯在一块儿。而她偏生就是那个倒霉的“祸水”。

“这说话倒是新鲜。”

微微眯了眯眼,她看着赵樽。

“不知殿下信吗”

赵樽没有回答,也没有抬眼看她,清风一般俊朗的身姿,漫不经心的动作,每一个弧度都极度雍容优雅,让她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可瞄一眼站在门口的阿记和卢辉等人,她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一句话把事情扯到了天边。

“梅子,晋王殿下与乌仁公主来了,你都不懂得招待的还不赶紧让人备些瓜果吃食上来。”

梅子委屈的瘪瘪嘴,拿看情敌一样的眼神瞥了一眼乌仁潇潇,似有不满,但最终还是低应一道“是”,转身下去安排了。

赵樽淡淡看夏初七一眼,并未表态。而她似未察觉他的审视,又朗声吩咐侍在边上的晴岚。

“晴岚,去找府上歌舞最好的乐伎过来,今日我与乌仁公主和晋王殿下相聚,少不得多聊一会,总得寻些乐子。”

晴岚目光一动,“是。”

乌仁潇潇见她这般,面有窘意,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放了,“楚七,你我旧识,不必如此客气的,我坐坐就好。”

“公主你这般说,才是与我客气呢。”夏初七没心没肺地笑道,“你这些日子在宴宾院只怕也是憋坏了吧今日与晋王来我这里,就不必与我生分了。我正巧也憋得慌,唤人来唱唱曲儿,也可舒缓一下心情。”

乌仁潇潇不知她葫芦卖的什么药,但客随主便,自是不好再说,只是轻笑着道了谢。而赵樽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发表任何看法,只静静的喝着茶,那高冷尊贵的身姿,如高山远月一般,即便坐在他的身边,似乎也离他好远。

如魏国公府这般的勋贵之家,府邸里许久都养有歌舞乐伎,以供闲事娱乐、节气和宴宾之用。晴岚出去没多一会,便领来了一水儿细腰凸胸的美艳妇人。一入客堂,莺声燕语地行了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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