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陈景是领了赵绵泽的圣旨千里迢迢从京师赶来的,夏初七为人再荒唐,也不敢在大事上胡乱作怪。
所以,她的行为,自然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考虑。
只是她不知,赵樽想的与她是不是一样。
沉默一下,她没有继续追问赵樽,而是顺着他的思路带了下去,回答道,“赵十九,你是不是也猜到赵绵泽派陈景过来的原因了,所以才由着我安排”
果然,赵樽没有反驳。
他轻“嗯”一声,冷峻的脸上没有波澜,语气也极是平淡,“兀良汗的扩张一日千里,势如破竹。前些日子,赵绵泽以戍防为由,下旨调走了宁王手底下的护卫军六万人。这一回他派陈景来,也是为了此事。”
论起各个藩王手底下的护军,最精锐的莫过于赵樽的北平卫。赵绵泽调走了宁王驻在大宁的人,如今要调走赵樽的护军,她也是猜到了。不过她却有一点不太明白。
“为什么他会派陈景”
瞥他一眼,赵樽目光凝重,“为了表明他的心意,并非是想与我撕破脸,而是真的只为固边。”
夏初七了解的点点头,冷笑道,“鸡食放光草都心知肚明了,还有这个必要吗那人做事,就是喜欢在肚子里绕无数个弯。”
“该做的面子,还是得做。再说”赵樽顿一下,眉眼里染上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如此一来,他给足了我面子,我岂不是更难拒绝”
对啊
赵绵泽这是想好的啊。
一念至此,夏初七心里突地生出一层寒意。
赵绵泽打着为大晏戍边的旗号,让陈景领兵去对付兀良汗,一来陈景有这个实力,二来他用的是赵樽的人,实实在在给他吃了一口黄连有苦难言。另外,有兀良汗这个外敌做借口,藩王们找不到理由回拒交出护卫军。
这样一个绝佳的手法,实可谓一石二鸟。
以藩王之矛,攻兀良汗,不废自己半分力气。既打击了兀良汗,也瓦解了各个藩王的实力。一旦没了护卫军在手,藩王们也不过只是一个空架子,拿什么来与他抗衡
“这厮狡诈”
夏初七低嗤一声,看着赵樽平静的面色,突地又生疑惑,“这法子,他虽然想得很美,可也不无问题。难道说,他就不怕陈景抗旨,领了兵也不作为。反正他是你的人,兵权也在相当于在自己手里。”
“陈景的家眷都在京师,如何抗旨”赵樽神色微微一动,敛住笑容看她片刻,又珍而重之地揽了揽她的肩,淡淡一笑:“再说,即便他愿意为我抗旨,我也不能让他抗旨。”
看他不着急不上火的样子,夏初七心里便松了几分。
稍顷,她似是想到什么,冲他狡黠一笑。
“也对。只不知道晋王殿下,你有何良策”
话题绕开这么久,又被她话题绕了回去,赵樽失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面颊,俊脸上的表情极为生动。
“山人自有妙计,回来再与你说。”
“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的”
“这不是你教我的”
“我去你的”夏初七瞪他,“无赖”
赵樽若有似无的一叹,轻抚着她的肩膀,语气软得像糯米揉成的团子,漫不经心里,添了一抹笑意。
“阿七不说过人不无赖,必有天灾”
“好吧,你赢了。”看他总是回避实质,夏初七眨巴下眼,换了策略,把身子软软地靠过去挨着他,脑袋像没长骨头似的,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小猫儿似的撒着娇,调侃道,“我家十九哥运筹帷幄,一落子便可决胜于千里之外,小妇人不担心你会吃亏,也就先不问了。只是不知十九哥这一回出营,可否带上小妇人一道小妇人虽然无能,做不成大事,但添茶倒水什么的,也是可以做得来的”
左一个“十九哥”,又一个“小妇人”,她肉麻得自己的身上都生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但赵樽听了却很是受用。他哑然一笑,一把将他的小妇人从椅子上抱起来,转了个身,把她放坐在面前的案桌上,仔细端详片刻,伸臂把她圈牢在怀里。
“阿七,此行凶险,不能带你。”
“凶险”夏初七乐了,“不凶险我还不爱去呢。”
“小犟种”赵樽捏了捏她的脸,似是对她的赖皮有些无力,但不管她怎样说,愣是不同意。夏初七揉着脸,喊着痛,恶狠狠地扑过去搂住他的腰,两条腿也猴子似的挂在他的身上,不讲理了。
“不管反正我要跟着十九哥去。”
“阿七听话”赵樽无奈的低笑一声,想要解开她缠得紧实的手脚。她不仅不放手,反倒死死缠住他,腻歪上去,冰冷的掌心从他衣领伸进去,抚上他心脏的位置,想让触觉代替耳朵,去感受他的心跳。
开了春,他穿得不多。
她的手伸入了外袍,隔了一层薄薄的里衣,抚在他的身上时,明显感觉他身子不太自在的僵硬了一瞬。虽然随即就恢复了自然,但她因为听不见,触觉空前机敏,想到先前丙一闪闪烁烁的挡驾,登时心生异样。
“赵十九,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低头,炙目盯住她看,浅笑,“哪有”
夏初七心里生了疑,便落不下去。她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就急吼吼地去解他衣裳,那样子瞧得赵樽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捉了她的手,朝门口瞄一眼,压着嗓子道。
“阿七也忒不知羞,这白日天光的,你便敢乱来”
“放手,我检查一下。”夏初七气鼓鼓的看他。
赵樽低头,吻她耳朵,“乖乖的听话,回府里等着爷,或是去漷阴镇休息几日,看看你的红刺。等爷回来了,好好喂你好了,不闹,我得走了,丙一他们等在外面。”
说罢,他束着她的手,习惯性捏她的脸,嘱咐道,“虽说入了春,但早晚风大,你注意加减衣裳,吃东西不要挑,你看这都瘦了,等爷回来,若是没肉,看我怎样罚你。”
夏初七翻个白眼,看着他丢开自己的手,侧过去拿过架子上的亲王甲胄便往自家身上套,动作行云流水,并无半分不妥。
难道先前只是她的错觉
她微微眯眼,撑着桌案跳下去,便从后面紧紧搂住他的腰。
“赵十九,我要跟你去。”
听她语气幽怨,说得斩钉截铁,赵樽微微一顿,放下手上的盔甲,转过身来搂住她的腰,抱在怀里,掌心顺着她的后背往下安抚着,也不知是心里怜她,还是久别的念想太甚,抱着抱着竟有几分情动。笑一声,他托起她的下巴,啄一下她的唇,低低道,“既然阿七等不及爷回府,那我速战速决好了。”
夏初七抿了抿被他吻过的唇,还没有明白“速战速决”的意思,他已然抱起她往办公的桌案走了过去,一把拂开案桌上堆积的公文,把她抱上去坐下,便撩她裙裾。
她一愣,终是反应过来晋王殿下嘴里的速战速决是何意,想到外面还有一群人在等待,她脸孔一热,烫意登时席卷到耳根,不知该怒,还是该恨。
“赵十九”
她恼,“不要总拿这一招对付我。”
“谁让你就吃这一招”
这倒也是哦脑子里划过一刹那的想法,夏初七顿时又生恼恨。她恶狠狠瞪向他,却不期望撞上他的眼睛。那一双深幽的眸子,仿若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又仿若苍茫高远的草原,蕴藏了太多的情绪,却无一种可以理清。
两个人定定对视着。
一个坐在案桌上,一个站在案前。
灼烈的视线像在碰撞、厮杀。
微风过处,满是沉寂。
好一会儿,夏初七轻轻揪着他的腰带,仰头看他,放软了语气,“好不好我跟你去,我一个人在府里烦了。”
他心里一软,踌躇着把她抱贴在身前,低低一叹。
“你啊怎的就是不肯听话”
他拿她总是没法子的,夏初七知道。
所以在赵十九的面前,只要她想,总能达成所愿。见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心一热,歪了歪头,无辜的看着他道,“哪有是我不肯听话吗你想想,你一去就是二十多天,杳无音讯,我一个人在府里头,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不仅要担心你的安危,还得担心你被旁的妇人拐走,你可晓得那日子有多煎熬你看我好不容易过来了,丙一还不让我见你。我好不容易见到你了,你却抬腿就要走,也不告诉我地方,也不让我跟你。十九哥,换了是你,你会怎样想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你的女人了”
“”
赵樽听她埋怨一堆,却只为了一个结果,不由喟叹。
“在生气”
“嗯。”她重重点头。
“要我哄你吗”他笑。
夏初七翻个大白眼,“好呀,快哄我你哄哄我,我说不定可以配合你速战速决了再走嘞”她半是玩笑半认真的样儿,眉目弯弯似新月,微撅的嘴角,弧线优美,极为惹人,吐出的每一个字眼,也都软糯轻柔,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挠动他的心扉,拂得他身子酥透,抱她的双臂紧了又紧,情动不已。
“阿七,是爷不好。”
她笑眯了眼,“哄得好,再哄一回”
他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脸,那白玉般光滑的凝肌落入掌心。软软的,细细的,滑滑的,与他手上粗糙的茧子摩擦着,便生出一丝触电般的异样来,他心里一麻。
“好爷这般哄你。”
这般哪般
不待她思考,他已然重重压上她的身,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上她的唇,身子也随之压了上去,把她圈在自己与桌案之间,束着她,便是一番激动的缠吻。
“阿七,有没有想爷”
“嗯。想。”她老实承认。
“哪里想”他束着她柔若无骨的腰儿,声音哑了几分。
她耳根子一热,怎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想到外头还有一群人在听壁角,却是不敢纵着他。心脏“怦怦”直跳着,她挣扎着想要去扳他的手,可男女之间的力气差异太多,不过几个回合,她便落了下风,整个人完全被他按放在桌案上,裙摆也被拉到了腰间。
“外面有人喂”
她小声提醒着他,窘迫不已。
“你不要出声。”他呼吸更急。
“呃”一声,她圈着他的脖子,直视着他的脸。
“不要,一会被人发现,我还要不要活了”
“没人敢进来”
“”可人家长了耳朵啊
她想抗议,却无力。他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愈发低哑,“不要紧张,爷不会脱你衣裳,更不会让瞧了你”
夏初七心里像安装了一个弹簧,随着他的动作,忽上忽下,张力极大。可在他情动的急切里,脑子却反常的慢慢清醒过来。
每一次赵十九想回避什么,似乎都会用这招儿
每一次这招儿,好像真的对她好使
丫这是吃定她了啊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侧颜,受着他在脖子里气喘吁吁的吻,她紧紧揪着他的胳膊,等他松了神,猛地撑住他的肩膀,躬起而起,冷不相抽开他腰上的玉带,一把扯开他身前的衣裳外袍和里衣。
然后,她目光一怔,激动得不能自抑。
她看见了他身上绑着的一层厚厚的软布带。
还有,那布带上面依稀渗出的点点鲜血
“你受伤了”
她用的是惊讶的句子,话里也带着疑问,可语气却极为肯定,一张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气恼,或说是伤心。
“阿七”
赵樽直起身,想要扶她。
“你可真行伤得这样重,却瞒得我这样深。”
她满目生凉,撑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坐在椅子上,自个儿从桌案上跳下来,顺便赏了他一记冷眼。赵樽想要拉她,再次被她甩开了手。
“有伤在身,就别动来动去”
她说完,视线从他的上身往下面看去。
“下面有没有伤”
赵樽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冷峻的眸底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正准备摇头,她却不耐烦了,自己动手便要扒他的裤子,“算了,我自己检查。”
看了一眼房门,赵樽向来从容的面上,略有一分窘意。
“阿七”
他想说“一会被人看着”,可夏初七显然不以为意。
一来她是个医生,二来这会子她气不顺,赵十九越是不高兴的事儿,她便越是要做。只扫他一眼,她紧紧抿着的唇,若有似无地一扬,直接就拉开他的裤腰带。
“放开,拽着做甚”
说罢,她朝房门口大喊。
“来人,叫医官”
“姑奶奶,你这是”眼看丙一和郑二宝几个推开门,匆匆入内,赵樽又好气又好笑。若换了平常,他或许还能理直气壮的阻止,可这会子她眉目间的戾气,实在太过骇人。哪怕他不想在下属面前被“验身”,也不得不无奈的妥协。
“真的没有,你不信问丙一。”
丙一早已呆若木然。
“王妃,爷确实没有伤着那里。”
他显然想多了,夏初七想笑,可还是未笑出来。
“你们是一伙的,我检查了算。”
夏初七这个人向来不怎么严肃,说话做事儿也总会添上几分不正经。但她很少生气,生气成这个样子赵樽也极少见到。他冲丙一使个眼神儿,喟叹一声,由着雌虎发威,不去惹她。
不多会儿工夫,医官秦熙就提着医药箱进来了。
秦医官还在京师的时候,就听过夏初七的名头,但平素与她并无交道,更是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一入室,看晋王殿下几个人都寂寂无语,愣了一瞬,也是半声儿都不敢吭,只配合着夏初七拿纱布、拿药、那脑袋垂得都快要掉到胸口了。
“嘶”
夏初七的手脚有些重,赵樽不由呼痛。
“阿七,你在谋杀亲夫”
其实赵樽隐忍力极强,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这一点小伤小痛完全可以受得住。但是看夏初七从头到尾一声都不吭,脸上似是蒙了一层冰霜,这才有了哄她开心的意思。
“活该”
夏初七嗔他一声,把他身上包扎的纱布一一剥开,俯身查看。他的伤口一片红肿,明显没有好好处理,有些发炎了。除了那一条长伤口之外,胸膛上还纵横交错着许多旧的伤痕。那些伤,颜色有些深,衬在他健硕的胸肌上,男人味儿倒是十足,就是足的让她生恨。
“痛痛痛”他呻吟一下,拿眼去瞄她。
“伤成这样都不懂得爱惜自己,还想让旁人心疼你”夏初七哼一声,愈发用力,就像丝毫瞧不见他的伤似的,大刀阔斧的处理完,她挪开视线,不看他,只吩咐秦熙。
“老秦,敷料”
“哦,是是是,王妃。”
秦熙看她手法熟练,看得入了神,听见吩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了药,递到她的面前。
“你们都下去吧”赵樽看着她的脸色,拧紧了眉头。
“是,殿下。”
看众人退着离开,他又吩咐丙一。
“等我一刻钟。”
丙一回头,愣了下,玩笑:“一刻钟殿下够吗”
赵樽俊黑一脸,“滚。”
近来在夏初七的带领下,这些人偶尔也会“没大没小”的开开玩笑,可这一回,丙一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好踩到了晋王殿下的痛脚,触了霉头。
一群人敛了脸色,诺诺地离开了。
夏初七冷冷抿着唇,再一次仔细给他把伤处清洗一遍,这才拿着秦熙准备的敷料贴上去,然后消过毒的软布仔细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方才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很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樽又来拉她手,“你不生气,我便说。”
“少讲条件”夏初七一般不生气,可是生起气来,还真是不好哄。尤其她心里堵着一口气,觉得赵十九受了这样重的伤,她却毫不知情的被他蒙在鼓里。
赵樽凝目看着她,默了一瞬,又伸手来搂。
“过来说。”
夏初七还生气着,回避着他,不与他接触。
赵十九低笑一声,不管她的别扭,又伸手抱她。
几次三番,夏初七害怕弄到他的伤口,到底还是心软了,由着她抱坐在腿上,不再挣扎。
“说吧,一会儿没时间了,你又逃避。”
他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轻轻圈着,叹息道,“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不也是受伤么所以,受伤这种事,家常便饭,爷都不当回事,阿七也不要生气了。”
她不语,只瞅着他。
他无奈,圈紧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软,动作很柔,不像在解释,却句句都是解释,“那一日回府,姜南找我去承运殿,便是因为军中闹饷找我商量。当时我来不及与你细说,急急过来处理结果,被情绪激动的士兵,一刀刺中”
夏初七眯了眯眼,“闹饷”
为了军饷闹事儿的例子多不胜数,这一点夏初七知晓。但是,大晏藩地的护军饷银,都是由朝廷统筹发放的。虽然有的地方饷银到了,会因为藩王的贪墨,影响军饷发放的时日,但这种事儿赵樽没有做过,也不可能做。
怎么会营中突然闹饷了而且,以赵十九的为人,即便是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轻易伤得了他。还有,就算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说砍晋王就砍晋王,怎样也得有一个要饷的过程来缓冲吧
赵十九这种腹黑主儿,怎会平白无故吃亏
“不对啊,这中间,一定还有猫腻。”
她说得斩钉截铁,赵十九眉梢一挑,定定看她。
支摘窗口的光线落在她姣好的脸孔上,白皙、柔和,美好得宛如入了画,可就是这般好看的她,却有这样睿智的头脑,总是让他刮目相看。慢慢的,他笑了,搂紧她,语气是难以言表的怜惜。
“是,我家阿七真是聪慧。”
她受用了,目光柔柔看去,手捏他的脸。
“所以你不该瞒我。说,到底为啥白挨这一刀”
他微微阖眼,眸底凉气森森,“若是护军不闹饷,我如何抗拒朝廷的征调若是我不受伤,又如何摆脱闹饷事件与我的干系”
原来如此夏初七脸色微微一变,联想到如今大晏朝的格局,还有陈景这次来北平府的原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更不知,该赞他还是该骂他。
骂吧拿自家身体开玩笑就是该骂。
“赵十九,你真无耻,这样的招也想得出来”
看她又生龙活虎的骂人了,赵樽情绪一松,似笑非笑。
“无耻不都是来自你的传授”
“你狠。”夏初七瞄他一眼,又心疼地抚上他的伤口位置,手指慢慢摩挲着,眉头也一点点拧起,“既然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做做样子不就行了为何要刺得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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