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如常,史景早起收拾了两个孩子,娘三个一起出门,送了小妮到小区里的幼儿园,再送赵茹去学校,然后史景赶去医院上班。
中午时分,各自在各自的单位、学校吃饭。赵言则自己在家做一点吃,不想吃就不做,或者满抽屉的零食,随便吃点啥。
主要是他熬夜刷手机玩,睡的晚,而史景她们早起他还在睡,不知道几点才醒来,肯定也不饿。
史景依然是早下班一会儿,接了小妮再去接赵茹,一点不指望赵言去接送孩子。
史景的意思很明显,我困难时候你赵言帮我忙了。
情分,我记着呢。你不走,我也不撵你,管你吃管你喝的。
但是,现在事情结束了,我们的生活又恢复如常吧,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一直这么闲待着,你总归有不好意思的那天,总归自己要回去吧?
当然,史景之所以没说要他走,还有一个原因,每天下班回去,一顿大餐等着自己。
太多的怨言在这一刻就化作了风和细雨的微笑。
不过,还是很烦的,赵言不知何时染上的酒瘾。之前婚姻存息内他也喝,但是一般是有人了喝,自己是不喝的。
但是现在不同,吃饭必喝酒!
喝酒就喝酒吧,应该是肝脏不太好吧,呼出来的气体都一股味道。吃个肉什么的,再嚼个大蒜,那几种味道掺合起来,真的是能熏死人。
所以,开始时候,不等赵言开口,史景就给了生活费,买菜什么的,毕竟一家四口,也是不小的开支。
何况赵言这人,做菜根本就不搭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红烧肉、清蒸鲈鱼、大盘鸡,有一天晚上的菜系,史景看的想骂人,这哪一个端出来不是硬菜?四口人不假,两个孩子,就小妮,能吃多少?
这还不算,碗筷摆齐,赵言就开口了:
“赵茹,去给老爸买酒去,这么硬的菜,不喝酒都对不起这酒。”
史景拉着脸没说话,心想,你还知道这是硬菜啊,硬菜做这么多?大晚上的吃不了,隔夜是扔还是留着?
对于早上不起,睡到十一二点、甚至下午一两点的人来说,是中间一顿正餐,对于我们可不是。
最最主要的,钱给你,不是一下要你花完的。赵言这人就没概念一般,根本不知道如何过日子,拿着钱,不花完誓不罢休那种。
还价更不会,人家买东西只有一个原则,问一遍价格,哪个贵就买哪个。
这谁扛得住?
刚刚来时候,史景还沉浸在一家四口团聚的喜悦之中。
现在住也住了这么久,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不说,菜也越来越上档次,喝酒也较之前厉害很多。
甚至于有那么两天,周末史景做了早餐,小妮喊了他起来吃,居然还喝了酒。
史景真是大跌眼镜啊,这是什么神操作?真要我给你养老送终不成?吃喝不愁的,赖上这里了吗?
所以现在说什么买酒,史景就装作没听到。
“快点去啊,早去早回,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啊。”赵言夹了一筷子的鱼肉到嘴里。
放下筷子,看赵茹一动不动的依然吃着,不耐烦的挥着手:
“赶紧去。”
赵茹抬头看了看史景,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赵言继续催促着。
“没钱,给钱那,光让买东西,没钱买什么?”赵茹没好气的说道。
赵言哪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连忙转换了笑脸,拉了史景脑袋过来,在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
“孩他娘,给孩儿钱啊。”
“哪里那么多钱,这买鱼、买肉的,不都是钱?早上才给你两百块钱就没了?”史景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直接开口道。
“你也知道这买鱼、买肉的要钱,这哪里还有钱了?你以为呢?家里开支也不算算,两百块钱够干啥?”赵言也很委屈,瞬间不耐烦的叨叨开来。
“这大晚上的,谁弄一顿这吃?一个荤的,再炒个素菜不成?这吃不了,你说是倒了还是明天热热再吃?”史景终于说出了生气的最主要原因。
不当家做主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真的是一点不假。自己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赵言倒好,人家从来不考虑钱的事儿,大不了没了就不花。
他是可以如此,只顾得上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自己可不行,还有两个孩子呢。
还有,赵言那钱怎么来的?他爹妈那里坑蒙拐骗来一点,赵亚那弄一点,和史景一起时候,更没缺过钱。
所以他根本就没概念,更不知道挣钱的辛苦。
偶尔工地上做那点事情,还不是拿了钱就使劲的吃喝犒劳自己?
所以,你跟这号人没什么好说的,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对牛弹琴,一点不假。
“早上随便将就一下,时间来不及做啥,中午食堂随便吃点。晚上再不吃,营养跟得上吗?你以为我想倒腾吗?谁不想躺那里玩?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吃喝喝好?”
赵言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哈。
史景的火气降了那么一点点,转了二十块钱给赵茹,摆摆手,示意她去买酒去,又对着赵言说道:
“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也知道你是体谅我们,但是不是这样个吃法。”
史景眼睛瞄着桌子上的菜,探着脖子,示意他自己去看。
赵言这倒是明白史景的意思了,无非是今天的菜太丰盛了呗?
“又不是天天是这?这不是孩子想吃了?”
史景撇了撇嘴:“你能和他们一样?什么都满足她吗?记着满足了就可以了,还一下都实现了,怎么可能?”
“老爸,给!”
赵茹跑的倒挺快,说话间已经买了酒回来。
看到酒,史景又生气了,不用想,这屋明天早上又是满屋子的难闻味道。
“你以前也不喝酒,这怎么就染上酒瘾了?不喝能死啊?”生气的史景,顾不上什么难听不难听,直接就哪句话难听说哪一句。
赵言倒也不在乎史景说了什么,依然笑嘻嘻道:
“解乏啊,没什么比这个更解乏的了。”
“切--”史景气的直接扭了脸过去,又转了回来,大喘一口气:“解什么乏?请问你有什么乏可解?躺累了吗?那就干活去啊,你不是说在申城一直有事儿做的吗?还回去继续做啊。”
话都说到这里了,史景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直接开始撵人。
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受不了,根本就别指望他自己回去了。
“你看看你妈,你看看你妈,你妈就是这号人,用人朝前,用不着人了,直接撵滚蛋。”赵言气愤的比划着手,哆嗦不已那种。
“你前面用我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怎么不这样?”
史景有点无语,不是,他来好像也不是自己怎么求之不得的事儿吧。后来是自己一直和他抬杠那种,最开始不是赵茹喊他过来的?
自己怎么就求他了?
对,初来乍到,不管吃喝,都是最好的。钱更是,没少过他花的,更不会要他赵言开口要钱,钱已经到位。
但是,你这人不知足啊,给多少都不够花,虽然更多的是花到家庭开销上,不过这开销也真的扛不住啊。
还有最近的酒瘾,那是更上一筹了。
怎么,你帮我个忙,我就得负责你的余生了?
更不要说,已经离婚了!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人就是这,还什么这个不行那个不好的,谁也没你坏。”赵言气愤不已,不得不打开酒瓶,直接倒了一杯酒来压抑一下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