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轨了,我生小妮他不管不顾,我一人看大的,带小的,自己解决自己的月子餐。
而那个娇滴滴的三,做了人流,需要他鞍前马后的去伺候,因为人家哪里有我这么能耐、这么坚强!”
史景流着泪短短数字道出了一切,原来一直以为不在乎,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已放下,为何短短几个字,还是要她泪流满面?不被在乎的原因吗?
史景现在想想依然会泪流满面,大抵是心疼当时的自己吧,真不知那些苦难的日子如何度过的,自己都佩服当初的自己。
“有这事儿?我听你妈说你们吵架你跑回娘家去的。我们全然不知道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婶婶满满的全是诧异和吃惊,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史景恨恨的“哼-”了一声,还是这样,什么不知道!你不是都去过我家了吗?装逼永远是第一!
是,刚刚发现时,史景是直接回家了,谁没说。
她觉得说出去自己也很丢人,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没一点点的魅力。加之自己是远嫁,他们还要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一辈子,给他们留足了面子,毕竟也是自己曾经冲破重重障碍死活要嫁的男人。
结果呢?外人不知道罢了,婶婶是亲的吧?她们也是长辈吧?是不是要去史景家做说客?
现在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马英还她什么也不知道!
史景忽然所有的怒气都涌上了心头,似乎她和赵言间所有的矛盾都远不及婆媳矛盾大。
“景儿,你现在才刚刚生了孩子,没恢复好呢,不要生气,知道吗?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要让他做的破事影响了自己的健康!
孩子呢?你妈在帮着带是不是?我有空了去你家,我得当面好好谢谢我亲家。真是辛苦我亲家了,照顾着你的起居,照顾着孩子。这死孩子,等他好了,我押着他去,随便你打个半死!”
史景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听着婶婶一直这样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肯定是有事儿,而且也不是为了自己和赵言这点破事而发信息的,自己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怨妇一般,逮人就去诉说自己的苦楚么?哪里还是当初自己?
“你有啥事儿?”
史景心底其实在猜测,是不是让帮着看谁的化验单或者找找认识的医生,因为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经常性碰到这样的事情。
但是又不能这样问,因为好像是巴着别人生病一般。
“景儿,言儿现在快不行了,重症监护室住着呢,他什么都不做,也不配合医生,就等着呢,说这是他的报应,我们都束手无策。
让你爸妈打电话给你,他们不打,也没说为啥。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想看着言儿就这么去了啊,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景儿,我是偷摸给你打电话的,我知道你懂事,一日夫妻百日恩,其他的先放下,你和他说句话,让他配合治疗吧,其他的等他好了再算账,算婶婶求你了!”
婶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
史景心一沉,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快不行呢?啥情况?
就这,都不能给自己打个电话?
怎么,给我打个电话让你们那么掉价吗?
史景心里对公公婆婆满满的恨意,取而代之的变成对赵言的各种担心。
演戏?史景直接给否决了,马英的话还可能是演戏,婶婶不会!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史景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说啥了。
“???”一排长长的问号直接发了过去。
“你走了,这孩子心也烦啊,天天出去喝酒,骑着他那个大摩托飙车。
被甩了出去,当时就是肚子痛,你叔和他一起去的,坐b超都是积液。
当时家里医院看情况不明,不接,挂着吊瓶120直接送来了武城。
现在不仅仅是双肾出血的问题,依然是不明积液持续在上涨,医生暂时也束手无策,只是维持治疗。
关键这孩子天天就对着天花板,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配合医生,我们都束手无策!
景儿,你说句话吧,他只听你的话。我知道这难为你了,但是就看你婶婶的面子,行不行?
他那么年轻,我不想他就这么去了。先不说你们还没离婚,即使离婚了,处于人道主义,你也给他句话让他活下去,好不好?
这孩子太可怜了,孩子老婆不在身边也就罢了,自己又这样,现在我看他就是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婶婶几度哽咽、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一切。
史景傻傻的愣在了一边,虽然心底恨不得拿刀杀了他,可是也仅限于解气,还能真要了他命吗?
听说赵言就等着那一天,史景泪水瞬间就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作妖,搞出来这么多事情?不然会有这事儿?
史景抹了把眼泪,稳了稳情绪,咽了口口水,轻咳了一声,以防婶婶听出来自己在啜泣:
“我这会儿活还没干完,完事了我会和他说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景儿,你心地最善良了。我就知道和你说,你肯定不会不答应的,我也不知道你爸妈他们为什么不打给你。”
略微顿了顿,考虑史景的情绪,此时说爸妈不合适吧,又改口道:“她爷爷奶奶,不过也是吓傻了吧,不知该干什么了。”
史景原想说,他们说什么不知道他儿子出轨的事儿,还什么她史景不懂事,月子里胡乱跑。
他们自己心底不清楚事实真相嘛,他们是不敢打,心底都有愧于她史景。
不过转念一想,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自己不声不响的回来,不也是不想其他人知道,扫他们颜面么?
怎么又忽然斤斤计较起来呢?
算了,他婶婶再怎么明白事理还是他们那边的人,此时还不是为了她侄儿而不管不顾你的感受,要你出面保他活命吗?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史景暗自揣摩。
“等我有空了我和他说。”
“好好好,你先忙,侄媳妇。回来申城了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谢谢你!”婶婶一时兴奋的谢着。
史景听到那声“侄媳妇”瞬间,忽然恍惚了下,婶婶每每都是这样称呼自己。
似乎又回到了过往的日子,每次窜亲戚时的欢庆、每次欢庆时的美食。
可是听到那句“回来申城”史景又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是不是套自己话,看看自己是否有离婚的打算?
这么久了,没谁说过一句话,今天婶婶好不容易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一切都是算计?
史景忽然特别烦,不等婶婶那边唠哩唠叨,径直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中:
“你怎么样?真的病了吗?我们不在的日子你很心烦吗?为什么喝那么多的酒还飙车?不不!”
想到车,史景恨恨的冷哼了一声。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