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呵，就连执念都被他骗了
墨星阑伸手抚着她的脸将她的脸掰过来：“不用说，他知道。”
说完放下手转而在虚空轻点。空间通道随之打开。墨星阑拉着初九走进后空间通道又消失。
远处的晨曦：“……”
为防麻烦两人回到飘渺域的时候出现在一条行人少的道路。初九想拉着墨星阑去找初芙蓉他们，可墨星阑只想和她一人待在一起，不想去找初芙蓉他们，更不想见到肖箫。
初九便只好打消去找初芙蓉他们的念头，拉着他在街上闲逛。见到有卖糖葫芦的初九上前买了两串，给墨星阑一串。
吃着糖葫芦初九忽然想起什么来：“星星，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嗯？”墨星阑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芦，咀嚼着垂眸看向她。
她抬头想不通：“晨曦的执念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的执念真的是飞音娘亲，那么飞音娘亲不在后执念也该消散了才对。为什么执念还在？”
难道因为执念来自晨曦，实在太强所以才不会随着飞音娘亲的消散而消散？
其实这个问题墨星阑也想过，在苍皓的时候也曾问过晨曦。
那就要说回墨星阑在苍皓刚醒来后的时候。
墨星阑因为刚醒来脸上还没什么颜色，坐在地上盯着晨曦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执念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
以前飞音的残魂还在的时候执念一心想要复活飞音，因此他也以为执念是因为飞音而存在。可如今飞音已经不在，执念却没有随之消失，反而想要摧毁万物生灵，这显然不该如此。
对于墨星阑的询问以及他心中所想晨曦并不意外，甚至平淡到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询问他这个问题的一天。
他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你想说什么？”
“你在撒谎。”墨星阑双眸微眯声音冰冷。
晨曦面上依旧平静，只是凝视着墨星阑。良久过去才缓缓移开视线看向远方，不急不缓道：“曾经我确实想过摧毁这一切从头来过，也想过和飞音从头来过。”
“……”果然如此。
执念生于晨曦，若晨曦未曾有过毁灭万物生灵的念头，执念又怎么会在飞音的残魂消散后生出想要摧毁万物生灵的念头来。
呵，因万物生灵而诞生的苍皓之主外表看起来纯洁无瑕，好似不染世俗尘埃，实则内里早已生出阴暗一面。
墨星阑想到什么，目光锐利如鹰盯了他须臾，讥诮道：“因万物而生的苍皓之主有了想要毁灭万物的念头，万物能同意吗？”
话是这样问，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看晨曦如今只剩残魂的模样便是答案。
生于万物，便要守护万物，若有了与此相悖的念头便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和反噬。
人、妖、魔等这些有自我认知的生灵无法感受到苍皓之主的念头，但那些还没有生出自我认知的花草树木对此反而最为敏感。而没有自我认知的生灵在浩宇之中占绝大多数。
晨曦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他话里的意思。
墨星阑脸上讥讽意味更浓：“所谓你自己求死也是一个谎言。”
所以那些他曾经看过的有关晨曦的过去都是晨曦故意让他看到的，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只有晨曦知道。
“是，但其余的都是真的。”晨曦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便一并回答了。
“……”
墨星阑再次沉默，眼神阴鸷。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现在他有些看不懂晨曦到底想要做什么。
晨曦叹息一声闭了闭眼，侧头眼神认真：“我说过了，杀了执念。”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为什么不继续毁灭万物生灵了？
晨曦又一次缄默不言，看向了远方。
墨星阑耐心等待着。
半晌后晨曦淡淡开口：“或许是在这里待久了，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或许是因为某一个人，所以又想要留住这个将她孕育出来的浩宇。
墨星阑听完垂眸勾起唇角，面上却满是讽刺。
“这盘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第一子？”
他长睫轻抬，藏着阴霾的血眸凝视着眼前的晨曦，“是我这部分残魂离开苍皓的时候，还是藏着执念那部分残魂离开苍皓的时候？”
到现在他才看明白，下棋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晨曦一人。是如今只剩残魂的晨曦在和曾经完好无损的晨曦对弈。至于他和执念不过是棋盘上两枚黑白棋子。
晨曦又一次沉默，默认了他的猜想。
“所以，我所经历的，都在你计划之内？”墨星阑咬着牙问。
晨曦依旧沉默。
得到晨曦的默认墨星阑面色狰狞了一瞬，怨恨和不甘在血眸中一闪而过，咬着牙嘲讽道：“呵，苍皓之主，好一个苍皓之主。”
到底是活了几十亿年的存在。下着这么大一盘棋的苍皓之主又怎么可能像他以前说的那样，忘记了一些事？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呵，就连执念都被他骗了。
墨星阑垂眸，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深呼吸好几次压下心中怨气，沉默良久抬眸重新凝视着他。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存在？没有完全消散。”
第一次见到晨曦的时候他也问过一样的问题，那时候他觉得晨曦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可现在不同了。
他不相信晨曦真的不知道。
对于墨星阑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晨曦并不意外，也没有半点心虚，只是望着远方灰白的天空坦然道：“因为苍皓需要一个主人。万物生灵也需要一个背后的守护者。”
因此他还能存在于苍皓，但也只能在苍皓存在。
回忆结束墨星阑想起初九的问题，回答：“因为他曾经有过想要毁灭万物生灵的念头。如今他又后悔了，但他现在无法离开苍皓，实力也大不如从前，没办法杀掉执念。”
至于其余的他还是不说的好。反正事已至此，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徒增烦恼。就这样吧。
初九听他说得轻松，瘪瘪嘴没再继续询问，也没去过多深究。
但她还是知道，能产生执念，就说明晨曦曾经想要毁灭万物生灵的念头肯定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