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不想跟他对视呢?”曲尧昂首挺胸,“我厌丑。”
顾若凌:“????”
据他所知南朝的人说话好像并非如此听不懂,这小王爷还真是另类拔萃。
“赏花啊。”曲尧指了一下满院子叫不出名字的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丝毫没有刚才怯羞的模样。
顾若凌看他像个小白蝴蝶一样在花上嗅味道。
那眼神是真看不出有多喜欢,眉眼里的敷衍呼之欲出,看来小王爷十分不满意今日他的安排。
“小王爷。”他喊,“想去外面逛逛吗?我是指骑马。”
曲尧猛摇头,“不要不要,打死也不要骑马了,以后我就算是走路都不骑马了。”他几步跨出花园来到顾若凌的面前站定。
眼神清澈又充满疑惑,“好了伤疤忘了疼?”
“嗯?”顾若凌眼神亮了起来,一伸手到了他的脑袋上,忽然勾起唇角笑起来,曲尧看的有些晃神。
脑海里苏悬的脸跟眼前重合,眼中含着潮意,他忍不住抿着唇,害怕自己张口就会露馅,就会忍不住想要抱抱他,忍不住想亲亲他。
原本打算逗弄人,却没想到给人整的双眼通红快哭了。
顾若凌有些手足无措,想要给人擦眼泪,又想将人拉到怀里抱住。
他见不得小王爷哭。
那眼泪就像是万箭一般刺穿他的心脏。
对质子的特别关照吗?并不是。
顾若凌看着曲尧的脸庞,只有对小王爷是特别关照。
“小王爷,可以安慰你吗?”顾若凌声线温柔,是曲尧在认识他后最温柔的一次了。
曲尧抬头,泪眼婆娑间就看见顾若凌展开了手臂,那个结实的怀抱就在他眼前,他只需要往前走一步就能抱住,就能抵挡风雪。
就能安慰他破碎的,思念的心。
脚下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曲尧迈不出这一步,直到被一只手拉到了怀里。
他的眼泪就决了堤。
这个时候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烟消云外了,他只知道他想念这个怀抱已经很久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想。
【曲尧:真丢脸啊!!我敲!!】
曲尧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打死不见人,外面顾若凌的声音渐行渐远,这两天来找他的第三次了,可曲尧依旧没打算见他。
自己的面子已经丢光了。
“王爷,有一封信件。”孔真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王爷被顾将军送回来后就闭门不见人,饭都不吃,他不知道王爷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只知王爷是被顾将军抱回来的。
满脸的疲惫与泪痕。
“谁送的?”他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孔真这样说的话,送信的人肯定不是顾若凌,不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因为不见他,他就写信吧。
孔真在门外说,“王爷,得您亲启。”
哪有下人拆主人信件的?孔真虽然出身士兵,最简单的下人礼仪还是明白的。
曲尧从床上下来,鬼鬼祟祟来到门边,打开了一条缝,眼睛凑上去看向外面,没有顾若凌的影子。
他才放心又开大了一点,从孔真的手上拿走了信件。
门啪嗒一下又被他关上了。
里面的内容十分简单,就是约他出去游湖,邀约人是他意想不到的人,他顺势把信件扔到了桌面上,自己也趴在桌边看。
“韩行竹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宿主,韩行竹可能只是想跟你拉近关系。】
【曲尧:你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你不懂,那个韩行竹就是个老绿茶了,他肯定是喜欢顾若凌的,这可是情敌。】
【曲尧:情敌约我出去,是不是要跟我干架?我想知道的是,他那么柔弱的人会不会功夫啊?古人是不是多少都会一点?】
【曲尧:我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过他吗?】
【宿主,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指望不上你。”曲尧坐直了身体,拿了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我得吃点东西再去,我要保存体力,就算是打起来我也要用身体压住他。”
【宿主,你确定你压得住?】
这小身板.....啧!
桌上的点心他吃了个干净,大概是饿的,又也许是不太甜的缘故,他吃完了才出门,期间还询问了一下孔真,“那点心是谁做的?不像是我们府里的人手艺啊。”
孔真低头小声回答,“是顾将军送来的。”
曲尧:“咳咳.....”
“将军说不吃东西身体会垮。”孔真尽量回忆顾将军当时说的话,“说王爷您身体本就不好,不可拖着不吃东西。”
“将军还说,城头有一家铺子菜您应当会喜欢吃,偏辣。”
曲尧惊呆了,这顾若凌什么时候知道他爱吃辣的?他好像没对人说过吧?
这个问题他得亲自问顾若凌了,不过不是现在。
“贤王殿下。”曲尧带着孔真才走到韩行竹说的地方,就听见了一个让他恶心的声音,转过了一个小亭子,他就看见了大腹便便的张老爷。
看着他的眼神令他作呕,本来压在肚子里的点心都开始翻滚了。
“贤王殿下,这边坐。”韩行竹穿了一身黄色的衣裳,看起来像个巨大的扑棱蛾子,他朝着曲尧过来,一把握住曲尧的手往亭子里拉。
好像他们之间很熟似的。
“韩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曲尧站定没走,身姿挺拔,气质卓绝,看的一边站着的张老爷都快流口水了。
“张老爷想一睹南朝第一美男子。”韩行竹有些无措的站在曲尧的面前,“是在下得罪了,贤王殿下与我同为质子......”
曲尧打断他,“你如果想说因为我们都是质子,所以应该相互扶持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到这里不是来交朋友的。”
“算来我们还是敌对的。”
“我是看在顾将军的份儿上才跟韩公子你说话,那日去到我府上,并不是我邀请你的。”
韩行竹的脸色煞白,大概是没想到曲尧跟他见到的性格全然相反,他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
“我今日之所以来,就是想看看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