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瞬时看向了曲尧,显然他想知道这话是不是也是曲尧的意思。
“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曲尧接了话,他现在必须要跟曲尘统一口径,本来之前梁王偷袭顾若凌的事情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找事。
“这一次能闯府,下一次就敢闯皇宫了。”曲尧直言不讳,“您说对吗?”
皇上居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若只是个质子,那他肯定知道如何处理,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没能尽到父亲义务,被忽略的孩子。
两个儿子打架,他不能偏心。
尽管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是偏向这个小儿子的。
“是。”皇上沉声道:“那便......将他圈禁起来。”
看似很严重的惩罚,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惩罚简直微乎其微。
曲尧一张脸比锅底还黑,他的性命 在皇上这里也不过如此。
“皇上只要定夺便好,至于到底是否满意......”曲尘淡笑一声,“梁王的身份自然不能随意处置。”
“可天下人都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这是要世人都耻笑您包庇自己的儿子吗?”
“王府的惨状,只怕是早已被人传了出去。”
曲尘不依不饶,“皇上这是要落人口舌?”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大总管进来跪在地上,伏在地上等皇上回话,他微微余光瞥见曲尧,两相对望,他轻轻点了头。
【曲尧:他这是要帮我的意思?】
【应该是太子的意思。】
【曲尧:打架的时候他不出现,现在阴谋论他倒是来了。】
曲尧这会儿心里不爽的很,要不是曲尘及时赶到,他只怕是已经交代在那儿了,太子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现在好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出来插一脚,直接将梁王除了。
“他来做什么?”皇上现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这太子肯定是来者不善,绝对是要掺和一脚的。
自己也是从皇子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们都是什么心态。
“太子殿下说有要事要面见皇上。”大总管一直匍匐在地上,要是皇上不同意大有自己不会起来的意思。
皇上多精明,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一层道理。
他坐在座位上,手微微发颤。
小儿子回家固然开心,可刚回来就有这么多人向着他,皇上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他才是该受万人追逐的。
“让他进来。”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儿子要做什么。
太子进来的时候,曲尧一直哀怨的盯着他的,有人明知道自己被人这般看着,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扑通一声,太子跪在了堂下。
皇上眉头微皱,不甚愉悦的说,“何事?”
太子抬了抬手行礼,“父皇,儿臣听闻梁王擅自闯入王府行凶。”
果然!
“儿臣有事禀报。”太子沉声说,“实则在此之前,梁王已伤害过顾将军,此事父皇应当不知,就在儿臣与王爷被传出有.....苟且之时。”
曲尧眼睛一亮,你提这件事,那我们就还是好哥们儿了。
皇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明面上太子是在给他找借口,实则是在堵他的嘴,要是这个时候他还向着梁王的话。
那便难以服众。
“你有何证据?”皇上现在只能顺着他,自己的好儿子们终究还是步了他们的老路,生为皇家人,便永远躲不掉。
曲尘看向曲尧亮晶晶的眼,微微摇头,方才还恶狠狠地眼神已消失不见,现在看向太子的眼神简直快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这事曲尘是知道的。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没有传到皇上这边,梁王也没有得到惩治。
都说皇上袒护每个儿子,因为他自己没有到最后也不确定自己的位子到底会给谁。
“儿臣有证人。”太子拱手道,“儿臣当时救了一个伤的很严重的黑衣人,质问才知道,他是淙治的近卫。”
“那你为何当初不说?”
皇上气得咬牙,这种时候落井下石显然是要将梁王彻底定死在坑底,永无抬头之日。
“儿臣当时.....”太子看向了曲尧,眼尾轻轻上扬,“儿臣当时被您禁足了。”
曲尧些微惊讶,原来太子没去看他,是因为被禁足?可他怎么不解释啊?
任由自己冤枉他?
良久的沉默萦绕在皇宫里,皇上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开口道:“褫夺封号,将梁....将淙治永生监禁起来。”
他盯着太子,问:“可满意?”
曲尧心下一咯噔,这语气好像要吃了太子一样,梁王被惩治固然是好事,但让太子背上这个重担....
【宿主,这就是太子想要的结果,这不是重担,这是幸福的担子。】
【曲尧:?】
【宿主想想,梁王被永生监禁,最大的获益人就是太子,哪怕现在他被皇上记恨,也不过是一段时间而已。】
【他现在的胜算已经百分之八十了。】
【梁王是太子最大的劲敌,四皇子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而你,他知道你追求的是自由。】
这么说的话,太子确实是赢了。
“将军,您还好吗?”军医终于从魔鬼手里抢回了顾若凌一条命,他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眠不休才将人救活。
朱震行手挂在脖子上,满脸的伤口,颓败的模样看的军医沉痛不已。
“朱将军,大家都没想到会被埋伏,您也不要过于自责。”
“若是我再小心些,将军.....将军也不会为了救我受这么重的伤。”朱震行一个大男人,一句话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还是他轻敌了,舒坦日子过久了,他都忘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北朝人实在狠毒。”军医愤愤不平,“用小王爷来引我们上钩,真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