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吗?”曲尧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不过戴着墨镜,戴着口罩,穿着黑色的大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要不是他出声,卢秒几乎没认出来。
好吧,他这个破锣嗓子卢秒也是在脑海里识别了半天。
卢秒有些歉意,“我以为你今天不来呢,就没等你。”
眼睛都肿成那样了,居然还来学校,“我看看有没有好一点呢?”
曲尧不给他看,眼神一直往校外看,像是在等谁。
“我哥不会来的。”卢秒轻轻攀上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他不是还没完全好么,现在还在请假阶段呢。”
可是他说过会陪我。
曲尧心中落寞,只能责怪自己。
“嗯。”曲尧喉咙堵塞的厉害,跟卢秒一起进去,缓缓走着。
“哎哟喂。”卢秒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被烫的弹开,“你发烧了?”
曲尧浑浑噩噩的,发烧没发烧都不重要了,难怪呼吸的时候总觉得口罩烫,原来是自己发烧了。
“我真的是服了你们俩。”卢秒奔着人往医务室拉,曲尧好几次被他拉的差点摔倒,好在他凭借自己的意念稳住了。
“他在家不吃不喝,你发烧还来学校,你们都是我的债主是吧?”
“谈个恋爱吵个架不是很正常吗?怎么搞得这么离谱?是要分手吗?”
“不过分手也很正常啊,情侣之间吵架都喜欢提分手,分分合合嘛,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的。”
曲尧没搭话,之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在此之前的目标人物其实都比蒋瑜岭好对付的。
被挂上点滴没多久,曲尧就沉沉睡去,梦中反复的出现三个人的脸,他站在最中间,谁也抓不住。
“这位alpha同学,你有事吗?”校医是新来的,面前的alpha他不认识,只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你没打抑制剂?”
“这样带着一身信息素在校园乱逛?”
“我是他男朋友。”蒋瑜岭眉眼深沉,精神状态非常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我可以带他回家吗?”
校医不屑道:“你说是他男朋友就是他男朋友了?要知道你们这些不安好心的alpha我见得多了,看见漂亮的omega就走不动道。”
“逮着个机会就说是人家男朋友,想捡漏啊?”
蒋瑜岭深呼吸走进去,打开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很多偷拍角度的照片,校医笑的更开怀了,“同学,你这妥妥的跟踪狂啊。”
“你看你们都没有合照,全是你在偷拍人。”
“我.....”蒋瑜岭有口难辩,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要我给他的家人打个电话吗?”
校医真是要笑死了,“你能不能行?如果真的是他男朋友,他怎么会在这里?生病也不知道关心人家?还是他同学送过来的。”
“送他过来的是我弟弟。”蒋瑜岭已经跨进门,手机索性放进了包里,伸手就要去抱床上的人。
校医见他说不通就要动手,电话拿起来警告他,“当心我给保安打电话!”
“你来了?”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一把拽住蒋瑜岭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怕一松手人就会跑一样。
“医生,这是我男朋友。”
校医:“.......”
曲尧被人抱在怀里,但抱着他的人始终冷着一张脸没说话,曲尧的手挽在他的脖子上,滚烫的呼吸拍打在蒋瑜岭的脸上。
那一块的皮肤都格外烫。
熟悉的眉宇又是皱着的,今天的曲尧却不敢作为,蒋瑜岭能来找他已经是意外之外的惊喜了,要是这个时候说话他不爱听了。
会不会直接给他扔到地上去?
他不敢赌。
主要是不想失去。
“我.....”曲尧开口就是哽咽,沙哑的嗓子仿佛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张开的嘴根本发不出声音,堵的他脑仁儿疼。
“我没办法解释。”他说完一句话就得狠狠吞一口气,不然根本没发再说出下一句话。
蒋瑜岭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微微低垂的视线没有落在曲尧的身上,他静静地在听。
“我不想失去你。”
曲尧说完这句话几乎用光了浑身的力气,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往下砸,蒋瑜岭穿的白色外套上全是他的眼泪。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的再次祈求已是上了车之后,蒋瑜岭将他放在座位上弯腰起来的瞬间,曲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软绵绵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挽留住即将起身的人。
“我真的爱你的。”
蒋瑜岭终于看向他的眼睛,这次没有问他是谁,没有问他顾若凌是谁,“坐好,我开车。”
【曲尧:可以....帮我看看好感度吗?】
【宿主,好感度被屏蔽了。】
【曲尧:什么意思?】
【大概是目标人物触发了什么机制,又或者说是目标人物现在内心很乱,自己也捉摸不准吧。】
曲尧狠狠吸了吸鼻子,酸酸涨涨的,如果蒋瑜岭送他回家,是不是就不可能再有以后了?应该不容易吧?他们之间有婚约的。
悔婚肯定不容易的!
可是蒋家不要蒋瑜岭做接班人,如果这个时候蒋瑜岭也选择放弃他,那是不是怎么争取都不能够了?
“我不要!”他就像被摁在水池里,喉间没有空气进入,整个人都无法呼吸,看向蒋瑜岭的眼神带着求救,“我不要分开,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蒋瑜岭偏过头看他,精致的脸上全是泪水,下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此时被泪水泡的有些发白。
那么傲的人,居然在跟他祈求。
“送你回家?”蒋瑜岭跟他说的第二句话就让曲尧崩溃了,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摇头拒绝,“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你在一起。”
蒋瑜岭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可他没有发现爱。
“曲尧,你在发烧。”蒋瑜岭伸手拿下他滚烫的手,语气不耐,“我家里没药治你。”
“我不需要。”曲尧声音沙哑到蒋瑜岭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身体几乎濒临爆炸,蒋瑜岭缓释着自己的情绪,“我易感期,不能跟你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