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什么意思？”老者一脸惊奇，“盘古大陆是小小一点？这……”
老者是土生土长的玛雅大陆人，玛雅大陆的广阔他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是东南海国，老者就已经觉得无比庞大，若把其他地区也加进来，将是老者一辈子都走不完的地方。
结果偏偏这么一个广袤无比的地方，与神界比却小的可怜，甚至可以说和玛雅大陆一样乃至比玛雅大陆还富饶的多的地方还有千千万，这定然颠覆了老者的认知。
“虽然您可能接受不了，但事实就是这样的。”余跃叹气道，“层次不同，观察到的世界就不同，我们身为凡人看来，这玛雅大陆自然无比广袤，但对于神明而言，或许只是一个一眼便能忘尽的缩影。”
“……”老者闻言，无比沉默。
这是对于他尊严和认知的冲击，而且是不可逆的，绝对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无影器灵感慨道，“世间事物千千万，在不同层次的人看来便有无数种不同的烟火，或许在神界之外，也有另外的世界，他们看神界就跟神界看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的缩影呢！”
余跃很明白这个道理，毕竟，他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幻想，就有无数种是基于这之上的啊！
世界那么大，你永远不知道，看起来无比强大的你，是否被一个比你强大的多得多的世界注视着。
这便是因为实力而受到的视野局限，余跃能做的，无非是提升实力和臆想两种罢了。
对比于实力增进的漫长时间与重重困难，充满随机的臆想似乎更具有意义，毕竟万一说对了呢？
“……”老者再度沉默，不久又缓缓开口道，“这对于我来说，是极难接受的，不论是谁，都不敢想象也不敢相信，自己乃至这个世界上渺小的。”
“但是！”老者一顿，“我早已死去万年，在这段无聊的日子，我无不思考着这个世界，即使因实力而受限，我也从没停下，你们今天所言，虽令我感到吃惊，但凭我的经验，我相信，你们所言，即是真理！”
说罢，老者眼神闪烁，望着余跃，灼灼的说道：“你带来了太多惊喜，你是希望，是兽皇宗的希望，更是整个盘古大陆发扬的希望，我虽不知那更广阔的世界究竟如何，但我坚信，你绝对是称霸一切的人！”
言毕老者别过头去，背朝余跃，又缓缓开口：
“走吧，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你还有更多该做的事，在我这继续待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兽皇宗的处境并不太妙，你还需要去帮它度过难关！”
“……”这次换作余跃沉默。
的确，确实该走了
余跃深知这点，但他仍不可避免的感到不舍。
“……”余跃紧闭双眼，眼泪早已在眼眶中打转。
他虽意外来到，时间也才短短几日，但是余跃心中，老者早已有了很大的重量。
虽然离开并不意味着永别，可对于余跃来说，这种让他来决定的结果，的确是有些煎熬了。
“嗯，我该走了啊……”
许久，余跃缓缓起身。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如此，选别的对余跃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似乎并不需要犹豫，的确，余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犹豫，也许是不舍？又或许，只是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怅然若失。
“哎呀，不就是出去干点事情嘛，又不是永别，那么担心干啥！”无影器灵显然看出了余跃的心情，急忙说道。
“呵呵，我又不像某人，我还能活的很长的嘞！”老者也说道，虽然，这话语里也蕴含了他对所谓“某人”的不舍。
“对啊，我担心什么。”余跃喃喃道，像是感慨，又像是对自己优柔寡断的自嘲。
“走吧，他们应该在外面，跟着他们，飞向属于你的广阔天空吧！”
余跃似乎下定了决心，向前迈出一步，背影充满坚毅。
……
黎明天院南部
黑衣人营地内
“呼……呼……”鼾声一片。
“啊……！”其中一位黑衣人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
“嗯嗯……”这位兄弟明显还有些迷糊，晕晕乎乎的晃了晃身边另一位黑衣人，“喂喂，老大，能走了不，这破地方真是难受。”
“嗯？！”黑衣人首领先是一愣，随即清醒过来，站起身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眼神里露出疑惑与愤怒。
没等黑衣人问，首领就自顾自的喃喃道，“这两个家伙，怎么办事的！”
树林内
“嗒嗒……”两人飞速略过树林，赶往营地。
他们不敢浪费哪怕一点时间，如果黑衣人没猜错的话，营地中的同伙此时应当正在休憩，等待他们的好消息，要是被月侠一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他们可要从猎人变成猎物了。
虽说月侠等人人数众多，不可能像他们二位这样告诉一动，可凭借月侠的聪明才智，指不定也能猜到这群人在休息，派个先遣部队去，可就已经能造出毁灭性的打击了。
“老大，回去咋解释啊？”黑袍人担心的说，他们这次出来可以说啥事没干，肯定得挨一顿批。
“还解释，营地能挺过这一波就不错了……”黑衣人冷哼道，同时加快了脚步。
这话一点儿没错，月侠带来的这批人，给营地带来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
路上
“……”月光三人盘膝坐在队伍中央，恢复着自身的元素力。
他们三人的消耗是绝无仅有的，可以说，他们这辈子都没这么透支过元素力。
能抵挡六维强者一击的防护罩，他们三人一起维持，也是极困难的，若是黑衣人真的继续等下去，他们说不定真的会坚持不下去。
好在，这两人还是撤了，他们也总算有了喘息一口的时间。
“你们慢慢来，不着急。”月侠说道。
他知道这两人回去，肯定会让营地的人警惕，快攻既然已经没有机会，倒不如准备完全。
一场千百年来未曾出现的大战，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