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李悠然刚刚起床，正在卫生间洗漱，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他一瞧号码，原来是齐叔打来的。连忙按下接听键。
“然子，方老爷子过来吃早餐了。”齐叔说道。
一见到方老爷子过来，马上通知小李老板。这是最近两天李悠然对他提出的要求。
“我知道了，马上就下来。”李悠然说道。
他放下手机，赶紧抓紧时间洗漱完毕，收拾利落后向楼下走去，来到楼梯口，果不其然，只见身穿一件蓝灰色夏季短袖唐装的方老爷子正坐在靠近走廊的座位上，享用着包子和豆浆，看上去精神头儿相当不错。保姆小张自然也陪在旁边。
齐叔走过来，小声告诉李悠然，方老爷子今天又提出了要买鱼的要求，让他去准备，一会儿吃完早餐带走。
李悠然想了一下，让齐叔去后院把鱼池采光罩门打开，把东西都准备好。齐叔点点头走开。
李悠然看了一会儿，见方老爷子吃得差不多了，就走过去打招呼。
“方老爷子，早上好啊。”李悠然说道。
“嗬，原来是小李老板啊，这些曰子少见啊。”方老爷子抬头见是小李老板，微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比较忙啊。老爷子，听说你今天要买鱼？”李悠然也笑着回应。
“是啊，怎么，是不是没货了？”方老爷子有点紧张地问道，现在他吃包子铺的鱼已经吃顺了嘴，其他的货色还真是看不上眼。
上星期，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回家探亲，听说他喜欢吃鱼，专门去超市买了几条上等的虹鳟鱼回来孝敬他，说这鱼肉质鲜美，好吃的很。
结果老伴做了一顿红烧虹鳟鱼，一吃之下，味道比包子铺的普通鲤鱼草鱼之类都差远了。不过这是儿子的一片孝心，方老爷子只好违心地夸奖了几句这鱼不错，草草吃了几口收场。
现在听到小李老板这么说话，他还以为货源出了问题，因为平时都是小齐直接去抓了鱼拿过来，小李老板从来不过问。一时间自然有点忐忑。
“哪儿的事，货是自然有的，不过我们店进了点新品种，也不知道好不好，您是行家，要不帮着给瞧瞧，把把关。”李悠然说道，心中暗暗好笑，这老爷子，平时什么事情都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模样，可一旦涉及到口福问题，就变得这么在意。
方老爷子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包子铺后院鱼池，听他这么一讲，不由兴趣大增。包子铺的进货的鲤鱼、草鱼都这么美味，那么要是更高档的鱼呢？
“哦，新品种，好好，瞧瞧去。”方老爷子说着，站起身来。
于是，李悠然前面带路，方老爷子和小张跟在后面，一起前往后院鱼池。
齐叔已经打开了采光罩的门，正在里面整理东西。
三人走进采光罩，依次顺着台阶登上池沿。
方老爷子弯着腰，仔细打量着池中的各色鱼类。小张连忙扶着他的胳膊，跟着弯下了腰。
他们站立的位置在水池东边，这里架上了一道隔离不锈钢网，由于水质清澈，很容易就看到了在池底活动的鱼，这些鱼很不寻常，细鳞、身体圆长、黄黑条纹相间，再仔细看，还鱼嘴很大，不时露出锋利的牙齿。
“嗬，这不是火头吗？好鱼啊。”方老爷子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鱼的品种。
“没错，我们前段时间进的黑鱼。”李悠然说着，用一根刚才在外面捡的细长树枝伸进池中，去触碰其中一条缓缓游动的黑鱼。
“咔嚓。”那条黑鱼突然爆起，一嘴就将树枝咬断。火爆的脾气可见一斑。
“好厉害的家伙，这是野生火头啊。小李老板，真有你们的，这都搞得到。”方老爷子眼睛一亮，出声赞道。
“呵呵，我们的采购员去乡下收鱼，这也是碰巧遇上了。”李悠然笑着说道，把树枝拿出了水池。
这时齐叔将一把饲料撒进鱼池，水下的各种鱼类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浮上水面抢食。
方老爷子继续往前走，一时间连连惊叹。
“这是鲈鱼，没错，够欢实的。嗬，居然还有鳜鱼，都是好品种啊。”
等他沿池边走了一趟，这才停下，心中暗说今天没有白来，这么些个野生美味，实在难得一见。
李悠然从旁边取过他的专用小号抄子，攥在手里。
“老爷子，要不弄几条新鱼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他建议道。
方老爷子一听这些新进的鱼可以出售，非常高兴，连忙答应下来。自己和小李老板已经认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熟人了，犯不上再跟他客气什么。
于是在他的指点下，李悠然频频出手，抓了一条黑鱼，一条鳜鱼和一条花鲈，其中黑鱼和鳜鱼都是一斤半左右，花鲈大些，超过了两斤。其迅捷的动作引来方老爷子的叫好声。
方老爷子脸带兴奋之色，黑鱼也好，鳜鱼也好，还是野生的，自己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尝到了，今天可真是口福不浅哪。
齐叔把鱼分成两个黑塑料袋装上，拿秤约了一下，报出了数字。
“一共是五斤二两，两百六十元。”
小张搀扶着方老爷子走下池沿，然后拿出小手包，准备付账。
方老爷子琢磨了一下，不对劲儿。
“我说小齐，你这还是按五十块一斤算的吧。难道你们这里的黑鱼、鳜鱼和草鱼一个价格吗？”他提出质疑。
“呵呵，这是新上来的鱼，还没具体定价，让您尝个鲜，以后再说吧。”李悠然连忙解释道。
“那可不行，这么高级的野生鱼，我老头子可不能占你们的便宜。这样吧，我做主了，先加一倍再说，小张，你付五百二十块。”方老爷子摇摇头，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李悠然无奈，只好示意齐叔按方老爷子说的价格收钱。
小张付款后，接过装鱼的袋子，提在手中，陪着方老爷子走出采光罩。
买鱼的事情告一段落，方老爷子便准备离开。
“老爷子，稍等一下。还有点儿事情。”李悠然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小纸桶，并打开盖子。
方老爷子闻言停下，疑惑地望向小李老板。
“我们老乡送了我一些特产茶，说是新品种，我对这个也不太懂，您帮我瞧瞧这茶怎么样？”
李悠然把纸筒递了过去。
方老爷子平时还是喝茶的，对此道也颇有研究。当然，主要目的是养生。
他听说又是新品种，心里想这小李老板这儿的新品种物件还真不少。
纸筒大约有二两多重，细细端详，里面的茶叶外形扁平光滑，苗锋尖削，色泽翠绿鲜活，芽长于叶，是一芽两叶的级别。
看似级别不高，但外观相当不错，再凑近一闻，一股清醇鲜活的香气扑鼻而来，持久悠长。
“好茶，这干茶的香气就如此浓郁，冲泡后一定更加了得。嗯，可以说是特级绿茶了。对了，看着有点像特级龙井，但气味不大一样，似乎还要纯净得多，还带着山野气息。”方老爷子满意地下了判语。
“老爷子您真是行家，这包茶您就带回去尝尝。对了，这是我们店里平时磨豆浆用的山泉水，用这个泡茶味道更好。”李悠然说着，从齐叔手中接过一个塑料小方桶，里面装满了空间溪水。
方老爷子这时才感觉到有点儿蹊跷，今天这小李老板真够殷勤的啊。
“我说小李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这么拐弯抹角的，小瞧我老头子吗？”他的面色沉了下来。
李悠然见心思被识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呵呵，老爷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确实有点儿事情想请您帮忙。请这边坐。”
他把方老爷子请到鱼池西边放置的竹椅上坐下，然后把买房贷款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对方。
另外一边，齐叔提议保姆小张最好去要个车，今天东西多，特别是水比较沉，不好拿。
小张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方老爷子听了之后，琢磨一下，觉得这个事情不算过分，在政策允许的范围之内，而且贷款有房屋做抵押，万一出事，银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小李啊，你还这么年轻就能买别墅了，可喜可贺啊。不过看你店里天天这么好的生意，也在情理之中。我老头子这段时间也沾了你不少光。不过呢，我都是退休的人了，能力也有限，这样吧，也只能是托人去问问，成不成可不好说，到时候给你回个话就是了。”他算是把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
李悠然非常高兴，连忙表示感谢。
闲聊了一会儿，小张走过来，告诉老爷子家里的车来接了，就在后院门外。
方老爷子站起身，和小张往外走。李悠然自然要相送。齐叔手里提着鱼袋子和水桶跟在后面。
送走了方老爷子，李悠然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估计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没准儿还能弄个打折优惠利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