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高览没听说过西凉有什么厉害的武将,所以当马超冲到跟前,只当是名普通的将军,并没有太在意。
“哈!”马超一声高吼,手中银枪直刺张合,张合单手拾枪来架,没料到对方力大,整个手臂被挑翻,长枪差点脱手,座下马一声厮鸣,预感到大事不妙。
“张将军!”高览见张合接了那将一合,险些落马,开始警觉起来,他放弃敌兵,挺枪过来助阵,这二位可都是河北四庭柱之一。
马超见高览打马过来,情知被两员敌将夹击,但心中丝毫没有惧色,他抬起银枪绕腰圈扫,荡开周围残兵,向高览奔来。
“当”两人枪头互撞,只感手腕发麻,高览显得更吃亏一些,手臂发麻。
“贼将可是马超本人?”张合缓过神来,稳住身形,再次拾枪冲入战阵。
“正是你马家爷爷,老子奉天子令来助汝等取并州,何苦又来剿我?”马超想起这事就气愤难当,这帮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之而后快。
“不好意思,马大少爷,我们也是奉天子旨意,说你们马家意图谋反,让我们出兵剿贼,你最好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等候朝廷从轻发落!”张合嘴里说着,手上不留情面,和高览一前一后,夹击马超。
“呸,曹操奸贼,陷害我马氏,迟早要取他颈上狗头!”马超横枪架住二将,怒气上升,破口大骂。
三人正在斗狠,却见数骑领兵从后面冲来,来者正是马超部将候选、程银、李堪、张横。这伙人都是西凉军中得力干将,加上前面与张辽接上火的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号称西凉八杰。
“主公,我来助你!”一伙人冲上来已经让张合、高览手忙脚乱了,突然又来一将,那将高大威猛,手使一柄长斧,人还没到,便有五六骑曹兵丧生马下,此人乃马超副将庞德。
“撤!”这帮人像一把把尖刀插入河北突骑的阵形中,瞬间将其分割,吓得张合丢下马超,调头就跑。
“杀贼!”马超双膝一夹坐下马,奋蹄直追,西凉骑兵向射出的利箭,直扑青州军本阵,河北突骑后退慌乱,将后面冲上来的青州军踩得一塌糊涂。
“疏阵!”张辽指挥冲上坡的青州军将密集阵展开,每列让出骑兵通道,让突骑沿通道退下去,免得相互踩踏。
“这帮废柴!”没想到河北突骑在西凉骑兵的猛烈突击下不堪一击,现在青州兵要和大股敌军正面硬刚,张辽做好付出沉痛代价的准备。
“收阵,前进!”等残骑过后,张辽将兵阵收拢,此时马超、庞德等人杀到,前面的青州兵被迅猛突来的骑兵压倒一片,不少胆小的兵丁开始向后退却。
“岂有此理,跟我来!”张辽朝身后大喝,二百余将卫骑向他靠拢,他们组成一个突击小组,张辽在最前面,朝前方逆向突击。
只听后面梆子响处,天空惊起一阵箭雨,跟随张辽的将卫队同步冲出,有不少西凉骑兵被迎面来的敌骑冲翻,或中流失坠地。
“应该是吕虔他们上来了!”一直紧跟在张辽后面的华歆惊魂落定,望着第二波冲上天空的箭阵欢欣鼓舞。
“徐晃来也!”刚刚爬上山的五千长盾兵挤开中间的青州兵团,他们排成一道铁墙向前移动,确保青州兵方阵不会被西凉骑兵冲散。
“马超,速速下马受降吧!”见后军增援到达,加上败退的河北突骑重新组织阵形也会同步上来,张辽底气十足,开始指挥青州兵进行反击。
敌军毕竟是数倍于己,孙悟空难逃五指山,马超意识到该到收兵的时候了。
“张文远,今天算你走运,后会有期,撤!”他朝传令兵一声喊,那兵挥舞着旗帜下达撤退命令,所有西凉骑兵开始调转马头。
望着烟尘滚滚的大地,像一阵巨风席卷而去,青州兵是步兵,又刚刚爬坡而上,士兵喘着粗气,都很疲惫,张辽没有命令追击,而聚集部队,向晋阳城攻击前进。
“让他们给跑了!”徐晃从后面追上来,显得很沮丧,如果张合、高览能够拖住马超半个时辰,等他的长盾兵围上来,必然大获全胜,谁知道这两个货没顶过一壶酒的功夫。
“河北突骑毕竟不是直系,打仗不肯死战,等平定并州,要好好的整顿一番!”张辽也意识到这一点,这支骑兵部队是河北突骑和西凉降兵的混成兵团,虽然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二万精壮,但他们的意志还没有融入朝廷军这个大集体,需要一些时间。
队伍后面,高览与张合并肩而行,时不时观察左右动静,他拍了拍张合的肩甲:“兄弟,徐晃和张将军又在嘀咕什么,难道又在说我们坏话!”
“没办法,刚才怪我跑得太快,把青州兵队伍给冲散了,马超手下精兵强将如云,不好对付啊!”张合仰天叹了口气,自投降曹操后,一直想找机会立功,可是每次都碰到劲敌,难道是天意!
“管他呢,每次让我们冲在前面当替死鬼,他们自己怎么不上!”高览朝地上吐口痰,表示不服。
“人家是中央军,命大于天,将军!”后面一骑卫将接过话头,惹来阵阵笑声。
“什么狗屁中央军,张辽那些卫骑也都是从吕布手里带出来的,说到底,他只是曹操坐下的一条狗而已!”
“唉,高兄,不要动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合连忙拉扯他,要知道现在多方合兵,现在的突骑队伍鱼龙浑杂,说不好身后隐藏着曹氏的密探,祸从口出,不得不防。
“嗯,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被这一提醒,高览才收敛任性,朝望着这边的张辽抛出微笑。
青州兵入了晋阳城的时候,马超已经追上马云鹭的前锋,经过这一战,死伤万余人,九万西凉铁骑兵沿着河西走廊一路狂奔,紧急撒回安定。
“大哥大哥!”二人正并骑行走间,一骑失魂而来,众人望去,正是从许昌逃归的马岱,他在安定打听到消息,便直接快马直奔并州,没想到在半道上遇到马超退却的部队。
“兄弟,先喝口水!”看到义弟上气不接下气,连日奔波导致嘴唇干裂,马超急忙从腰上取下水袋。
“父,父亲他…”马岱才喝半口便松开袋口,一时间汗泪如雨,顺颊而下,竟然半天吐不出字来。
“父亲怎么了?”马云鹭情然已经猜出结果,但还是寄于一丝希望。
“父亲和两位哥哥尽数被曹操擒拿斩首,人头高挂于许昌北门之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