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袁氏都加入反曹联盟,看来大事所趋,大家尽可放弃前嫌,一起干吧!”刘璋似乎看到成功的希望,汇聚天下之力,不信斗不过阉人之后。
“贤侄,听说你在河北和曹操正面打过,是真的么?”张鲁向来沉迷于布道施法,偶而关心一下天下大事,但他对袁家并不陌生,袁绍在时,二人经常通信。
“袁公子,你既是袁世后裔,又打过大仗,我看这盟主之位,非你莫属,这让我想起当年十八路诸候齐聚虎牢关的时光,那时真是满腔热血,遍地英雄起苍茫!”马岱时常在军中听马腾绘声绘色地描述过当年的情景。
刘备眼睁睁地看着镜头从自己身上被移开,心中有些气愤,但他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是用火辣辣的目光聚焦袁尚。
“诸位,好汉不提当年勇,袁氏只剩下我袁尚一根独苗,目下我的手中一无兵马,二无钱粮,不敢轻言什么盟主之位,诸位还是再选贤能吧!”不愧为结义兄弟,大哥一个眼神,小弟便知道要干什么,袁尚本来就没想过这种事情,再说他又不是没当过盟主,高处不胜寒。
“孙乾,去把东西拿来!”见众人又把注意力转到发起人身上,刘备有些欣慰,他对袁尚给予的支持暗存感激,为了确保众人不会再次跑题,只能使出杀手锏。
一个装饰精美的红色木盒被孙乾抱出来,放在当头大案上,刘备若有其事的跪拜一番,双手小心揭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打黄纸来,远远看去,那纸在烛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圣旨...”各路诸候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有些人的官职还都是曹操假借天子之手封的,圣旨之类的东西见多了,一眼便能认出来。
“各位,天子真是很用心,并没有总揽一旨,他费尽心思给每位参予同盟的诸候都颁了旨意,人人皆得候爵之位,这里我就不逐一念了,大家分别拿去自行阅读吧!”刘备拿起最上面那张属于自己的圣旨,其余十张让孙乾分别发下去,马岱拿了两张,另一张是韩遂的,荆南四郡郡守每人都有一张。
“天呐,陛下隆恩,连我们都没有忘记!”刘度、韩玄等人颤抖着爪子接过圣旨,感动得痛哭流涕,想着回家得把它裱起来,挂在正堂之上,时刻仰望皇恩浩荡。
“我...”袁尚见唯独没有他的,正准备找刘备问个清楚,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四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陛下并没有忘记你,他在给我的密信中还多次提及你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安然离开了河北,所以你的那张...”刘备话没说完就止住,他知道袁尚听得懂话里的意思。
众人接过圣旨,当场舒展眉目看起来,大致内容先是皇帝宽慰臣子一番,然后各赐候爵,封刘璋为成都候、刘表为成武候、张鲁为阆中候、孙权为吴候、马超为平西将军、韩遂为征西将军、荆南四郡各郡守皆升为太守。
“真是皇恩浩荡啊!”虽然说这些都是虚名,各镇诸候的实际权力都在所获官爵之上,但是只要汉室存在一天,在天下人看来,官职和爵位就是衡量他们地位的标签,当然是越高越好。
袁尚没有圣旨,自然没有官职,他直直地坐在那里,观察诸候们的一举一动,俨然像个看客。
“玄德,天子既然如此看重你,将这么机密的大事交由你来统筹,必然会有特别的圣喻,不妨快些公布吧!”众诸候收起圣旨,都看着刘备,此时玄德在高倍聚光灯的集中照射下感到非常幸福,脸上出现从没有过的笑容。
“劳烦季玉兄念念我这份内容!”为了以示公平公正,刘备走向刘璋,将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里。
刘璋恭恭敬敬地接过去,咽下多余的口水,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叔刘备为汉室往来奔波,不辞辛劳,可谓披干沥胆,有此忠臣,联心甚慰,如今曹操霸占河北,其嚣张气馅更盛,此贼无视朝纲,携剑入宫,其纂位夺权之心昭然若视。此危及存亡之秋,联只能倚仗天下忠君爱国之士,特授皇叔刘备汉正大将军之位,兼任讨贼总盟主,纠集各镇诸候入京勤王,还我河山,复正朝纲,钦此!”
“刘备叩谢陛下隆恩!”刘备见着圣旨,像见到皇帝本人一般,动不动就跪拜于地,让众人觉得很有仪式感。
“有陛下明令在此,看来这联军总盟主便是玄德兄无疑,我等谨遵盟主号令!”刘璋带头,其余人都起立朝刘备躬身,一介织席贩履之辈今日登上至高无尚的权力巅峰,也是皇帝的无奈之举,除了他,再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真是小人得志!”蔡瑁一脸不服,嘴里暗自嘀咕。
“好,大事已定,我们先用午膳,下午趁着各位诸候主将都在,共谋攻曹战略,只要我们团结一心,齐头并进,想那曹贼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招架不住!”刘备朝门口关张二人一击掌,他们便朝门外不远处的待从招手,示意可以开饭。
众人一直被主人吊着胃口,其实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听说有饭吃,纷纷倒吞口水。
“仲谋老弟,你也看到了,形势已经不允许我们两家再斗下去,我也不再追纠黄祖的事,以后和平共处如何?”刘表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笑容,其实江夏失利之后,他也没有实力再指挥水军主力与江东抗衡,除非能收回蔡瑁的军权。
孙权先回头看了看周瑜和鲁肃,见二人频频点头,示意应该以大局为重,再说北伐曹操,江东最为有利,只要诸候们能将曹军主力吸引在荆襄前线,江东完全可以趁机夺取扬州一带,甚至可由水路绕到曹军后方,直取宛洛。
“景升兄,那我们就一笑泯恩仇,来,借着这酒,迎接和平!”刚好酒菜都上齐,孙权自酌一杯,举起酒杯来。
两人碰杯一刹那,刘备目光扫过,急步走上来:“太好了,孙刘联合,不惧曹操,来,为化干戈为玉帛干一杯!”
“袁公子,我看这里都快没我们什么事了!”孔明端起酒杯,见一旁的袁尚像在想着别的事,笑着说道。
“没我们事更好,落得全身轻松,好好回江东经商,趁着战乱可以发笔横财!”袁尚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是滋味,倒不是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而是怕误了孔明一世英明,把举世无双的国士带成庸俗之辈,岂不让后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