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你们能成功拿下江州城,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们!”袁尚微微低头,他不得不承认,南蛮人虽然在基因上与汉人有些区别,但再往前追溯,说不定也是一家人,现在看来,他们并不缺少智慧。
“你倒是挺识相的,呵呵!”从初次见面,她便没将这个男人放在眼里,现在感觉起来,还是蛮可爱的。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那边还有两名护卫,你这刀一直举着,他们迟早会发现不正常,稍微一响动,外面上百人的队伍便会涌进来!”其实他也不敢大喊大叫,因为七星宝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
对方显得很淡定,显然是作案老手了,她上下打量了袁尚一把,一眼便瞧出来这家伙虽然拥有这么好的兵器,却是个富家坯子,没啥真本事,难怪刚才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其实她哪里知道,袁尚早就被其美色迷住了。
考虑过后,花鬘缓缓放下宝刀,又迅速从对方腰间取下剑鞘来,收刀入鞘,捌在自己腰间,她几乎可以确信,袁尚的所有动作对自己来说都是慢放,以她的敏捷,只要在三步之内,完全可以将抽刀,刺杀两个动作合成一秒不到,保持这个人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是下面最重要的事。
“我给你一句忠告,从现在开始,做任何事情之前先考虑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得离我三步开外,超出三步,瞬间死!”对方的声音非常坚定,看来是有相当的自信。
面对赤祼祼的威胁,袁尚只能点头认可,除了服从还能有啥办法。
正在这时,不远处想起脚步声,那声音轻盈透力又不失节奏,除了吕凤儿没别人了。
“主人,晚宴备好了,请移步宴会厅!”吕凤儿的声音随之飘来,她见两人站得如此之近,显然是来之前有过亲密的举动,想到这里,不禁脸上一红。
“哦,好好,走吧,公主!”袁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顺手抬起右爪子搂住花鬘的细腰,他故意放慢动作,是怕太快会引起对方的警觉,要知道以这女人的速度,光他伸手那一瞬间,便能割断自己的咽喉。
两人宛如城堡里的王子与公主,在仆人的引导下赴约一场舞会,倒霉的吕凤儿便是那个仆人,她不时用侧光回望着身后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一般的人家只会在厅内设宴,这家宅子的主人讲究不同空间做不同的事情,再说地基大,不建房子岂不白空着,于是在大厅的左侧又加盖一处侧厅,专门用来举行小型的宴会。
十张大案相对而立,南向正中处是主案,今日只有一位客人,自然会将美味佳肴都端到主案上,主客共用一张大案。
只是两人坐得比想像中的还要近,几乎是挨着肩膀,这让吕凤儿透出不屑之目光,她由不介意变成对自己主公的鄙视,这和狂舔有啥区别。
“来,公主,尝尝河鱼,这可是长江江心钓上来的!”袁尚假装殷勤服待,其实双目余光一直落在挂在女子腰间的宝刀上面,就怕没伺候好,人家一个不开心,闪击了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想都悲催。
花鬘倒显得不着急,反正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虽然说城外有数万大军接应,但她毕竟是孤身一人在里面,纵使武艺再高,也逃不出铁笼般的汉家城池。
“嗯,味道还真不错,又香又甜!”鱼腹里的刺早被厨子挑尽,鲜美之鱼肉刺激着敏锐味觉,胃的主人忍不住赞叹起来。
“来,尝下这酒,十年佳酿,南中少有!”袁尚见对方开始放松起来,于是借机深入,亲自抱坛为美人倒酒,一倒就是满杯,眼看要溢出来了。
坛子还没落案,从杯中飘出数圈酒香,闻着便能让人醉倒。
“你,这是想灌醉我,好...”她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吕凤儿。
“好非礼我?”接着说道。
“你把我袁尚当什么人了,怎么说也是堂堂盟主,只是听说公主在南蛮豪情得很,据说军中难得有人喝得过你,不就一杯酒嘛!”袁尚抿嘴露齿一笑,说完将酒杯推得更近些,方便对方略略伸手便能拿到。
凤目一转,花鬘神情有些严肃,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男人,就拿碗来跟本公主喝,这么小的杯子算什么!”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看来袁尚是歪打正着,对方果然是女中豪杰,杯子还喝不习惯。
“去,去拿大碗来!”说话的同地袁尚有些心虚,虽然说他的酒量并不差,可是看这阵势,对方明显底气十足。
吕凤儿回了回神,心想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吃饭就吃饭,怎么又拼起喝酒来,等下喝得酒气醺醺,岂不会更疯。
“去啊!”袁尚朝她使了个眼色,他只希望吕凤儿能从他的异动中看出点什么来。
确实,主公以前吩咐什么事不会突然发这么大火,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凶巴巴的,难道是说为了美人可以不顾身边人的感受了么,吕凤儿心里有些凉凉的。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厅门处,花鬘这才端起方才满酒的杯子,一口下肚,嘴唇巴哒一下,果然是好酒。
“我可不是想灌醉你啊,别多想!”喝过酒的女人发起火来特凶,袁尚不免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她不能喝呢,一醉之下又想起腰间宝刀来,岂不坏了大事。
“别怕,我动作很快的,一点都不会痛,不信可以问问...哦,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果然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对方缓缓放下酒杯。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成了僵峙的状态。
“主人,碗来了!”正当袁尚张开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无缘无故的寂静时,吕凤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厅口,这次竟然没人查觉到她的脚步声。
说话间,人己经走到跟前,两只大瓷碗稳稳落在案面上。
袁尚第一反应是站起身来倒酒,毫不留情地将酒坛倒空。
当他低头看时,发现南蛮公主睁圆眼睛瞪着吕凤儿,两个女人之间不知何时产生共震。
“你也来?”
“我不来,我才不喝这玩意!”吕凤儿冷冷道,说着往后退了两步。
“你不喝站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啊!”南蛮公主往外一挥袖,像拂树叶一般想将吕凤儿赶出厅去。
开玩笑,身为主公的贴身护卫,怎能离开半步。
“你,出去!”正当吕凤儿坚持间,袁尚突然发话了,主子发话,是听还是不听。
对面两人串通一气,吕凤儿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只能低头扫兴的离开,走出大厅回身又将门狠狠关上,看这两人能整出什么来。
“现在放心了吧,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来,喝!”袁尚笑得一点都不自然,他只想让对方轻轻松松的喝酒,其它的事什么都不用想。
“喝个鬼,快点吃些东西,等下带我去南门!”花鬘可不傻,她敢一个人杀入狼群,是做好充分准备的,岂能如此轻意便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