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江洲城外,一匹快马在官道上奔驰,当它歇下脚步,马上哨探翻身下来。
这时从大道两旁树林里涌出来不少人,当头那个人坐在庞然大物上,这种东西有长长的鼻子,宽大的耳朵,是被后人称之为大象的动物。
当那粗大的腿迈出时,众人只感到地面微微抖动,不少马匹惊慌之下嘶叫起来。
“怎么样,城门口有消息了吗?”那人膀大腰圆,重甲披身,鼻下八字须尽显威风,此人便是南蛮王孟获。
“禀大王,南门处没有任何异动!”那人如实回答他看到的情况,不敢有所捏造或隐瞒。
孟获举手捏着自己的大胡须,他在思考,会出现怎样的情况让公主无法打开南门。
随后向江州城那边侧耳听去,如果没有激烈的打斗声,说明公主现在是安全的,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脱不开身,故而没有在城门口接应。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其弟孟优骑马凑过来问道,两人的坐骑形成鲜明对比。
“等,不用慌,不用急,我的女儿机灵着呢,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孟获呵呵笑起来,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女儿。
“不管怎么说,这种冒险的事,以后要拦住她!”孟优担心自己侄女的安全,于是好心劝道。
孟获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从小便跟个男孩子似的,爱好挑战刺激的东西,更加喜欢冒险,谁又能说服得了她呢。
于是他们赶着坐骑,继续潜伏于密林之中,等待是唯一的出路。
却说江州城中,洗了个热水澡之后的袁尚脑子更加清晰,同时被对方挟持了大半天,也感到身心疲惫,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爬到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倒有些为难花鬘了,就那么一张榻,对方竖起大字,显然是不想让她睡。
可是夜晚实在太长,又没个人说话,盯着某处看久了,眼皮子直打架,到了后半夜,再也熬不住。
她低头看了看袁尚,呼噜声此起彼伏,想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侧着身子躺在榻沿边,缓缓闭上眼。
没过半刻钟,她突然又坐起身来,见身边男人依旧睡得死死的,于是站起来走几步,想想只要再熬几个时辰大事便成,于是再也不敢偷懒闭眼。
“你别走,千万别离开我!”随着一个声音的响起,她的右手竟然被对方摁住。
“别走啊!”捉住不算,还往自己怀里拉,这让十八岁少女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事发突然,虽然她反应相当快,但却没能躲得过。
回头看时,躺在榻上的人依旧闭着眼睛,这人显然是有梦游的偏好。
“滚!”花鬘轻声骂了声,随后将手撤回。
“求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么肉麻的话,放在任何一个花季少女面前,都会让人心潮荡漾。
看着那副痛苦的表情,她似乎有些心软,重新将手送回到对方怀里。
没想到反被一种力量拉了过去,那男人把她当成枕头一般,塞在自己手臂上,这还是头一次睡在别人手臂上。
虽然感觉上有些怪怪的,但是特别的刺激新鲜,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反抗,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两人就这样呆了一刻多钟,她感觉到了大叔的温暖,好久没有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
她颇为享受的闭上眼。
不知不觉便睡过去,她醒来时,听到窗外有鸟鸣的声音,此时还在回味昨晚那种感觉。
“啊!”只是当她收回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已然空空如也,不免惊叹一声。
此刻第一反应想站起来,刚动腿,却发现竟然被绳索套住了。
心中一阵慌乱,糟了,显然是中了对方的算计,说不定袁尚梦游也是假的。
不仅脚动不了,手也被绑在躯干上,她下意识望向周围,除榻上有些凌乱,其它的东西摆列有序。
可是整个屋子没有看到人影。
“这该死的袁尚,下次别让我逮到,直接割了脑袋!”挣扎传至全身各处,发现腰间的七星宝刀也不见了。
敌人捆了她却没有押到城上退兵,这是件让南蛮公主匪夷所思的事,那个大叔心里到底在预谋着什么。
“咚咚咚!”轻盈的敲门声响起,也许很快便知道答案。
“进来吧,别装了!”花鬘不客气地说道,阶下囚没有资格享受这么温柔的敲门声。
门被慢慢推开,几名穿着彩衣的丫鬟提着各色盒子进来,有拿脂粉的,有报红色大袍的,还有发夹玉器。
“你们想干嘛?”见这阵势,她还是猜不透,于是朝当头那人问道。
“吉时马上便到了,我们负责给公主梳妆打扮,等会便到南门与主公汇合,叩拜天地!”领头的侍女捂嘴笑起来,马上就要成亲了,新娘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可笑不。
不过听他们这一说,花鬘总算是明白了。
袁尚不敢正面与南蛮大军抗争,把假和亲变成真和亲,让父王赔了女儿又折兵。
看来汉人并不傻,这叫吃鸡不成啄把米。
“你们不替我松绑,如何梳妆打扮?”
“没事,稍作打扮便可!”简简单单的回答,那几人便将南蛮公主翻来覆去,点痣画眉,润唇垂耳,使出浑身解数。
一番折腾之后,把这些人累的够呛,就连新娘自己也是气喘吁吁。
“好了没有?”当她们放下眉笔,外面便爆出士兵粗鲁的询问声。
那几个待女不由分说,硬是抬起南蛮公主走出卧房,大红姑娘进入大红花轿,敲锣的打鼓的,抬轿子幺喝的,加上两边开路护驾的,越往南面走,人流越来越大。
轿子到了南城门内侧,帘子被人掀开,袁尚朝轿闪人笑了笑。
“混账,有本事将我放出来,看我与你单打独斗!”想想昨晚的事她便来气,从小到大只有耍别人的份,这次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耍。
“等办完婚事入了洞房,乖乖,你就是我的人了,还斗什么斗!”袁尚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手托住她的后背,搂住膝盖窝子,将女人整个身体抱在怀里,沿着整齐的台阶向城楼上面走去。
当他们来到垛口朝下望去,却见南门外异常热闹,骑马骑驴骑象骑虎骑豹的各有特色,简直像个动物园,不少胆大的百姓也跟上城楼看热闹。
孟获傻眼看着楼上,晀见身着红衣的男女靠于箭垛旁,那男子怀里抱着的不正是自己的女儿吗?
“怎么会…”孟获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回可把脸丢大了。
“大哥,这可怎么办,侄女竟然被他们逮到了,这是准备拜天地啊!”孟优擦着额上的汗滴,原本准备轻轻松松进入江州城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来人,准备攻城!”孟获八字须一蹬,虎目圆睁,取下背后大斧便要指挥士兵冲锋。
“大哥,不可冲动,侄女还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