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大虫只感到腹部一阵绞痛,不敢再扑下去,于是飞身掠过攻击对象,趴倒在草丛中。
趁着这个时机,韩茜往上一跳,抓住树干,双脚猛蹬,同时,两手交替向上攀爬,已然到了两丈高度。
她回头看是,中镖的那只大虫再次腾空而起,险些抓到她的脚踝,还是比较凶险。
另一只大虫头上插着利箭,脖子上又中了一镖,随着毒液的发作,在地上翻滚呻吟着,痛苦无比。
用不了多久,两只大虫相互撕咬起来,它们已经疼痛难忍,产生了自虐自杀的倾向。
虽然如此,但只要下得树去,它们还是有余力做最后的攻击,所以韩茜想再观察观察。
马家军的大营内,燃烧着一堆巨大的篝火,隔着老远便闻到肥羊肉的味道,一只整羊被架在火上烘烤,技师手握着尖刀在羊肉上划来划去,时而浇些汁油,时而伸手撒把盐,弄得不亦乐乎。
而在火堆的正前方,三张大案相对而立,唯首案上坐着马超,身后不远处立着马岱,张鲁与韩遂分列两案,旁边跟着阎圃与陈公英。
看来今日是英雄聚首,共商大计。
只是张鲁和韩遂的眼神怪怪的,两人时不时对望一眼,但都不敢直接对视马超,像心中有鬼一般。
“来人,上酒!”马孟起觉得光坐着没意思,好男人还是得有酒作乐。
数名士兵左右各捧着两坛酒上来,分列于诸侯案上,马岱早有准备,不知道是从哪里挑选了四五名西凉美女,垫起脚尖在草地上跳起了蒙古舞。
此刻营造出一片欢乐祥和的庆宴气氛,他是想让各位大帅心情愉悦地洽谈重要事情。
“哈哈,有什么军令盟主尽管吩咐,何必弄得这么客气,又是烤全羊,又是佳酿美女!”张鲁腆着肚子早就忘记自己是不食五味的修仙道士,自己给自己倒酒,先喝了一大碗,抹抹嘴皮子说道。
“自过冬以来,咱们好久没聚,所以请两位将军过来,喝酒赏舞,并没有别的什么打算,不要见怪!”马超微微笑道,若是自己不请,估计这两只老狐狸压根就不想见他,说不定哪天就自己班师回老家了。
“看来盟主还是想念我们,呵呵!”韩遂点了点头,随后也端起酒碗来,喝了几口闷酒。
他的部队最近由于粮草供给不足,经常出现零星士兵叛逃,昨天又走失几个,一怒之下挥剑斩了自己最为看重的副官,心里正一堆的抱怨。
别说是他的部队,就连马家军估计也是食不果腹,过得紧巴巴的,现在唯有张鲁手上还有余粮。
“不是我想念你们,而是远在许昌的曹贼想念我们,据说他正筹备粮草,准备突袭潼关,拿下此处之后,先占西凉,在入汉中!”为了不至于偏题,站在马超身后的马岱答话道。
“是啊是啊!”两人同时点头,但仅此而已。
“曹操在长江上吃了败仗,再也不敢倾军南征,想先平了我们西凉,这件事谁都知道!”阎圃见马岱替马超说话,跟着站起来,表达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无需多提。
“知道就好,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马超将酒碗重重地落在案面上。
见盟主有些小火气,阎圃只好坐下身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底下的士兵都快饿得皮包骨头了,拿什么来守潼关?”韩遂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酸苦,想让马儿跑的快,又不给马儿吃草,这是何道理。
“办法总是会有的,关于粮草的事情,张将军有何高见?”关于这件事马超也没办法,只能把球踢给一旁的张鲁。
张鲁低下头,他就知道今天宴无好宴,莫非是马超和韩遂合起伙来向他讨要粮草。
“公祺,你倒是说句话,这潼关若是守不住,西凉覆灭,你以为你呆在阳平关后面就安全了吗?”现在几个人里面也只有张鲁有粮草,韩遂不问他要问谁要。
“这话说的,好像我天生就欠你们粮草似的,我不来,你们就不用吃饭了吗?”张鲁也是一肚子气,大家一起搭伙做饭,凭啥让他一个人出米。
“现在草原上嫩草刚刚出头,羊马们刚刚生崽,你先救济我们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成公英在边上一直没说话,见张鲁不断推脱,于是站出来主持公道。
“我要是把粮草都给了你们,我的部队去喝西北风吗?”
“自从你出阳平关以来,压根就没有动用过汉中的粮草,还收了不少信徒的米,你以为我们都看不见吗?”既然想撕破脸耍赖,韩遂也不怕谁,都是为了自己手下的那些兄弟。
“韩蛮子,你得摸摸自己良心说话,过冬以来,我是不是给你们两家都资助过不少粮草,别做喂不饱的负心狼好吧!”说到生气处,张鲁一拍案几,震得案上面的酒碗咚咚响。
他这一举动可吓坏了正在表演的乐师和舞女,音律中断,舞女们躲到一旁。
“你们先下去吧!”马超平缓声音叫道。
“两位将军,眼看着朝廷大军将至,曹操此番复来,对我西凉和汉中来说是灭顶之灾,我三军将士将战到最后一刻,牺牲性命都不怕,难道还吝啬这么一点粮草吗,若是土地和士兵都丢失了,留着粮草还有什么用?”马超实在听不下去两人的争执,不得不站起身来跟他们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张鲁和韩遂各自都坐下身去,话大家都能听明白,可是到了具体事情上,分歧总是没那么容易化解。
“我要见主公,放我进去!”众人正商议着,见外面有人朝这边大喊,显然是有人想闯进来,被外围士兵拦住。
“这是谁在那边吵吵?”马岱快步走过去,想了解清楚。
来的是张鲁的弟弟张卫,只见他神色慌张,又隐藏不住脸上的愤怒,一副要将人活剐的样子。
“放他进来,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马超朝那边挥手,让马岱将张鲁的弟弟带上来。
张卫连跑带跳的来到篝火前,嘴里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跟人动过手,估计是没打赢这才跑来告状。
“怎么了?”张天师一脸惊愕,身为带领上万士兵的统帅,怎会落得如此狼狈。
“大哥,小姐她,被韩遂的手下王双掳走了,我去要人还被他们赶将了出来!”张卫一肚子怨气,这是盟军该做的事情么,莫不是眼见拿不到粮草,想绑票威胁。
“还有这等事!”张鲁听着也生气,于是掉过头来,望着处事不惊的韩遂。
韩遂冷冷地瞟了一眼,他可没下过这种命令,据他所知,王双也不是喜欢惹祸的主,肯定是对方先动的手。
“望着我做啥,张天师,真不是我让他这么干的,不信叫过来问问!”
“那你倒是叫啊!”张鲁又想拍桌子,不过看在马超的面子上,强行忍住,他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怎么个了结法。
“公英,将王双叫来!”韩遂朝成公英使了个眼色,具体怎么办也只有他们俩才知道。
于是众人都安心的坐下来等待,又有一场额外的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