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尘眼神严肃了下来。
“宁余瑶！”
宁余瑶不禁一怔。
牧九尘凝视着她的眼睛，恍然发觉她眼眶微红。
牧九尘内心一叹。
“我印象里的宁余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宁余瑶，虽然每次考试都考不过我，但那时候你的眼里有光，你是霸榜的年纪第二，即便在我之下，你依然是闪闪发亮的。”
“可是一个暑假不见，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
宁余瑶真的眼红了。
“你啊，你不懂的。”
“你是隐藏职业，从你觉醒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
“以前……虽然我也赶不上你，但那时候不一样，可现在……”
“牧九尘，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我可能……没办法再追着你跑了，就像普通职业者永远都跟不上特殊职业者那样，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牧九尘深吸了一口气。
这该叫什么呢？
大概就是源自于家庭环境的影响，所造成的认知偏差?
她家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毫无疑问不是个寻常家庭，这一点牧九尘早就察觉到了。
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阶级层次的观念，对她们来说似乎就是根深蒂固的。
以前，牧九尘还只是个普通人，那时候的她温柔似水，到现在反过来了，她却开始自卑了。
牧九尘勉强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是特殊职业者，我却是隐藏职业者，所以我就会嫌弃你?”
宁余瑶猛地摇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在误会你，只是……这种差距是真实存在的啊！总有一天它会爆发出来，牧九尘，我……”
牧九尘摆了摆手。
“我坦白跟你说了，你所谓的这点矛盾，我压根就没看在眼里，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反而更多的矛盾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兴许未来有一天你的家人都会视我如瘟神，隐藏职业可不是万能的。”
“而你现在就已经这样的态度了，如果未来出现那样的局面，你到时候又是什么态度?”
“宁余瑶，我牧九尘不会让身边的人为难，但我的选择和你的态度是两回事，如果你摇摆不定，那我希望你不要来招惹！”
微微挑眉，牧九尘一口喝掉剩下的酒，起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小题大做么？
说实在的，他这些话可不算是危言耸听，牧九尘早就有了预感，他父亲的事情定然不会是个小事情，否则以楚倾月那个级别，也犯不上这般小心翼翼，到现在还守口如瓶。
真的兴许有一天，他牧九尘要面临一些难以想象的局面，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宁余瑶再背后反过来捅他一刀?
现实永远比画本故事还要更加的裸。
而宁余瑶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牧九尘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
牧九尘放了洗澡水，然后躺在床上等待。
过了一阵子，手机传来响声，李师晴发消息过来，宁余瑶走了。
牧九尘放下了手机，重重一叹。
矛盾比想象中来得还要早。
但其实，矛盾从来都是存在的，只不过现在，这个假期两个月的异地，成为了最直接的导火索。
没过太久，牧九尘正躺在浴缸里，边上手机响了。
牧九尘拿起来一看，是邱铭！
邱铭显得很是诧异，“牧神，你跟宁女神什么情况?”
牧九尘沉默了片刻。
“邱铭，像你们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孩子，是不是都特别听家里人的话?”
邱铭一听就纳闷了。
“几个意思?宁女神家里反对你?不应该吧！牧神你家是个普通家庭没错，可你牧神可是隐藏职业！她家里……怎么想的？”
老邱差点说出瞎了眼了！
牧九尘微微摇头，“你就说是不是吧！”
邱铭想了想，“那……那肯定是的，这个，胳膊拗不过大腿嘛，虽然其实也分人的，但我说实话，大部分还是会看家里的，因为……”
“我说句难听的，咱们俩是一直合得来，除了你之外，咱们班那么多人，你看我给过谁好脸色?”
“其实我们这种人都是很现实的，也就是牧神你……嘿嘿，俺老邱就看你顺眼，怪事！”
牧九尘轻笑一声，“得，不说了，挂了，什么时候来江州，找地方搓一顿！”
牧九尘挂了电话，躺在浴缸里闭上了眼睛。
人形式要学会道别，才算是真正的成长吧?
这一点，牧九尘其实早就习惯了。
何必想太多呢？
睡觉，然后继续刷级！
……
“牧大佬！今天过去，我要申请放假！”
大早上，梁无光显得兴冲冲的。
彼时，牧九尘穿着睡衣，正坐在餐桌前喝着加过糖的豆浆。
见到梁无光这幅模样，牧九尘扭头微微一笑。
“放吧，马上就要开学了，也是该趁这最后几天休息休息，再往后就没时间了。”
梁无光脸色僵了僵，顺手抓起桌子上的包子，“这……牧大佬你这话说的，我感觉我好像没有明天了……”
“闷骚男你个乌鸦嘴！马上就要出征了，这话也是能说的？”后面传来萧乐乐的大嗓门。
梁无光嘿嘿一笑，“有牧大佬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乐乐不禁撇嘴，“牧大佬，你看你把这家伙惯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萧乐乐脸色显然并没有真的怒色，顺手也在桌子上抓起包子。
最后进来的顾凉微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默默地走到桌子上端起了一碗豆浆。
一大早，其乐融融。
吃过早饭，几人下楼到车库，一块开车前往边境。
在长达两三个小时的行程过后，几人终于见到了这座名为万蛇谷的传送漩涡。
此处乃是一片密林，周围树木高达得好像电影里的千年古树，树干粗壮的同时，树木的高度又极为夸张，茂密的枝叶悬在头顶，遮天蔽日。而就在这样的密林里，前面那个略微扭曲的光线的漩涡一侧，居然有人坐在大树之下。
那显然也是一个小队，队伍一共五人的搭配，三男两女，看上去都很是年轻。
此刻他们一起围坐在大树之下，似乎正在商榷着什么。
见到牧九尘这边人过来，对面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忽然挑眉，“哟?这不是闷骚男么？你是来万蛇谷的？”
“嘶！闷骚男，这万蛇谷的建议进入等级足有四十五级，你一个大二的小屁孩，进去也不怕死里面！就你那破盾，能挡得住几条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