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南初挽整个人都惊呆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困扰了她这么多年的事,并不是一场梦魇,而是一次美丽的意外?
她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仔细想来,却又并非是无迹可寻。
南初挽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在京城和霍时衍亲密接触的那一次。
那次本该是他们的初见,尽管当时的她虽然喝醉了,但是并没有什么恐惧和害怕的感觉。
甚至在被霍时衍抱在怀里时,南初挽只觉得安心,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契合感。
这种种的迹象似乎都说明,他们的过去并没有那么简单。
南初挽这边正想着,就见霍时衍缓缓踩下了刹车。
她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远离市区的平房区域。
很难相信位于F国的首都居然还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但此时围挡在外面的警戒线,和三三两两分布的警察,无一不在显示这里的真实性。
而这里,正是Z机构位于F国的总部所在地。
带着南初挽一起下了车后,霍时衍拿了张盖过官方印章的纸前去和警方交涉。
“我们已经提前提交了申请,现在审批也已经通过,有权入内。”
在检验过印章的真伪后,警察二话不说予以放行。
看着被拦在警戒线外的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南初挽不由有些惊诧又好奇。
“没想到,你在F国这边居然也挺有人脉的。”
霍时衍站在她身边,刻意放缓了行走的速度,迈着一双长腿与她并肩前行着。
他高大的身躯能够给人强烈的安全感,气场矜贵又淡漠。
男人冷峻的视线唯独笼罩在南初挽身上时,会泛起星星点点的暖意。
“那当然,你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霍时衍慢吞吞地,故意说着话来逗她开心。
“这点人脉,自然不在话下。”
更何况,虽然身份没有公开,但南初挽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南初挽知道霍时衍是有意想要帮自己缓解心情,便跟着开了几句玩笑话。
但随着他们的深入,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逐渐消失了。
最前面的大厅似乎前不久才刚刚整修过,南初挽看着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但当她走到后面的小院,看着那些用来关押孕妇和孩子的一座座隔间时,却是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心惊。
这里的一切都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几乎能够确定。
她生孩子的那间手术室就是这里。
南初挽紧紧握着霍时衍的手,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带着他一起找到了那间被隐藏起来的手术室。
“我曾经就是被人强行带到这里生产的,这家机构甚至还骗我说我的孩子因为体弱刚生下来就夭折了,实则是趁机拿去倒卖。”
因为负责人乔安落网得及时,这间手术室里的一些器械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起来。
上面沾染着的斑斑血迹,更是他们所犯罪行的最好证明。
而南初挽帮助警方获得的这个最新发现,也使得乔安等人罪上加罪。
最起码能够再多判十年的监禁。
他们犯下了这么多违背人性、违背道义的事,也势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这一次,在霍时衍的陪伴下,南初挽的心情没有再次面临崩溃。
他们两人开车改道去了警察局,因为来得早,甚至还赶上了庄彤在审讯室里接受审问。
她和南初挽已经许久没有见过。
却没想到再次重逢不仅是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都已经对调。
甚至还面临着这样尴尬的情况。
庄彤眼神闪烁着,心虚到甚至不敢去看南初挽的表情,只是对着警察反反复复地抗议道。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无辜的,你们不能抓我!”
没想到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居然还在狡辩。
南初挽甚至都不用问,就知道庄彤一定不觉得对她愧疚。
当年那场噩梦,自始至终困住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无数的怒火和憎恶充斥着她的脑海,让南初挽终于忍不住冷着脸上前,狠狠地给了庄彤一个巴掌。
“你当年犯下了那么多罪行,真的以为能够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躲得过法律的制裁?!”
或许是之前压榨南初挽久了,让庄彤在面对她时下意识就将自己摆在了高位上。
她明明蓬头垢面,浑身狼狈地戴着手铐。
却偏偏要挺着脖颈,装出一副高傲到不行的样子来。
“证据呢,南初挽,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小心我告你污蔑!”
见她一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样子,南初挽也懒得再跟她掰扯,直接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袋,冷笑道。
“你以为我来见你,会真的毫无准备?还是说你觉得你给Z机构的那些利益,会让他们拼了命地替你保守秘密?”
从庄彤豁然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来判断,显然这两者都不是。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害怕了,一改刚才高高在上的样子,低声下气地求饶。
“初挽,之前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做了错事,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敢了!”
她差点就毁了她的一生,现在却说只是鬼迷心窍?
庄彤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南初挽听来都是不安好心。
她直接打断了庄彤的长篇大论,甚至直接拒绝了她的求和。
“想要我跟你和解?下辈子吧。庄彤,我现在只想亲自把你送进监狱,看你自食恶果!”
庄彤惨白着脸动了动唇瓣,在见到霍时衍走来时,本就灰败的脸色更是呈现出一种绝望。
她知道,她这次死定了。
而这时,隔壁的审讯室里也传来了争吵声。
姜明溪这会的样子比庄彤也好不到哪去,跟个疯子似的浑身狼狈,对着面前的屈阳州苦苦哀求。
“求你了阳州,只要你能够保释我,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屈阳州却是满脸厌恶,对姜明溪乞求的话更是置之不理。
他直接把律师起草好的协议书扔到了她面前。
“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干净了,你要是识相点,就快点签字同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