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话?
南初挽茫然片刻,脑海中回忆昨晚霍时衍说过些什么。
她还没有想起来昨夜的话,可脸已经在一点点变红了。
霍时衍一手搭在入门柜子上,将南初挽用半环在怀中的姿势圈住,垂着头眼中含着浅淡的笑。
南初挽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现在真的太像新婚夫妻了。
她刚刚到底为什么会下意识跟在这个男人后面,到门口来!
明明她也不用现在跟他一道离开!
霍时衍还在用他那含着浅笑的漆黑眸子盯着南初挽,莫名看起来有一点调戏的意味。
南初挽脑海中,终于找到了一点昨夜混乱中,能与眼下场景搭边的话。
昨夜,这个男人圈着她的时候,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老婆。
霍时衍看着南初挽眼瞳微微睁大,咬着自己红润的下唇瓣。
他便知道她想起来了了,随即满意地离开,关上房门。
给她留下足够的思考空间。
南初挽愣怔在原地。
她脑海中对于霍时衍的话,满心怀疑。
让她当他老婆?
什么笑话。
南初挽下意识便觉得这只是个轻佻的玩笑。
毕竟男人在床上的时候,随口能够说出来调情的戏言,没有任何可信度。
这样的男人,她这些年听过太多,见过太多了。
甚至有些男人不用在床上,只需要两杯酒,便能搂着腰大叫亲亲宝贝。
好像与自己的女伴是彼此深爱的有情人。
实际上,仅仅是精虫上脑时,为了哄着女人更顺从自己,张口就来的话。
更何况,她与霍时衍从最初认识,就建立在一夜情关系上。
这种关系本身就显得有些轻佻。
更让霍时衍昨晚那句话听着像是戏言。
南初挽对于霍时衍故意提及昨晚那样的戏言,第一反应便是警惕。
“他该不会是有什么图谋?”
南初挽坐在餐桌前,独自吃着早餐。
味道还不错。
她昨天急匆匆下飞机后,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就肚子空空。
食物入口,让她更精神了些,脑海一个一个排除可能。
总之,不可能是图她的钱。
那个男人的工资不可能比她低。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图她的身体,图她漂亮?
南初挽脑子成一团浆糊。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手机震动。
有人给她发了消息。
南初挽顺手拿过来,划开界面,就见到“相亲对象2号”的消息。
一贯是冷漠的,简单利落的话语。
只不过今天格外的正式,也比以往所有的消息都要更长。
【你好,我想我们之前约定的第二次见面,就取消吧。】
【我现在有合适的结婚对象,预备和她结婚,马上就会领证。】
【所以不能再与你见面。两次爽约,我很抱歉。】
对方很有距离感,也很有礼貌。
措辞简短,但几乎没有什么问题,始终客客气气的。
南初挽看着这一长条消息,脑子有点乱。
这么快?
虽然她也没有全指着这位2号,但是她没想到最后连面都没见过,2号就已经定好对象准备结婚了。
比她这个急着结婚应付傅夫人的还要快?
南初挽也有一点急躁起来。
昨晚傅浔还在威胁她。
她怕傅夫人知道,急着对她逼婚。
-
楼下。
傅浔眼皮颤抖。
他胃部还有一点余痛。
睁开眼,还没来得及作声,他险些被吓得心脏骤停!
因为他床边坐着一个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男人。
中年男人一夜没睡,神情憔悴,睁着双眼睛坐在窗前。
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傅浔,跟守了一晚上的灵堂似的,眼睛下面的眼袋简直要耷拉到地上!
魏总!?
傅浔心脏被吓得砰砰直跳,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觉得荒谬。
他颤声问:“魏总……您怎么在这,您一夜没睡?”
魏总熬了整宿,一身的酒气,人几乎臭了。
这么整宿坐下来,酒倒是醒得一干二净,魂却已经出窍了一半。
他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问傅浔:“傅总,你好了吗?还难受吗?”
傅浔掀开被子起身:“好了,好了,劳烦您照顾我一夜,您……您快去休息吧。”
真不知道魏总抽的什么风!
要屈尊降贵来通宵照顾他。
偏偏傅浔不能得罪人,只能赔笑,他伸手想要去扶魏总。
魏总摆摆手,自己起身,身体麻木地往外走,步子还有点踉跄。
走出傅浔的房间门,魏总几乎要哭出来。
他这一宿都在想得罪了霍时衍的事。
把这位太子爷得罪了,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不是打算放过他?
魏总思考了一夜都没有想出挽回的办法,简直想自宫谢罪!
玛德,看上谁不好!
怎么就好死不死地碰到了太子爷的女人!
魏总扶着墙,往电梯的方向走,闻着自己一身酒臭味都差点呕出来。
他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马上给自己送一套新衣服到房间来。
房间里。
傅浔送走了魏总,松口气,脸上强堆起来的笑意垮下去,皱着漆黑的长眉。
他抬手,轻轻按着自己的胃部。
仍旧不太舒服。
林幼妍也是一夜没睡,神情憔悴。
看见魏总终于走了,她眼眸亮了一些,走到傅浔身边,温柔关心道:“阿浔,你还是不舒服吗?你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傅浔懒得搭理林幼妍,淡淡道:“闭嘴,不要作声。”
他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划开后给助理打电话:“南秘书呢?”
昨天之后,南初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她真就这么看着他胃痛得要死?
丢着他一声都不问?
那头助理还没有说话,林幼妍眼底的情绪先冷下来。
她声音仍旧是温柔的,但眸子是冰冷的:“阿浔,南秘书昨晚跟其他的男人走了,应该是她的男伴,你不用担心,她虽然是你的秘书,可总要有她自己的私人生活……”
傅浔胃部还在痛,听见林幼妍的话,额角青筋鼓动:“你闭嘴!”
这女人,他需要她来多话?
傅浔冷冷问对面的自己人:“南秘书人到底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