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走在长满杂草的山道,道路很窄只有两辆马车并排的宽度。
山道蜿蜒曲折,一侧是山壁,山壁上的凸出大石看似要滚出来;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深崖,道路夹在了中间。
走一段路程景象又有所不同,换作了一侧是深崖,一侧是闪避了。
崖底是涓涓流淌的蜿蜒如蛇的溪流,水面不深,泛青。
水里的石块、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肉眼可见,有的突出了水面,露出了尖角……也有许多巨石矗立在远处,大多是从崖壁掉下里的。
岸边是浅滩,浅滩之上有些绿黄的小草,和颜色单一的低矮黄色野花;盘旋道因此而得名。
路面一段是不规则的石子路,一段是潮湿淤水的泥泞,一会儿是上陡坡,不多时又是下急坡,一会儿左转,行不多时,又是别的方向拐弯。
“呕吼……”
时而狼嚎、夜莺啼叫,猿啼鹤唳凄婉悠扬……叫声回荡整个山涧……
黄昏时刻更显得空寂幽暗。
高寒坐在车中拿着一本南山经阅读,细细的回味一番……
他偶尔端起杯子喝上一杯热茶以当润喉。
他旁边和有一个书童,年龄偏大,样貌俊俏,他小声问道:“少主,要不要再给您斟茶呢?”
高寒看到他的关心,笑道:“不用,我自己倒就行了。”
说着,就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这个懂事的小伙子的后脑勺。
突然,高寒心中一怔,不过却很快就恢复了神情,心想:“他的后脑勺有骨隆起,是反骨,世间传言凡是头后有反骨者必将为乱谋反,所以当权者对这一类人无不斩尽杀绝。深恐动摇社稷。”
当然这只是片面之词,不足下定论,高寒对这些可不在乎,十七岁啊太小了。
书童见高寒不喝,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唏嘘唏嘘的泯吸了起来……
千回路转疑无路,梦里几多见,游人当时以如晕。不见道末足落地。
高寒叫住了车夫,道:“老胡头,你先停下马车。”
“吁……”老杜头双手一用力往后用劲拽缰绳,勒住了健壮的双马,双马都是百里挑一的汗血宝马,一匹名叫踏雪乌骓,一匹叫踢雪赤骓,浑身赤红发亮。
伴随着两声长长的马鸣,其中一匹马抖了抖身体,蹬了蹬它的后蹄。
这两匹马原本是两匹外邦进贡的贡品,最后星月皇帝念他多年以前护驾有功特地赏赐给他的。
本来是两匹未驯服的马,可以说是野马,最后被他驯服了,一只养在了府中的马厩中,这次外出正好用的上了。马车停了下来。
老杜头转过身子,扭头看着车中,问道:“家主,有什么事吗?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就行了,不必您动手。”
“都行了这么久了,我出去看一下,顺便伸展一番。”高寒说道。
“是的,少主。”
随后老杜头就推开了马车木门,揭开了珠帘,高寒弯腰走了出来跳下了马车,站在了地上。
此刻马车仍旧是在山道上,不过是停在了靠山的一边。
高寒寻找到了一处好地方,是一座最高的山顶,站在哪里周遭的一切都会尽收眼底……
他一跃而起,腾地一声,一眨眼的功夫就战在了那座最高峰的山顶之上,此刻山顶刮起了风,比之下方要冷上许多。
他左右环顾,果真是一个大山,已经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
极目远眺,走出这座大山,很远处地势低平之处空中飘荡着缕缕炊烟,方见人畜烟火气息。
此刻已经是红日低悬,如红火的炭,晚霞似火之景,明月升空之兆。
“恐怕明日才能到有人之地。他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原以为很近,没想到会如此的路途遥远,都快到星月王朝的南疆了。
看来宝儿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为了宝儿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高寒想。
清风吹拂起来他的长发,无意间,他看见了,他的黑发中夹杂着一根白丝……
心里一阵感叹:“我竟然有白头发了,怎么会有白头发呢?”
有些不敢相信。他临行之际,听闻从边塞传回了一个噩耗就是星月王朝和紫薇帝国两大帝国正是交锋了……
这无论多国与国之间,还是两国无数的民众都是不幸之事。
这时候,从马车里也钻出了一个的十七岁的男孩,这个男孩,他叫杜杰,是高寒的府中的一个书童。
他略懂武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都通晓一二、酷爱钻研兵法、擅长临摹、名人字画,雕刻。
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模仿制作出来,不敢说能以假乱真,但是绝对可以称得上相似度、逼真度九成以上了。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可谓是人才了,这也是高寒喜欢他的原因。
老杜头原名叫杜兴,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渡头做过船夫,所以都叫他老渡头,是他府中专门负责管理马厩事物的主事。
而杜杰正好是他的大儿子。正好老杜头要送高寒外出,杜杰担心父亲一人不会武功,在外面会有危险,所以就请求高寒让他跟随了。
高寒也正好寂寞,就把他带上了,一路上还有个说话的人。到达大渊后,让他们两个人再回去。
其实,他们父子两个原本是在寿王府当差的,是寿王送给他的。
“爹,你说家主在想什么?”杜杰问道他爹。
“不知道啊,家主常年不在,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一次是去大渊给小殿下找礼物。”
“嗯。那他在看什么?”
“应该是在瞧路程里数吧?”
翌日,中午,太阳高悬于空,微风停息,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在和杜杰的欢快畅谈中,他们到了河西州郡,出了河西州郡就可以踏上大渊的十万大山了。
高立的城门之上写着:“河西郡”三字,四周都被高大的城墙围住了,门口的守卫在一番查探之后,就放行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城,河西郡的占地范围不算太大,一万亩左右。
可是人口人口的基数却占比五十万左右,进城之后,可见许多泥瓦匠、木工、铸铁工的身影。
不时地有多个泥瓦匠提着桶装的泥浆登城灌浆,加固城墙。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就比不上朝都的奢华和繁荣。街道上沾满了泥土和沙石;
“快闪开,快闪开……”一个壮男,光着膀子,外褂缠腰,满身大汗的冲行人喊道、催促让行。
只见他推着一个单轮沙土木车在人群中奔跑着很是着急,他的后面还跟着一溜的队伍,都和他一般的青年男子推着装满沙石的独轮手推车。
人们赶紧靠边儿上了,站在店门铺子的门台子上,道路本就窄,老杜头凭借高超的驾马车技术,还是给这一群人让开了一条可通行的道儿。
他们推着车,一起一落的叫喊着欧……让开,让开,他们穿过了马车,朝前走了一段路后右边拐了一个弯就不见了……
“大人,他们这些人好生无礼,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杜杰看从窗外看到问高寒。
高寒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
马车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是他们才知道原来这里在扩建,在大修土木,路过一段空地空地之上见了一幢有一幢的高台楼阁。
“真是作孽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踉踉跄跄的老妇人嘀咕道,她满头银发散乱,看似有病在身。
老杜头边行边问凑着身子问道:“老人家,你问和叹气啊?这里怎么到出都在土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