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这句话说出口,荷官大汉的脸色,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好!”
不过,看在我那十万块筹码的份儿上,荷官大汉最终还是深吸了口气,接着当着我的面,对那三十二张骨牌打乱重洗,并一一排好后,这才朝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现在行了吧?”
“我要切牌!”
我懒得管荷官大汉心里是怎么想的,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已然开口道:“一排左四右推,三排左一右推,四排左六右推。”
“你还有完没完?”
果然,这一次,荷官大汉彻底受不了了,开始瞪着牛蛋一般的眼睛,冲着我厉喝道:“哪有人第一把就切牌的?你特么到底会不会玩?”
“人家第一把怎么就不能切牌了?”
对于荷官大汉的话,不等我开口,没成想旁边的富二代却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还是说,你这把牌有什么说道,不让切牌?”
富二代都发话了,剩下的那个中分头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也是将目光集中到了荷官大汉身上。
那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你不让切牌,就是默认这把牌里用了手法了!
“行!我切,我特么切!”
无奈之下,荷官大汉也是没辙了,只能按照我之前说的切牌顺序,重新将骨牌切了三下。
“这下行了吧?”
鼓弄完毕,荷官大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涨红着脸,朗声道:“三位,请下注吧。”
“三切之下,必开大牌啊!”
富二代闻言,几乎想都没想,随手就甩了五千块筹码出去。
至于中分头,这家伙先是看了看荷官大汉,又瞅了瞅我,最终却只丢出了两百块的筹码。
当然,富二代和中分头究竟下多少筹码,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懒得去操心别人。
见到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我,我轻轻地掸了掸烟灰,索性将面前的十万筹码全都推了出去,“那我就……十万吧。”
“哥们……不是,先生,此话当真?”
一看到我那十万块的筹码,荷官大汉的双眼都快要冒光了,那么贪婪的味道,早就不受控制的表露了出来。
包括富二代和中分头,在座的三人其实都是门清,作为荷官,每张台子每局都是有提成的。
如果这一局,让身为庄家的荷官大汉逮住我,今晚他起码敢去夜来香点上三四个妹子陪寝了。
“那是自然”,用力点了点头,我还不忘朝着荷官大汉努了努嘴道:“行了,别墨叽了,赶紧发牌吧。”
“行行行!”
得到了我的确认后,荷官大汉心情大好,然后迅速按下了打骰器。
嘎啦嘎啦~
下一刻,台子中央的骰盅一阵摇晃,最终盅内的骰子打出了六、四,十点的点数。
“十点,三位,我要发牌了!”
接着,在荷官大汉那贱兮兮的笑容下,荷官大汉飞速将两张骨牌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草,我说的啥?三切后必开大牌!”
不等我看牌,富二代却是哈哈一笑,然后猛地将手里的两张牌用力摔在了台面上,“老子双花大红棍,哈哈哈,看你死不死!”
双花大红棍,其实也就是双红十的意思。
哗啦~
富二代的话音刚刚落下,中分头也随之开牌了,“不好意思啊,玩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拿到至尊……”
至尊?
一听这话,场子周围的人全都下意识的凑了过来,并伸长了脖子朝着中分头面前的两张骨牌上望去。
果然,就在中分头面前的台面上,此时正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两张牌,分别是丁三和二四六,的确是至尊不假。
不过,当人们望见中分头面前丢出的两百块筹码以后,又全都不由自主的暗笑起来:
八百年难得一见的至尊,竟然就下了区区两百块的筹码。
说实话,这种牌还不如不来,来了更恶心。
估计是看出周围那些人的表情了,中分头此时的面色上也是写满了懊悔。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买后悔药的,一副至尊最后只弄了四千块,这事儿怪不得别人。
当然,不管富二代和中分头究竟开出来什么牌,对于荷官大汉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这俩人加起来才多少钱?
说句通俗易懂的话,即便是这俩人一个至尊一个天杠,只要荷官大汉吃掉了我,这点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的存在。
接着,在周围几个赌客好奇的注视下,荷官大汉开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两张骨牌一点一点的掀开了一道缝,然后就跟做贼似的,朝着上边的点数扫了一眼。
说真的,这一刻,从荷官大汉身上,我貌似是看到了冯远征的影子。
一样的墨迹,一样的令人反感。
不过,从荷官大汉的开牌方式来看,也不难看出,这荷官大汉其实也是个二把刀罢了。
要知道,这可是牌九,不是百家乐,老手基本没有这么开牌的,一般都是手掌伸平,然后将骨牌在掌心上一划而过才对。
“嘿嘿,哈哈哈!”
待到看清楚了自己的两张骨牌以后,荷官大汉的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咧到了后脑勺上,“哥们……不是,这位先生,请您开牌吧。”
看得出来,这沙雕的牌估计是不小,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这种姨妈笑。
“哦”,我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了两张骨牌,然后在掌心上轻轻地一划,同样也笑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双和。”
说着,我翻手便将手中的两张骨牌拍在了台面上——红头打顶,小三撑腰,两张和牌,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