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强娃子过意不去
强娃子、李文壮又扭头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这六头牛。
熊国兵付过了钱，看着三个“牛小二”离开后，回头对“小老头”说道：“你今天受累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想请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若是平时陪你们喝一杯也是人之常情。”小老头摇摇头，又指着强娃子说：“但是，你们这位小老板家里还有两匹小马驹等着吃奶，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那怎么行呢？” 熊国兵实在觉得过意不去，语气坚决地说：“不行！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喝两杯才行！”
小老头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早点回去，把小马驹喂好了，比谢我什么都强！”
“实话对你说了吧！我们买这头牛回去，也不是喂什么小马驹，”熊国兵见“小老头”确有诚意，对自己刚才撒谎十分歉意，就老老实实地指着强娃子，对“小老头”说：“而是这个小伙子他们山上老人特别多，他为了孝敬老人，这不……”
“还有这等事？” 小老头吃惊地问。
强娃子也被“小老头”的真诚感动了，他接过话来，老老实实地说：“是真的！我姐夫说的真的！我大爷爷快六十岁的人了，天天还在外面喂我们奔波，我们山上还有许多孤寡老人，他们也一天比一天身体弱，我们三兄弟就商量顺便买两头奶牛回去，给他们挤牛奶喝！”
强娃子说到这里，看到“小老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以为“小老头”还在为刚才他摸马的事情生气，又继续说道：“刚才，我在马市上，看到那些马确实招人喜爱，我又不知道牲口市场的规矩，禁不住地摸了那几匹马。我姐夫怕我难堪，好心地对你撒了一个谎，说我买牛是为了回去喂小马驹。我看你是个好人，刚才我冒犯了你，我看不如这样，请你再给我挑选一匹马，既算是我弥补刚才的过失，也是表示对你的一点感谢！”
“小老板，你说到哪里去了？”小老头撅着嘴，颌下的胡须也在微微颤抖了：“自古以来，就是‘百善孝为先！’你好心地孝敬你大爷爷和你们山上的老人，积下的阴德胜过养几百匹马驹，无论如何，孝敬老人总比养马驹重要，我咋个会为刚才那点事让你破费呢？再说了，你买牛已经花了不少的钱，就不要再花钱买马了！”
“什么花钱不花钱？”强娃子更加过意不去了，坚持地说：“我也是爱马之人。今天，你就成全我， 帮我挑选一匹，只要马好，你就不要帮我心疼那几个钱了！”
熊国兵想到自己一次出来，反正也是为了买马，不如趁着强娃子说的话，再请这个小老头买些马回去，也是好事，于是，他也对“小老头”说道：“老哥，既然我这个老弟喜欢马，你就帮他挑选一匹，我们也不说刚才是不是得罪了你的话，你只要成全了他，我们对你就感激不尽了！”
小老头宽容地对他们说：“不要说什么感激不感激！你们想买马，是个好事情。但是，我今天也是没有办法！好在明天马市就要开张了，你们尽管挑选就是了！”
“大叔，到时候我们还是请你帮忙哟！”强娃子以为这样能弥补自己撒谎的过失。
小老头却意想不到地对他说：“你们在马市上买马，我可帮不上忙呀！”
“怎么？你还在为我刚才摸马的事情生气？” 强娃子吃惊地问。
小老头摇摇头：“小老板！不是我生气，而是你不知道马市的规矩。”
“什么规矩？”强娃子好奇地问。
小老头回答：“马市上买马，全靠买马人的眼力、实力和定力，任何人也帮上忙。”
“要什么眼力、实力和定力？” 强娃子被“小老头”说得云里雾里，更加不明白了：“只要我有钱，找你们‘行人’帮忙不就行了？”
小老头见他确实不懂，就对他说道：“马市上买马，我们这些‘行人’根本不能插手……”
“为啥？”强娃子却打断“小老头”的话。
小老头耐着性子对解释：“你们应该晓得，我们这个马市，据说还是汉高祖传下来的规矩，马是用来行军打仗的，从来不准上市买卖。后来，民间又有一些人确实需要马匹，怎么办？就开了一个这个马市……”
“开马市不就是为了卖马吗？”强娃子还是没有听明白，他打断“小老头”的话，向他问道：“咋个不能让‘行人’帮忙呢？”
“小老头”正色地对他说：“马市上卖马，比不得牲口市场上卖牛、卖骡子。马市上卖马是采取的拍卖，规矩多的狠！只能由买马的人自己去竞拍相中的马。”
“这倒是新鲜！” 强娃子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没有彻底搞懂，又向他问道：“咋个参加竞拍相中的马呢？”
“所以说哇！”小老头对他说：“我不是刚才对你说过吗？要凭买马人的眼力、实力和定力呢？”
强娃子还是十分迷惑地，又问：“眼力和实力我晓得，只要把自己想买的马看中了，掏钱就行了！咋个又要看定力呢？”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 你要晓得什么叫‘定力’，待会儿你到了‘马会’上就晓得了！” ！小老头见一时半会儿也给他解释不清楚，对他说了一句，又转头对熊国兵拱拱手：“对不起了！你们买马的事情，我插不上手！明天‘马会’上见！”
“谢谢了！”熊国兵连忙拱手还礼：“‘马会’上见！”
熊国兵看着“小老头”消失的背影，回头对强娃子和李文壮兄弟俩说：“我估计，芶二叔和谢三叔他们可能已经到了，我们现在赶紧把牛牵到骡马客栈与他们汇合，商量明天参加‘马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