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五个孙子的婆婆
秀珍索性一屁股坐在翠莲的旁边的不理睬她了。
这下又轮到翠莲不知所措了，她吃惊地扭头问秀珍：“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五个孙子的‘婆婆’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你已经怀过五个娃儿？还是、还是……”
看着翠莲不敢再问下去了，秀珍“咯吱”一笑，对她说道：“哪个叫你刚才对我那么凶嘛？就算我从今天起矮你一辈了，你也不能这么对你未来的儿媳妇呀！”
“你刚才说的是气我的？”翠莲长舒了一口气。
“我说的可不是假的哟！”秀珍仍然卖着关子。
秀珍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向翠莲讨个说法，也还要趁此制住翠莲，免得以后真正成了翠莲的儿媳妇，天天受她的气。
“到底是咋个一回事嘛！我的小姑奶奶！”翠莲被秀珍整得哭笑不得了。
“你想要听，就不要发脾气，听我慢慢给你说！”秀珍讨价还价了。
“好！好！好！我不发脾气，慢慢听你说!”一向心高气傲的翠莲为了儿子，也只有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女人面前服软了。
听到秀珍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说完前后经过，翠莲也大致把儿子惹的这些事情理出了一个头绪，但一时却不知道应该咋个办才好了！
翠莲想骂儿子强娃子，但她晓得儿子是自己惯出来的，而且她也晓得这是儿子他爹、他奶奶、甚至还可能是儿子他爷爷，当然，也还有自己从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在作祟。
翠莲庆幸自己没有骂秀珍，理亏的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惹恼了秀珍，再惹恼秀莲、秀玉和那两个寡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翠莲见秀珍说完了事情的原委过后就不吭声了，以为她是在熬价钱，就决定先发制人，冷冷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想咋个办？”
“我想！我们想……”哪里想到，秀珍没有无理取闹的意思，反而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们想向你告个假，回娘家去把我们的妈请过来，万一我们先后‘生产’了，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些呀？”翠莲大吃一惊，也如释重负。
“当然，当然还想向你讨几个钱，我们回去了，也好有个交待！”秀珍红着脸说出来，也松了一口气。
翠莲以为她是因为怀上娃儿的事情，回去有个交待，就满口应承：“这有什么为难的，看你说的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样子，你们怀上了娃儿，我当然要给你们补偿嘛！”
“翠莲嫂子！不!翠莲，翠莲，我们不是说因为补偿我们怀孕，才找你要钱，而是……而是……”秀珍更加着急，也更加结巴了。
“咋个？还有什么事？”翠莲更加紧张了。
“你不要误会哈？”
秀珍终于鼓起勇气，往下说了下去：“你记得不？那一年，你和菊英嫂子，还有死去的秀芬姐，到我们村给德刚叔、德天叔，还有崇志、崇明、崇亮、崇军哥相亲，顺便把我们三个也和另外三个姑娘都看上了，要我们一起嫁过来。当时，你没有带多的聘礼，就给我们每个人的娘家拿了两串铜钱，本来我们娘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可是，你又当着众人表态，说你以后等我们出嫁时，还要重新给我们补一百个大洋的聘礼。这几年，李家山日子不好过，可能你也忘记了这件事情，再加上秀芬也死了，我们三个姐妹就从来没有提过这事情。可是，我们娘家那些人不争气，老是带信来说起这事。过去，我们不回娘家，也懒得理睬他们，但是，如果这一次，我们要回去请各自娘屋的妈过来服侍我们，可能他们难免又要重提这些事。所以，我们想，你是不是多呀、少的给我们一点钱，我们回去也好封住娘屋人的嘴巴。”
“天呃！我咋个把这事给整忘记了呀！”
翠莲也记起了这事，急得捶胸顿足，转而又责怪秀珍：“你们几个‘背时’的，咋个不早点给我提起这事呢？难道没有你们肚子里的娃儿，这事就永远算了？我给你说，我翠莲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食言的人，吐口口水也是钉子，我必须给你们娘屋的人兑现！”
秀珍听了大为感动，激动地说：“我们没有提，是想到我们山上穷，大爹只给了你那点点钱，你咋个应付得过来？”
“公是公！私是私！给你们娘屋的人拿聘礼，是我的私事，我不会用大爹一分钱！”
翠莲正色地说道：“当初，我给你们娘屋的人许的愿，是每个人一百个大洋，你们是六个人，应该是六百个大洋，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不！应该是五年了，多的利息我暂时拿不出来，但每家增加十个大洋是应该的，你们这次回去，我就给你们六百六十个大洋，每个人的娘屋一百一十个大洋！记住，这些钱不是大爹拿回来的公款，是我藏的私房钱！你们放心拿去用就是了！”
“翠莲！不！二婶！也不对！我干脆喊你‘妈’算了！”秀珍激动地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翠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另外，强娃子招惹了你们，你们也要‘生产’了，我也先给你们一人十个大洋，你们暂时用着，你们以后需要再钱时，我再给你们拿就是了！”
秀珍连忙摆摆手：“你不能给我们拿那么多的钱！你给我们每个人的娘屋拿二十个大洋就行了，我们娘屋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只不过，不拿点钱回去，面子上过不去。至于我们‘生产’的钱，你也不要专门拿了，你就按祠堂的规矩，把我们肚子里的娃儿算成一个名额，每年能领到祠堂的‘救济’，我们满足了。”
“你们既然是李家山的人，你们的娃儿当然也是李家山的人！肯定要把你们生的娃儿算在领‘救济’的名额里！”翠莲又安慰她说：“至于我给你们拿你们生娃儿的钱，那是我自己的事，与祠堂的救济无关！”
“咋个无关哟！”“秀珍摇摇头，对她说道：“翠莲妈，你不知道！如果你给我们五个怀娃儿的女人拿了钱，万一其他地方还有这种事情，你哪有那么多的钱应付呀？再说了 我们住在李家山，钱多了也用不出去。”
“什么？除了你们几个，还有怀娃儿的女人？”翠莲又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