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把雪白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刀锋传来的寒意让这个管家一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醉意朦胧间也清醒了不少。
看清楚来人穿的衣服之后,惊讶起来:“锦......锦衣卫?”
万九扫了一眼,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朝挨打的侍卫问了起来。
“三儿,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让人进来的吗?”
“九爷,打了我,还硬闯。”三儿可怜巴巴的说道,急忙又小声补了一句:“他,他是庆云侯府的管家。”
“侯府管家?”
“锦衣卫怎么啦,锦衣卫的就能胡乱杀人了吗?”
这个管家看到身边都是权贵家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胡乱的叫嚷起来!
“奉劝各位爷一句,都安安心心的回去,锦衣卫在北安门发现了反贼,没有其他的事。”
万九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说话不算客气也不算落了锦衣卫的名头。
北安门出了如此纰漏,他们锦衣卫监察不到位,是脱不了干系的。
万一这里又把事情闹大,这些人都是有后台的,对他们可不是个好事情。
“怎么,去看个反贼,还要这样遮遮掩掩吗?你们是不是又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庆云侯府的这个管家平常也对锦衣卫畏惧的很,今天有不少人撑腰,加上喝了一些酒,正是酒劲上头之际,哪里会管什么后果。
万九没有纠缠,“三儿,去叫人!”
把刀收回刀鞘,还是好言相劝:“各位,希望你们给咱锦衣卫一个薄面,有些事情大家以后还能把酒言欢。”
管家见抵在脖子上的刀被收了回去,那寒意也就消失不见,身子顿时感觉到了温暖,冷哼一声:“我们就去看看还不成?这要不是侯爷吩咐让来打听打听情况,我这三更半夜不知道在屋里睡觉啊。”
“对啊,对啊,都是府上老爷吩咐的,你拦着我们,没法回去交差呢。”
“让我们去看看就好了。都是当差,行个方便!”
“府上老爷还在等着回信呢,你说我这什么也没有打听到消息,也没有脸回去啊。以后咱尚书府岂不是在人面前抬不起头。”
这些勋贵家管事的,七嘴八舌起来,纷纷抬出背后的主人,对万九施压。
眼见万九正要抵挡不住的时刻,夏义卫带着人过来了。
“国舅爷!”众人纷纷打招呼。
夏义卫环顾四周,把目光看向了万九。
万九急忙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夏义为皱眉,扫视了眼前这些人几眼,朗声开口道:“都回吧,抓反贼呢。”
“国舅爷,我们就是想看一眼,好回去复命。”侯府管家笑着还是不依不饶的。
夏义卫没有什么心情和这些人扯道理,现在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要处理的事情一大把。
指着侯府管家狞笑几下:“想看反贼是吧?万九,把这人给抓到诏狱去,把他关在反贼的隔壁,在里面看个够,看到老,看到死。”
夏义卫的话让所有人都色变,不少人悄悄后退2步,转身走了。
锦衣卫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进了诏狱,想出来就要丢掉一多半的命儿。
万九,三儿,一听,左右就把这个管家给夹住。
这个时候才慌了神的管家,连连求饶:“国舅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带走,明天让庆云侯爷来领人。”
管家跪坐在地,看着跟着自己一起的人,都已经扭转了身子,走的快的已经隐没到了黑暗当中。
这下酒也醒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国舅爷,小的错了,不该喝了酒,在这里犯浑,饶了我吧。”
夏义卫轻哼一声,喝酒耍酒疯是真,敢看不起我锦衣卫的人也是真。
幸亏打的是禁卫军的人,要是打了锦衣卫的人,肯定会让人当场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管家给斩了。
皇帝安然无恙的回了京,妹妹生了个太子,官职虽说只是个指挥使,可自认为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这权势朝中应该还没有几个人和自己相提并论。
这酒鬼敢如此和自己嬉皮笑脸的,那就请他去诏狱清醒清醒。
庆云侯,夏义卫还不放在眼里。
这是外戚封的侯,陛下早就想要对这些人动手了,还不知道你这个侯爷还当的了几天。
衡王朱佑楎坐在椅子上,左手上的一串念珠在大拇指有节奏的拨动下缓慢的转动着。
时不时的会看向那面标有12个小时的时钟,指向2点多差不多三点位置,马上就要到寅时,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给自己报信。
宣武门离的有点远不清楚动向,派出去打听的人还没有回来。
可这北安门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动手的烟花,火把都有出现,证明已经开始行动了。
北安门那边传来的嘈杂叫喊声自己也听到了,迟迟没有消息,他以为刘洛遇到了禁卫军的抵抗,所以时间上会慢一些。
子时开始到现在寅时初,足足的2个时辰4个小时。
似乎情况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预想,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王守仁要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就是对自己人马的行踪很清楚。
本来还想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的,想想还是算了。
北安门的嘈杂声都已经平息,几百精锐士兵都还破不了这个城门,很显然刘洛已经失败!禁卫军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拿自己武力夺权 成功的机会又少了一成,现在只把希望寄托在宣武门那边。
也许是自己的祈祷有了作用,不消片刻,去宣武门的侍卫满头大汗,有些慌张的来向他禀报了那边的情况。
听侍卫讲完,让他下去休息之后,朱又楎面色灰败,拳头攥的紧紧的,可也无可奈何。
打开了旁边锦盒里给自己准备的一尺白绫。
雪白的颜色刺痛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