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恩爵当然也知道了鞑靼人来袭的事情。
顾士隆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也没有多少心情搭理他们。
“大帅,大帅!这如何是好?”
“侯爷,侯爷?鞑靼人来了?”
“侯爷,听说他们倾巢而出?”
“刚刚在参谋部那边说估计有二十万的骑兵朝我们这里来了?”
“大帅,鞑靼人是要包我们的饺子吗?”
“大帅,你可有应对之策?”
“侯爷,咱们打得赢吗?”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接连不断的问着,可想而知其内心的恐惧。
“侯爷,我带来了府上最厉害的9个家丁,个个身手一顶一的,任凭您吩咐,这次说什么也要杀几个鞑靼人。”
“大帅,我们能做什么码?这样干看着,心里急啊!尽管吩咐,其他做不了,搬运兵器还是能行的。”
“侯爷,要不让我们的家丁护卫在一起组成一支队伍,到时也能抵挡一二。”
在惊慌失措的的环境下,突然来三个这样的声音,没有一边倒的畏惧,还是让顾士隆内心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眼角余光看了一下,这是宪宗时期孝贞纯王皇后的家人。
老大王源瑞安侯年过七十,就派了儿子过来,老二崇善伯王清,老三已经过世,袭爵的是他儿子安仁伯王恒。
是他们家那就不奇怪了。
原来王家也是一个京城里算得上一大毒瘤的家族。
孝贞纯王皇后才去世几年,平常也是护着王家。
所以王家的名声也不怎么样。
直到陛下设立海军,他们王家一下子就送了多个嫡系子弟去了军中,还自请降爵。
而且家风一下子就令所有人刮目相看,大肆的修路搭桥,行善积德,在京城令人敬仰。
赞赏的瞟了一眼三人。
“侯爷,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让我们先走,回边关去,不在这里碍手碍脚!”
“侯爷,你怎么就没有想到行军时鞑靼人会来搞袭击呢?”
“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空旷的地方,躲都没有地方躲!”
“听说鞑靼人个个高大英武,杀人如麻。”
眼巴巴的望向自己,问着问着到后面居然说是要先跑路,还怪罪起自己来。
顾士隆本来就烦闷,这一下更是气脸色铁青。
这些人基本都打发在辎重营当副手,跟着管理一下粮草,军备之类的。
现在居然一窝蜂的都跑来中军大帐,真当这军营是自家后花园不成?
一声大吼,“够了。都回各自的位置去帮忙。再敢胡言乱语,辕门外处斩!”
“侯爷。我们问问不行吗?”
“只想了解一下最新的情况!”
顾士隆定睛一看这是长宁伯周瑭。
刚刚这小子开口说让他先回边关!
想当逃兵?
此子年三十许,长的英气魁梧,是孝肃贞顺康懿光烈辅天承圣周皇后的侄子。
在京城历来就是一个比较臭名昭着的主。
孝肃周皇后是宪宗皇帝亲生母亲,本人也活的够长久,活了75岁,去世还不多长时间。
父周能后追赠为宁国公,弟周寿后封为庆云侯,周彧后封为长宁伯。
周家在京城一侯一伯,宫里还有一位皇太后,端的是尊贵无比,气势无双。
能与之一比的也就是现在陛下的舅舅张家,也是一侯一伯,还有一位活着的皇太后。
还有王家!一侯两伯。和几个国公爷,那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轻易没有人敢去招惹。
自己镇远侯除了这两年被陛下器重,管了军中一大摊子事,地位有些上升之外。
富贵权势是远远不如他们这样的恩爵的。
这样的家族背景,让周家,张家那是无人敢惹。
这2家曾经都闹过大矛盾,聚众斗殴什么的。
不过现在张家被陛下敲打过几次之后,也老实低调了许多。
周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长宁伯周彧死了之后,传位给了儿子周瑭。
这样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性情就不用多说,各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没有少干。
也就是这两年,陛下整治京城子弟,连国公家三族都去做了岛主,才让他收敛了一些。
顾士隆脑中浮现出周瑭这一段时间在军营的所作所为,大的军纪不敢违反,小毛病比任何一个恩爵都多。
尤其是抱怨的话,说的最多。
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领导人,顾士隆对这些恩爵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他们听话就好。
排兵布阵,上阵杀敌在一边看看,别拖三军的后腿。
能力强的,年轻力壮的去管管辎重营之类。
到时打起仗来,还有伤兵营,去帮忙照看一下就好。
眼中的寒光在周瑭身上扫过,这个长宁伯,现在说这样的话,还真不合时宜。
长宁伯周瑭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莫名其妙的被弄到塞外来随军。
这一路上开始时跟着大部队风餐露宿。
比起在京城里锦衣玉食,还觉得别有一份风味。
可过了几天这样的枯燥烦闷的日子之后,就出各种幺蛾子。
最后被捅到顾士隆这里,看着他家的背景之后,只是被训斥了一次,才老实了一些,不过也吃尽了苦头。
有苦都没有人诉说,只能和一些年龄差不多大小的恩爵在一起,每天聊一些彼此过往的“辉煌事迹”。
以此来籍慰心中的苦闷。苦中作乐,来打发悲惨无聊的日子。
要不就是去骑马,赛马,别的不说,这些日子来,骑术还是大有长进。
好不容易来到西北安营扎寨,安稳了几天。
全军开拔,走了几日,刚刚才把塞外荒凉的景色看厌烦。
居然,居然在路途中间碰到鞑靼人的突袭。
而且还是那么多的骑兵在这个平原上,连跑都没有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