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祈祷
陈瑶松了口气,放下窗帘,抬手看了看表,下午5点整。
刚刚五点,外面的天气却早就黑了,昏暗的夜色中,暴雨如注,狂风席卷着附近的大树和雨水,发出阵阵吼声。
陈瑶心里默默祈祷着刚刚离去的张伟一行。
突然,陈瑶觉得身体有些冷,打了一个寒噤,随手找了一件外套披上,缓步下楼,大家正坐在客厅里,电视没开,灯光昏暗,饭菜没做,寡言少语。
陈瑶迅即换了一个表情,坚定而自信的表情,乐观而向上的表情,安稳而轻松的表情。
陈瑶微笑着看着大家:“呵呵……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他们走了,安全了,是好事啊,怎么都垂头丧气的……好了,都振作起来,都想点好事,好了,打开电视机,哈尔森陪张妈妈看电视,王炎、丫丫来,帮我去厨房,今晚咱们做好吃的。”
陈瑶这么一说,气氛活跃起来,王炎打开电视机,然后拉着丫丫随同陈瑶去了厨房。
厨房里还有一只杀好的鸡,是张伟准备晚上回来炒给陈瑶吃的鸡,张伟的拿手手艺,辣子鸡。
陈瑶鼻子一酸,随即用手捏了捏鼻子,笑着对王炎丫丫说:“看,你哥准备晚上孝敬我的辣子鸡,可惜啊……鸡还在,人却跑了,呵呵……看来我没那口福,只能亲自动手做喽……我来做辣子鸡给你们吃……好不好?中不中?”
“中,好!”王炎勉强笑着,看了看丫丫,说:“陈姐最适合做北方的媳妇了,北方菜做的最拿手了……”
丫丫一直情绪比较低,心里一直很难过,这会还是忍不住想抹眼泪,听王炎这么一说,抬眼看着陈瑶:“姐,徐君呢,咋还不过来?”
“徐君在公司里善后,估计这会该忙完了,你没有给他打电话?”陈瑶问丫丫。
“没有,我怕暴漏情况,哪里还敢随便打电话啊……”丫丫说。
“呵呵……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陈瑶笑了:“没那么严重,他们走了,我们照常生活、工作,不要搞得太夸张了,我这就给徐君去个电话,让他过来吃晚饭……”
说着,陈瑶拨通了徐君的电话:“徐君,公司打烊了吗?”
“马上就下班,大家都走了,我正在关店门。”徐君说。
“外面暴雨,有台风,提醒大家注意安全了没有?”陈瑶说。
“提醒了,陈姐,”徐君说:“陈姐,你的车还在门口呢……”
“那盯梢的马仔还在不在?”陈瑶问徐君。
“还在,正蹲在对过的警卫室里,趴在窗口往这看呢……”徐君对陈瑶说。
“嗯……那好,让他们替我看车吧,这车就先放在哪里,晚饭后我去开……”陈瑶对徐君说:“你下班后直接打个出租车来哈尔森这边吃饭,路上注意盯梢的,看有没有尾巴……”
陈瑶不想让张妈妈和哈尔森受到额外的干扰。
“好的,我现在关上店门了,我这就打出租车过去。”徐君在电话里对陈瑶说。
打完电话,陈瑶对丫丫笑笑:“丫丫,没事的,徐君一会就到。”
王炎和丫丫放下心来,一起帮陈瑶做菜。
做好菜,接近一个小时了,徐君还没到,陈瑶有些沉不住气,给徐君打了电话:“怎么了?到哪里了?”
“到小区了,到门口了……”徐君说:“妈的,出门就被盯上了,我打车一直跑到柯桥,转了好几个小巷子,才把他们甩掉……”
话音未落,徐君开始敲门。
丫丫忙跑过去开门,徐君湿漉漉地走进来。
陈瑶笑着出来:“是不是像地下党啊,拜托特务的盯梢……”
徐君笑着:“呵呵……这几个傻家伙,现在还盯着你的宝马呢……”
“让他们给我看车吧,免费的。”陈瑶笑着说,又对丫丫说:“到我和你哥的卧室里,找你哥的衣服,给徐君换上干衣服,别冻感冒了……”
话音刚落,徐君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丫丫忙拉了徐君上楼去换衣服。
陈瑶招呼大家吃饭。
徐君浑身都湿透了,丫丫让徐君在自己房间里将湿衣服都换下来,自己去陈瑶卧室找了张伟的衣服,拿来给徐君穿上。
徐君脱得光光的,正在丫丫床上坐着等丫丫拿衣服。
丫丫拿了衣服进来,一看徐君的样子,脸色不禁红了起来:“你……你干嘛脱这么光。”
“咋了?都湿了,不脱怎办?”徐君对丫丫说:“呵呵……我就是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咱俩都已经那样了,你还害羞……”
“去你的……换衣服吧,这是我哥新买的内衣,没穿过的,这是他的外套……”丫丫将衣服递给徐君:“抓紧换吧,换完下去吃饭……”
徐君趁势拉住丫丫的手,将丫丫拉到在床上,搂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弄得丫丫脸色通红。
一会丫丫挣脱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对徐君说:“快一点,我先下楼了……”
徐君换好衣服下楼,坐到吃饭桌前,突然问陈瑶:“陈姐,张哥、小郭、扬扬他们呢?怎么不在这里?”
陈瑶边吃饭边把情况简单和徐君说了一遍,然后说:“这几天要注意小心点,我看这边,暂时不能住了,经常过来,会牵连哈尔森的,就是没有什么事情,也会让他们扰得不安宁……我看这样,这几天,我和你都尽量少过来,即使过来,也要十分注意后面,最好是不要过来。”
徐君点点头:“嗯……好的。”
“我今晚饭后回去住,暂时不在这里住,”陈瑶又对王炎说:“那辆车,就先放你们家车库里吧,等几天我安排人来开走……”
王炎点点头,又对陈瑶说:“陈姐,你不在这里住,你自己一个人住那边……我担心……”
“呵呵……别担心,没什么担心的。”陈瑶笑着:“这么多年,我独自一人都习惯了,呵呵……我怕什么……不怕的。”
“陈姐,要不……”丫丫看看徐君,又看看王炎,然后看着陈瑶“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住,起码也能和你作伴……要不,你晚上也没人说个话。”
“我看可以,”王炎说:“哈尔森现在在家里,很安全,很健康,很舒适,我和张妈妈陪着他就可以的,再说,过几天,哈尔森就准备出去活动一下,筹备办公司的事宜,不用专人在这里赔了……”
陈瑶斟酌了一下,看着张妈妈,张妈妈笑呵呵地:“孩子,让丫丫陪去吧,我有王炎和哈尔森就够了,我不寂寞的。”
“再说了,丫丫住你那边,徐君过去也方便……”王炎又补充了一句。
陈瑶端着饭碗,又看了看徐君和丫丫。
徐君不好意思地笑了,丫丫脸色又红起来。
“那好吧,”陈瑶决定了,对大家说:“丫丫跟着我回去住,今晚吃过饭就走。”
晚饭后,陈瑶和丫丫收拾好东西,徐君出门去叫了一辆出租车,三人打车直奔公司。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出租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报天气:”‘卡李云娜’台风今晚到明天开始影响我省中部和北部,台风将带来暴雨和8级以上大风,请各单位注意做好防台工作,山区尤其要做好防山洪和泥石流爆发的工作。”
陈瑶眼神里闪出几分担忧,从兴州到萧山的低速公路,正是山路,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车到公司,直接进了家属院,陈瑶让丫丫和徐君先上楼,她去开车。
陈瑶开开车门进去,扭头看看兴州大厦警卫室,果然看见两个马仔正伸头看着自己的车。
陈瑶心里一声冷笑,发动车辆,直接开进家属院,开进了车库里。
然后,陈瑶自顾下车回家。
上楼时,陈瑶随意一扭头,看见两个马仔正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陈瑶装作没看见,上楼进门,关上房门。
随即,陈瑶从猫眼里往外看,两个马仔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接着下楼走了。
陈瑶不屑地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
丫丫和徐君也坐在沙发上,丫丫正在给徐君的额头抹药水。
“丫丫,在你没有找到新工作以前,在王炎和哈尔森的公司没开张以前,你白天不要自己呆在家里,”陈瑶对丫丫说:“跟着我去公司,在我办公室玩,或者在徐君办公室玩,跟着徐君学习学习营销知识,好不好。”
“嗯……你们去上班,我自己在家没人玩,闷死了,我跟你们一起去上班……”丫丫给徐君抹完药水,对陈瑶说。
“陈姐办公室客户多,你老在里面也不方便,这样吧,少扬的办公桌正好空着,你就在少扬的地方坐吧,在我的营销部里学习点营销知识,我带你……”徐君说。
“行,好的。”丫丫痛快地答应着。
“你刚毕业,理论的知识比较丰富,但是实践的东西太少,这实际工作中,主要的还是实践的东西,你要多学习,多虚心学习……”陈瑶对丫丫说:“营销部的业务员很多都是实战老手,大道理讲不出多少,但是做业务,一个顶一个……”
“那徐君是不是最厉害的?”丫丫问陈瑶。
“呵呵……徐君做业务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做综合管理,综合起来看,徐君是最棒的,最全面的,最适合管理的。”陈瑶笑着说:“适合做业务的不一定适合做管理,就好像一个将军的枪法不一定比士兵准,但是,将军的指挥能力一定比士兵强……”
得到陈瑶的褒奖,徐君笑了。
丫丫也笑了,看了看徐君:“别骄傲啊,陈姐夸夸你,你要谦虚的……我觉得我哥比你厉害呢……”
陈瑶笑了:“丫丫是不是有点偏心啊,偏向自己的哥哥……”
丫丫笑嘻嘻地:“不是啊,我真的是这么感觉的,我觉得我哥好厉害,做工作厉害,打架也厉害,小时候,在俺们村里,没人敢欺负我,我哥经常为我和小朋友打架……”
“呵呵……”陈瑶和徐君都笑起来,陈瑶说:“以后你的保护人就是徐君了,你哥哥不能呵护你一辈子,你哥哥以后得保护我了……”
417心悦诚服
丫丫笑了,突然又问陈瑶:“陈姐,你说,我哥做工作是不是比徐君厉害……徐君,你说是不是?说……”
“当然了,”徐君心悦诚服地说:“你哥那是厉害,我很佩服的……我要向他学习呢……”
丫丫得意地笑了,拍拍徐君的肩膀:“算你小子会说话,在我眼里啊,我哥就是最好的男人,最厉害的男人,我最最最佩服的就是我哥了……”
陈瑶沙发上一盘腿:“丫丫真的偏心呐,自己的哥哥咋看咋好啊……”
丫丫不服气:“陈姐,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陈瑶摇摇头:“这从工作上来讲啊,我觉得你哥和徐君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长,属于不同的类型……”
“此话怎讲?说说听听……”丫丫看着陈瑶。
“你哥和徐君都属于管理型的人才,都比较善于做企业营销管理,这是他们的相同点……”陈瑶慢条斯理地说着:“但是呢,两人又有不同,你哥呢,管理方面除了战术筹划,更注重战略的谋划,比较注重宏观的管理,大处着眼……徐君呢,善于钻研战术,微观入手,事无巨细,注重细节管理……这就好比一个国家,你哥呢,善于做总统,徐君呢,善于做总理……”
“呵呵……那还是我哥厉害,总统管着总理呢……”丫丫很开心。
徐君笑呵呵地搂着丫丫的肩膀:“我看你眼里啊,除了你哥,才会是我,是不是……”
“废话,当然了,怎么?你吃我哥的醋了?”丫丫手指戳了下徐君的额头。
徐君刚要说话,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晚上了,谁敲门呢?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陈瑶站起来走到门边:“谁,干嘛的?”
“派出所的,查流动人口的。”门外人回答。
陈瑶从猫眼看了看,是两名穿警服的警察。
陈瑶开门,两名警察站在门口,彬彬有礼:“对不起,我们是辖区的片警,来查流动人口的,这是我们的证件……”
说着,两人掏出警官证递给陈瑶。
陈瑶接过来看了看,对他们说:“请进吧。”
两位警察进来,站在客厅里环顾了一下,对陈瑶说:“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件。”
陈瑶和徐君、丫丫给两位警察看了看身份证。
两位警察草草扫了一眼,将证件还给他们,然后说:“请问,我们可以看一看你们的房间吗?”
“你们——”徐君叫起来:“你们干嘛?想搜查住户?你们有没有搜查证?”
两位警察不做声,看着陈瑶。
“不要乱说,徐君。”陈瑶冲徐君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两位警察说:“当然可以,来吧,我领你们看……”
在陈瑶带领下,两位警察在楼上楼下各个房间都转了一遍,包括厨房和卫生间、储藏室。
两位警察看得很仔细,甚至于阳台、窗帘帷幕后、壁橱里面都查看了一下。
看完后,两位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陈瑶说:“谢谢配合,打扰了,再见!”
陈瑶客气地将两位警察送走。
“这一定是别有目的的,”陈瑶刚关上门,徐君就说:“很明显,是来找人的,找他们的。”
“我知道的,”陈瑶在沙发上坐下:“让他们仔细看一遍,没有人,也就死了心,不然,还会来骚扰,早晚得有这么一遭,早来早利索……”
“不知道我哥这会到哪里了?”丫丫看着陈瑶和徐君:“这暴雨越下越大了,他们走的不是高速,低速是不是山路啊,山路上可是容易……”
“不要说了,”陈瑶心里一紧,拦住丫丫的话:“不要胡说八道,不要乱想,你哥他们没事的,都是很有经验的老驾驶员,特别是小郭,开车很熟练,经常跑山路,没问题的……都睡觉吧,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丫丫和徐君去丫丫的房间休息。
陈瑶独自在客厅坐了一会,然后来到阳台,看着夜色中疯狂肆虐的暴风雨,心里沉甸甸的。
我亲爱的人,你到哪里了?你此刻可好……陈瑶心里一遍遍轻声念叨着,呼唤着张伟的名字。
小郭开车,张伟坐在副驾驶位置,张少扬和吴洁坐在后排。
车子驶出哈尔森家别墅区大门的时候,迎面开过来两辆白色的面包车。小郭立刻将车灯变换成远光灯,直射对方,这样对方就看不到自己车里的人面孔。
对方看不到自己,小郭和张伟却在交错的一刹那看清楚了对方驾驶员的面孔。
“妈的,就是他们一伙的,开车的是今天来打架的其中一个……”车辆交错而过之后,小郭对张伟说。
“这群***能耐不小啊,这么快就能知道我们在这里……”张伟点点头,回头冲吴洁笑了笑:“小洁,怕不怕?”
吴洁笑了笑:“不怕,和你们在一起,我不怕。”
张伟笑了,小郭和张少扬也都笑了。
张伟看着小郭和张少杨:“从现在开始,一切行动听指挥,听我的命令,知道了吗?”
“是,听大哥的!”小郭和张少杨异口同声。
“好,先去高速入口。”张伟说道。
“啊?”小郭有些意外:“陈姐不是说不让我们走高速的吗?”
“我知道,我是想走高速入口附近,不靠近,我看看那帮小子到底又多大能耐……看看有没有他们的人。”张伟对小郭说:“逐渐靠近,不要太快……”
小郭答应着,风雨中疾驶而去,直奔兴州高速入口。
到达离高速入口300多米的地方,眼尖的小郭一直前方:“警车,有一辆警车停在入口前方……”
张伟凝神看看,对小郭说:“靠近点,我看看……”
小郭缓缓驶近,张伟低头看去,果然是一辆警车停在入口前面,下面站着几个人,打着雨伞,拿强光手电筒往进入的车上乱照。
“干他娘的,果然有两下子……”张伟自言自语了一句,对小郭说:“兄弟,抓紧掉头,走哇——别让***发现了……”
小郭哈哈一笑,车一掉头,开车往北,直奔出城的低速公路而去。
“还是我老婆高见,预料真准……”张伟对大家说。
大家都笑起来。
出城走了5公里,前面马上就要进入山区,风雨仍旧很大,路上的积水也开始深起来。
“幸亏咱这是吉普车,还是4驱的,要是换了桑塔纳,可就趴窝了……”小郭对张伟说。
张伟正沉思着想事情,突然对小郭说:“前方是不是有一个收费处?”
“是的。”小郭说着一指前方:“呶,那不就是嘛!”
“停车!”张伟对小郭说:“你看看前面……”
小郭一个刹车,往前方定睛一看:“日他娘的,这里也有人,他们的人。”
“你知不知道有能绕过收费处的小张?”张伟问小郭。
小郭想了想:“没有,以前有一条小张,后来被堵死了……”效果回答。
“掉头,”张伟对小郭说:“回城,找没有收费处的出城马路,先出城再说,往南走……”
小郭大力转方向盘,切诺基掉头回去。
张少扬想了一会:“大哥,我知道一条路,没有收费处,但是是向南的,通嵊州的。”
“行,改变计划,不从萧山上高速了,先折返向南,奔嵊州,从嵊州上高速……”张伟果断地说:“妈的,老子给他来个南征北战……”
“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条公路,不过,那条路是县乡公路,不是很宽,而且,都是山区,山路……”小郭说。
“是不是柏油路?”张伟问。
“是,是柏油路,很平坦……”小郭说。
“干——走——”张伟对小郭说:“兄弟,杀进山里去,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这么大的雨,就怕掉石头……”小郭说。
“小心一点,注意听着山上的动静……”张伟说。
“我会听的,我姐小时候就教过我,”张少扬说:“到时候走慢点,听我的指挥……”
“那好,少杨负责监听,小郭负责开车,走,进山——”张伟发出了动员令。
茫茫雨夜中,小郭开着切诺基,顶风冒雨,绕过兴州外环路,一直往南,一头扎进了连绵的黑黝黝的群山之中。
山里的路很黑,很陡,很蜿蜒,小郭紧张地小心翼翼驾驶,张少扬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山路上不见一丝灯光,偶尔在山谷中见到散居的村落的灯火,萤火虫一般闪烁。狂风在山间呼啸,山里的树木被卷得东倒西歪,风声、雨声,夹杂在山谷的呼啸之间……
雨点飞快地抽打在车玻璃上,夹带着树叶和枝条。
路左边是陡峭的山坡,路右边是垂直的悬崖,马路就像是一条挂在半山腰的带子,迂回盘旋,不时出现急转弯。
黑乎乎的大山里,一切人活动的踪迹都消失了,除了自然界里风雨的狂暴肆虐,没有过往的车辆,没有路上的行人,没有路边的灯光,没有路边的村居……
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有雨刮器在车玻璃上来回刮动的声音,还有就是自然界的声音……
切诺基在盘山公路上迂回前进。
张伟心中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这路这样,还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下,等风雨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