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马场外像往常一样聚集了很多看戏的人。
有的观众甚至已经看了好几遍，但仍旧是架不住诱惑，即便是哭晕在厕所里。
然而今天不一样，众人进入马场后，发现布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众人疑惑，纷纷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在得知今天的节目竟然被换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见到这一幕，主持人也是赶忙上场安抚众人。
“大家不要激动，节目虽然换了，但精彩程度绝对不减！”
观众可不吃这一套，一个个齐声叫喊“换回来，换回来！”
主持人一头的冷汗，这场面没点心理素质还真顶不住。
“大家静一静，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识途来的，但好节目也不能一直演呀。
况且这节目大家已经看着这么多天了，难道就不审美疲劳嘛！”
观众齐呼“不疲劳，不疲劳！”
这把主持人差点整不会了。
“咳咳，那个这识途好是好，但意境太过伤感，大家也都是要过日子的，总不能一直沉浸在这悲伤的情绪中吧！”
这次观众没有反驳，回想这几天的反应，还真是如主持人所说。
情绪低迷，很容易触景生情，那眼泪仿佛不要钱似的。
见到大家的反应，主持人继续劝说道“大家尽管放心，这次的节目同样精彩。”
众人有些怀疑，他们虽然不是演员，但也知道一部好的戏曲可不常有。
以前的虽然也十分精彩，但都没有这么强烈的代入感。
“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不精彩，我可是会砸场子的！”有人喊道。
主持人自信的说道“要是不精彩，你砸我都行！”
众人听此也是哈哈大笑。
“好了，下面就请大家欣赏节目吧。”主持人说完退了下去。
此时牛郎也在描眉画妆，没错，这一次牛郎打算亲自上台。
本来牛郎是不想的，但试了很多人都演不出牛郎想要的那种感觉。
不得已牛郎只能亲自上台。
梳妆台前，李燕和卢悦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牛郎。
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上一秒还是俊俏的小生，这下一秒就成了艳丽的女子。
如果不是两人一直看着，还真以为牛郎又找了新欢呢！
牛郎换上戏服，一颦一笑尽显女儿姿态。
李燕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锥心的疼痛让她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你真是我夫君？”卢悦震惊的问道。
牛郎点头。
李燕伸手抓向牛郎高鼓鼓的胸脯。
牛郎嫌弃的打开她的手“你干什么，眼馋摸自己的去。”
李燕尴尬的说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好了，你们老实待着，我该上台了。”牛郎说着转身离开。
两人看着离去的牛郎也是久久无法回神。
“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和夫君做姐妹了？”李燕说道。
卢悦摇摇头“不行，这么漂亮的姐妹，以后我们岂不是成了陪衬。”
李燕赞同的点点头“不过，夫君这化妆的手艺是真的好，等下我们让他给我们化妆怎么样？”
卢悦欣喜的点头“当然是好的。”
另一边随着音乐响起，牛郎和一众演员也走上台。
看到演员就位，观众们也渐渐安静下来。
剧情开始，牛郎扮演的是一名戏子，在台上表演着一出出名戏。
台下的观众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台上的演员依旧。
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冲出一群人。
看他们的打扮和突厥人无二。
这群人二话不说就将戏院占据，还让牛郎给他们演戏。
看到这一幕观众不由的攥紧拳头。
观众中也有人来自边关，他们对突厥人太了解了。
霸占一个戏院，简直就不算事，比这还可恶的行为也是有的。
就在众人以为戏院的人会和这些突厥人拼命的时候。
牛郎却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看着那谄媚的模样，观众肺都气炸了。
这他喵的也太没有血性了，人家都骑到头上拉屎了，你还给人家擦屁股！
再看那几个突厥人更是猖狂的狠。
那模样哪里是在欺辱戏班，分明就是在打众人的脸。
愤怒的人们一个个站起身来，要去和这些突厥人好好练练。
好在有工作人员及时制止，才避免了一场群殴的场面。
随着剧情的推进，众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台上牛郎心无杂念的表演，将一众突厥人都吸引住。
而其他伙计则开始小心的拿来一捆捆柴火。
看到这里众人也明白过来，他们的卑躬屈膝只是为了迷惑敌人。
真正的后手是要和这些突厥人同归于尽。
大火燃起，突厥人发觉不对，一个个想要逃出去。
而原本懦弱的戏班人员，都仿佛不惧生死一般，将他们牢牢地抱住，不让他们离开。
大火越来越旺，而台上牛郎的动作始终没有停止。
这个时候，音乐的声音一变，牛郎用假声唱道“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听到这歌声，原本躁动的人们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个竖起耳朵聆听，这首歌不仅仅是好听，它的意境同样让人沉思。
歌词很浅显易懂，就是讲述了一个戏子，在舞台上经历。
当牛郎唱到那句：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
众人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一个戏子都知道家国大事，那他们呢？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牛郎已经唱到高潮部分“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将一个无名戏子的一生道尽。
一曲唱罢，这场节目也算是圆满结束。
观众们怔怔地看着那燃烧的灰烬，心中的愤懑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可以，众人恨不得现在就打到突厥去。
看台之上，两道身影伫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
李丽质看完表演，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想想那位戏子都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那自己呢？
李高明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燃尽的篝火。
不由的回忆起刚才那位在大火中翩翩起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