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灵
佟佳尔玉从江南而来，一路上看遍了风景，又拐了一趟东昌，帮小四解决了一直缠着宜宁的婚事，至少宜宁不用再为着家里一直催婚操心了。
小四一直留在东昌，却不再打扰宜宁，两个人住的地方就隔着一条路，纵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小四从没有出现在宜宁身边。
尔玉也曾给东珠写信，东珠也只是叹息。
小四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就算玄烨硬是赐婚，他也是不会从的。
刚从八条胡同过来，从前宫里的姐妹也是在那里做生意正红火，尤其是燕灵做了钱家主母之后，时常照顾着从前宫里出来的娘娘们。
“玉姨！玉姨——”锦元等不住，到城门口，一下子钻进了尔玉的怀里。
燕灵和钱九山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
自从燕灵嫁给钱九山后，日子也算是顺遂，她离开宫中，东珠许给她从宫中出嫁，用了郡主的礼遇对待她。
最初的那几年，也是和钱九山相敬如宾，但相处着相处着，燕灵就发现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呀！你额娘说你跑去漠北胡闹去了？”尔玉揉揉她的脑袋，这孩子也算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她端详来端详去，叹气：“瘦了。”
“格格，主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和九山已经收拾妥当了，您和小主子上马车再聊吧。”燕灵让车夫搬下凳子，又送来许多软垫，让尔玉垫着。
锦元又过去抱着燕灵的胳膊，抚摸着燕灵微微隆起来的肚子，“燕灵姨，您又出来了，让我额娘知道又得说到您了。”
钱九山心疼燕灵，在燕灵生完大女儿后，就偷偷找来了男子避孕的药物，倘若不是燕灵想给女儿生个伴，也不会有肚子里的小二胎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燕灵走到街尽头就回府了，尔玉和锦元从胡同口直接往宫里去了。
风吹着帘子，来往的人忽然噤声。
“佟格格，公主，前面好像来了进京的贵人，咱们是否避让？”
“避让吧，我这次回来不能惊动家里，我就是来看看额娘而已。”尔玉回应着，又看向锦元：“委屈咱们小公主了。”
锦元摆拜手：“委屈什么。”
马蹄奔腾而过，锦元甩着手里的香囊，靠着窗户偷偷看去。
香囊一个没拿住，就窜了出去。
正好就撞到了其中一个骑马的人的身上。
就一个香囊而已，锦元没有在意，收回目光，等候一会，就跟着进宫了。
而没注意，那原本要去驿站的人停下，握住香囊停了很久很久。
“青松镇那里，是要给夫婿做香囊，阿兰要给我做一个。”敦多布盯着香囊的图案，回忆起几个月前，胸口又翻涌出血腥气。
这个香囊的图案，是都兰的手艺。
当时他缠着她许久，她才肯做。
后来上了战场，新婚之夜他连盖头都没有掀开，就赶紧换上战甲出府。
都兰隔着红纱，他抵着都兰的额头，亲吻着，“对不起，等我回来。”
都兰也说：“我等你。”
然而，等他回来，就是她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