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李桂英带着秦无双频繁出入各种酒会,每次有人误会的时候她都笑着说两人长得有些像。
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两人的样貌明明一样,只是李桂英身边的不喜欢说话,性格阴鸷。
可最近这段时间秦无双似乎在模仿秦微末,走路说话的方式逐渐一样,有时秦宏都没认出来,以为秦微末偷偷跑来秦家。
抚摸着镜子里的脸,嘴角咧起灿烂的弧度,笑起来更像她了。
换命术已经施展,即使秦微末发现也做不了什么,现在咒术开始生效,她也要去验收成果了。
秦微末的状态不好,受伤加上换命术生效,她身体现在仿佛分裂出另一个人格撕扯着她。
看着拱起的被子,陆听寒的手轻轻搭在上面:“出来喝口水。”
被子没有动静,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拿走陆听寒手上的水杯。
小乌龟露出脑袋,陆听寒一把抓住将他拖到怀里:“好点没?”
秦微末的手很稳,杯子里的水没有撒出来,她低头窝在陆听寒的怀里,看着他手上的伤口陷入自责。
晚饭的时候秦微末突然失控,不小心误伤陆听寒,尽管伤口及时包扎过,但留在地上的血迹刺痛秦微末的眼睛。
“我没事,你冷静点。”陆听寒抱着秦微末的肩膀安抚她。
他听说过秦无双的事情,特别是最近很多朋友说她的举动和阿末越来越相似,悬在心里的不安终于爆发。
秦微末和他聊起阴阳换命术时风轻云淡的口吻并没有放心,他私下找系统确认咒术是否安全,得到的只有含糊其辞的答案。
“没事,”秦微末低声道,指尖心疼的落在他的伤口上。
失控的感觉过去,现在脑子里空荡荡的,靠在陆听寒胸膛上,秦微末思忖接下来的事情。
换命术不可逆,只有一方死亡才能解除,她和秦无双之间注定要死一个。
可直接动手太容易引人注意,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会让警方介入调查,她会成为怀疑的对象。
姿势太舒服,秦微末慢慢睡过去,陆听寒抱她回床上盖好被子。
一夜过去,担心秦微末今天会发作,陆听寒让助理中午将需要签字的文件送到家里。
秦微末起来后坐在阳台晒太阳,暖春的阳光照在身上,心里不断计划对付秦无双的方法。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微末竟然在围栏外看见秦无双,后者的目光落在花园里浇花的陆听寒身上。
专心照顾花的陆听寒没有察觉到这一缕目光,低下身子揪地上的野草。
这些花都是秦微末前段时间闲来无事种上的,三分钟热度过去后,照顾花的工作落在陆听寒身上。
一种养孩子的感觉萦绕心头,陆听寒淡然接下这份工作,每天早起半小时浇花、除草、施肥。
到今天多了不少小花苞 陆听寒放下洒水壶开心的看着这一切。
等花开的时候要摘下最漂亮的一朵送给阿末。
脑中愉快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他注意到栏杆外的秦无双,嘴角的弧度慢慢平缓。
今天的她不像上次那样黑衣黑裙,反而是一身简单的白上衣搭配黑色的长裤,像是他和秦微末第一次见面那样。
不想和她做过多纠缠,提起园艺工具准备回去,身后的声音阻拦他前进的步伐:“等一下。”
稍稍停顿两秒,陆听寒继续迈步,秦无双今天的态度很奇怪,而且他心里担心在楼上睡觉的秦微末,不想理她。
“秦微末发疯了对吗?”秦无双眼里爆发出疯狂,她知道自己越像秦微末,秦微末也会越像她。
作为心魔,她的戾气远远超出常人,无时无刻的破坏欲是最致命的。
她猜秦微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凶性准备袭击别人了。
陆听寒回身的目光如同一道利箭落在秦无双身上,秦微末现在的样子都是她在搞鬼。
如果可以陆听寒恨不得自己立刻了结面前的女人。
秦无双发出渗人的嘻嘻笑声,瞳孔兴奋放大,双手抓住栏杆:“她都疯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尾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挠在陆听寒的心头上,可惜他早已铁石心肠,对秦无双的话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不懂自己的话哪里好笑,秦无双抓着栏杆的手在用力,栏杆被抓得扭曲。
她和秦微末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复制体和本体的关系,她继承秦微末的一切能力,心里取代她的心思前所未有的强烈。
既然两人一样,为什么自己就是一个复制体,不被天道所爱,连诞生的时候都多挨几道雷才能化成人形。
而作为本体的秦微末虽然出生后父母不详,但她有爱她的师父师娘,还有恭敬的同门师弟妹们。
就连穿越到异世也能收获一个资质和样貌不错的伴侣。
可以说秦微末所经历的一切正是心魔秦无双所羡慕的。
取代的心思油然而生,今天就是她的第一步:
从秦微末手上抢走她喜欢的人。
手掌拂过脸颊,秦无双很轻松做出提前练习的动作。
这是她观察的秦微末最喜欢做的动作,撑着下巴思考嘴唇微微撅起,像是在对人撒娇。
陆听寒看见动作后刹那间恍惚,清醒后对秦无双的厌恶更胜。
耍心机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她这种恶心人动作,东施效颦。
“我笑你痴心妄想,丑人多作怪。”
陆听寒的如同尖刀利刃扎在秦无双身上,刺破她阴暗内心的那些小九九。
“为什么?我和她明明一样,为什么不可以?”不死心的继续追问,秦无双放大的瞳孔让她看起来如同恶鬼。
陆听寒轻蔑的一笑:“阿末她人很好,善良有同情心,还心软,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比的。”
“呵呵。”
秦无双笑声没有温度,深深看了陆听寒一眼又看向阳台上目睹一切的秦微末,随即转身离开。
陆听寒注意到她的举动,也抬头向上看去,与秦微末对视的时候,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