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浩泽从叶佳佳的对面坐到了她的旁边，“不开心吗？职位不喜欢？”
别人能通过国考恨不得发个票圈让所有人都知道，而叶佳佳却只跟叶妈妈提了一句，然后就是跟浩泽说了。如果再有人知道，那大概就是学校负责统计就业情况的人了。
开心吗？说不上。
不开心？不至于。
“能考上肯定是开心的，努力了那么久总算没有辜负。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工作。很稳定很有保障，可总觉得少了点热情。”
但是她没办法，正如叶爸爸跟她说的那样，她跟浩泽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的工作是相对有保证的，那样才能更稳定。
浩泽除了安慰她就只有开解她：“反正都是一份工作，你还没有去做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不喜欢呢？万一环境不错，收入可观，说不定你也能做得很开心不是吗？朝九晚五的日子还能有些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也挺好的吗？”
“是啊，我也希望是这样。”叶佳佳只能把期望放低一点，把情况设想得好一点，“那样的话下班应该还赶得上去看你的比赛。”
然而，从她本科的同学考进公务员系统的情况来看，好像就没有不加班的，不知道是不是就那么几个个别的都让她同学赶上了，如果那样，别说是去看浩泽比赛了，能不能在公交车停运前回家还是个问题呢。只能盼着她看到的是特例，她考上的是正常的。
她还能看多久他的CUBA比赛？浩泽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你答辩结束是什么时候？这赛季还能看吗？”
“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吧，应该是可以的。你们第二阶段的安排还是照旧？”
“三月份马上开始分区决赛了，中间四月会休息，刚好你那个时候可能还挺忙的，五月是全国总决赛差不多到六月初才结束。要是顺利打进全国总决赛，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呢？”
“一起？”
“是啊，到处打比赛，我想你陪在我身边，不然以后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浩泽很清楚，一旦叶佳佳毕业了，她能在场边陪自己的机会只能是越来越少，“下个赛季你上班的话，应该跟现在差不多，你有空还得我在比较近的这几所学校打你才能去，更别说到了后面要出去打的比赛了。下下个赛季就更难说了。”
“你是在帮我计划今年的毕业旅行吗？”
“是啊，你的毕业旅行里缺了我怎么可以？”
他们都想起了两年前，叶佳佳本科毕业的时候那一次的旅行。
那一次，在叶佳佳的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杨静雯才答应跟她一起去浩泽那边玩耍，亏得那个时候赶上了动漫节，在那里有漫展，不然静雯非得拆了她不可。怪只怪N市可以游玩的地方太少了，在那儿待了几天，除了吃就是压马路。
“那一年你就住在我家小区对面的酒店里，那么近的距离却没能照顾好你。”想起当时的忙碌和羞涩，浩泽都有点抱歉，“只顾着复习，没能带你好好去玩玩。”
“特殊时期嘛！我就是想过去看看你，见了一面就够了。”
“所以你今年的毕业旅行就跟我全国转一转好了！”
“不要说得那么早，今年能不能打进全国总决赛还是个问题呢。”叶佳佳不是有意给他泼凉水，但是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出线的情势严峻，就算她不戳破也不能改变当下的局面。
地区的比赛中，华商大学是勉强入围，在小组赛分组中处于非常劣势的地位，面临的对手实力都很强。
“咱们这边还是那几个队伍，就是阵容略有调整。”浩泽倒没有过分担忧，可要说他乐观，那肯定也没有，“有几个学校是有一两个大四的毕业了，有年轻的补上，跟咱们一样，打起来还好。剩下的几乎没有变化，都不过是换了个年级，而且阵容还有补强，不是特别好打。”
“东北赛区一共多少队伍啊？”叶佳佳没有具体去数过，只能记一个大概。
“好像是二十个队伍，一周之内基本上就要把五轮小组赛打完，紧跟着就是淘汰赛，赛程还挺密集的，强度也不小。”
“你好久没打高强度的比赛了，总得要适应一下。”
“是啊，到了场上还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浩泽对自己有信心，但是离开赛场快半年的时间了，他需要用几场比赛去重新适应节奏真的不好说。
“第一场比赛什么时候？跟谁啊？”
“下周五，对手……你猜。”
下周五，刚好是叶佳佳预答辩的日子，折腾一上午之后应该是可以去看的，前提是比赛在本市。
“我往哪儿猜去，东北地区的球队那么多。”她要是在那么多的选项里能蒙对，她就能去买彩票了。
“在咱学校打，两个队伍都是T市的。”
T市能打进分区决赛的球队屈指可数，除了华商之外就只剩下了理工、体院还有航空……三选一的话，按照戏剧一点的剧本，对于浩泽而言就该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从对战哪个球队受伤离场的就该用那支球队的比赛迎来复出。
叶佳佳这么想着就这么猜了：“不会是理工吧……”
“嗯，就是理工。”
“妈耶……”
命运真的很神奇，就是喜欢如此安排。
“我看到分组的时候也特别意外，但是想想也不错，新仇旧恨一起在场上算。”
等会儿……
除了鲍楚亚的垫脚之外，浩泽跟理工还有什么别的仇吗？
如果这个是新仇的话，那么旧恨是什么？
如果这个是旧恨的话，那新仇又是什么？
叶佳佳疑惑地问道：“你跟理工有这么大的仇吗？”
“我受伤的仇，鲍楚亚轻薄你的仇，还有杨宇欺负你的仇，包括在一旁看戏的那个大一的小子，我要在球场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浩泽的语气分外平和，但是他身上的杀气明显能够感受得到。
球员之间的恩怨就放在球场上去解决，用篮球去证明到底谁才是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