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思远放假回来才从爹娘口中得知自家前几天搬家了。
他表情顿时有些微妙,这要不是还有个糖水铺子在这里,他是不是回来就找不到家了!
樊生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这事吧,爹本来想去和你说一声来着,但当时搬家太匆忙就给忘记了”。
“无事,儿子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樊思远体贴地说道。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嘛?为何突然搬家?”。
樊生连忙点头:“对,家里来客人了,糖水铺后院住不下,爹就重新买了一个大些的院子”。
樊思远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还值得爹特意买个院子。
“等回家你就知道了”,樊生含糊地说道。
店内还有伙计在,他不方便解释夏清清的身份,等回去后再慢慢说吧。
樊思远跟着爹回到家中,刚踏进院子就见到了那位神秘的客人,他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只见对面的女子一袭粉衣,肌肤胜雪,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她绝丽的容貌。
樊思远霎时间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脸上悄悄晕开了一抹红。
正好这时罗素月也看到了儿子的身影,笑着朝他招手:“远儿回来了,赶快过来娘亲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和你爹爹的好友,你该喊她清姨”。
樊思远慢吞吞地挪到了娘亲的身边,嘴里那句清姨却怎么都喊不出口。
面前的姑娘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他怎么好意思喊人家姨呢。
“你这孩子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喊人啊”,樊生走过来大力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提醒道。
樊思远张了张唇,小声唤道:“清姨”。
“嗳,思远长得好高啊,我记得才十三岁吧”,夏清清看着面前已经长得和樊生差不多高的少年,不禁有些咂舌。
少年虽然身高上遗传了樊生,但长相看起来遗传罗素月更多一些,虽然容貌算不上顶尖,但也是个清俊的小帅哥。
夏清清不禁笑了笑,这孩子还怪会遗传的,挑的全是爹娘的优点。
樊生嘿嘿一笑:“是啊,这小子每天的饭菜可不是白吃的,要不是家里现在做了点小生意,怕是都要被他给吃穷了”。
“爹”,樊思远有些羞恼地喊了一声。
罗素月瞪了男人一眼:“胡说什么呢,赶紧带远儿回房间放行李吧”。
“好的娘子,我这就带他去”,樊生讨好地说道。
樊思远的房间在西厢房,是罗素月亲手给儿子布置的,旁边一间则是他的书房,书桌笔墨纸砚都一应俱全。
他上的虽然是武校,但不管是走仕途还是以后另谋出路,学识都是必不可少的,精武学院对学生的课业也很重视。
进了房间后,樊思远才好奇地看着樊生问道:“爹,这位清姨是什么来历,怎么以前没听你和娘亲说起过”。
看那个所谓的清姨和爹娘相处的状态,很明显和爹娘很熟悉。
既然如此,那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从来没见过对方呢?
“这位就是糖水铺子的另外一个股东”,樊生笑着说道。
以前两个孩子还小,樊生和罗素月不敢将这么事情告诉他们,就怕不小心泄露出去给家里带来危险。
但现在儿子已经十三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家里的事情也可以慢慢透露给他知道。
樊思远吃惊地张大嘴:“就是她?但怎么感觉清姨看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
“哈哈,那是你清姨长得年轻,其实她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樊生笑呵呵地说道。
樊思远明显愣了一下,他以为对方最多二九年华,没想到整整比他大了十岁。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樊生大大咧咧并没有发现儿子的不对劲:“你自己把行李整理一下,我去帮你娘亲做饭去”。
“哦”,樊思远低低应了一声,坐在床上发呆。
他脑子里浮现刚刚那张惊鸿一瞥的脸,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很快晃了晃脑袋。
少年的爱慕总是来得如此突然,快到少年还没察觉就已消散。
......
樊生刚进厨房就被罗素月赶了出去:“别再这里碍事,你去堂屋陪清清聊天吧”。
“娘子,我想帮你做饭”,樊生巴拉着厨房门框不愿意走。
罗素月嫌弃地摆手:“用不着,我一个人做得更快,你在这里是帮倒忙”。
樊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行吧,有事情随时喊我阿”。
堂屋内,夏清清正在和樊遥玩过家家,看到樊生过来立马招呼他坐。
“樊大哥,你也是被嫂子赶出来吧”。
“你咋知道?”,樊生有些疑惑。
夏清清面带笑容地说道:“因为我也是刚被嫂子赶出来的”。
说实话,这些天夏清清住在樊家就没干过活,每次都等着吃现成的,饶是她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提出要帮忙罗素月又不同意。
夏清清想了想看着樊生问道:“樊大哥,你没想过请两个人帮着做家务之类的吗?这样嫂子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按照樊家的富裕程度几个丫鬟小厮应该还是用得起的吧,现代有钱人家里还请保姆呢,古代有钱人家谁不是丫鬟仆从围绕啊。
樊生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和素月都不习惯家里多个陌生人,再说之前家里小也住不下那么多人”。
“那也是,但这样嫂子就比较辛苦了”,夏清清小声嘟囔道。
樊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夏清清的话突然点醒了他。
所以为什么明明家里现在有钱了,他家娘子还得每天辛苦地洗手做羹啊?
要知道远儿的师娘身边光是丫鬟就有十来个呢,远儿师傅家的宝珠和自家闺女差不多大,人家小姑娘天天有人伺候着,他闺女什么都得自己干。
越想樊生就越觉得自己之前有些糊涂,人都说赚钱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结果他家赚的那点钱全部存了起来,也就吃的穿的比以前好一些,其他的生活也没见改善多少。
说白了他的想法还没从以前的穷人思想中转变过来,不是必要的花销总觉得可以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