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一脸沉默,长久之后叹了口气,“如果元宵没了,咱们宋家的根就断了,我儿子他不能再生育了。”
宋世杰不能生了?岑曦有些意外,不是说不能生的是施雅玲吗?还是说夫妻俩都不能生?
“下回有机会我可以给他们夫妻俩瞧瞧。”岑曦看得出来宋世杰和施雅玲的感情很好,如果能再拥有一个孩子,或许会更好些,这个年代讲究的也是多子,孩子也能有陪伴。
“岑小神医还会治这个!”宋老爷子惊喜道,“那,那等雅玲带孩子回来后,我让他们夫妻俩找你。”
岑曦点了点头。
“宋世杰不能生这个事有哪些人知道?”岑曦问道,“宋家断根有什么大的影响吗?”
如果养蛊之人是想让宋家断根,那这个结果带来的好处是对方能直接享受的,或是他要的是这个结果,想看着宋家落没,直至消失,是报复还是想让别的人家替代?
“宋家在京圈也就是刚迈进一步的程度,要说目前什么最重要,那就是世杰参与的一个项目。”宋老爷子能想到的只有这个,“我已经老了,退休了,家里就世杰撑门户。”
“不过具体世杰在做些什么研究项目,这个是机密,我也不知道。”
“等晚上我让他来一趟,让他自己想一想。”宋老爷子有了决断,“至于他不能生,家里我跟雅玲都知道,旁的亲戚朋友都不知道。”
“从哪里断定的这个结论?”岑曦问道。
宋老爷子一惊,“京市人民医院,还有善一堂,西医和中医都看了,两方都说世杰不能生。”
“毕竟是私密事,我们当初找的都是相熟之人,善一堂就冯老知道,京市人民医院当初找的是你小叔。”
岑曦拧了拧眉,“小叔那我去问问,冯老那宋爷爷你自己去问吧。”
“嗯嗯。”宋老爷子内心有些不平静,自家孙子刚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下了蛊,这是长达好几年对宋家的针对和折磨,到底是谁对宋家有这样的恨?
对方有这么厉害的蛊虫,说明想要自家孙子的命不是难事,可对方采取的是这样迂回悠长的方式,那就是存了折磨的心思,让自家人在孩子各种生病中逐渐憔悴内心。
岑曦从宋家出来后去了苏家,跟苏老爷子和苏奶奶打了招呼,说了晚上要去趟苏炳博家的事了。
“找你小叔有事?”苏老爷子看到岑曦很高兴,但现在是封闭军训时候,这时候出来,应该是有事,还是跟苏炳博有些关系,苏老爷子难免关切些。
“就是去问问,不是什么大事。”岑曦没有说宋家的事。
苏老爷子见岑曦不说,那自有不能说的道理,没有揪着追问,而是给她夹菜,又给让她出门的时候带上水壶,不仅可以烘手还能喝热水。
岑曦在晚饭结束后去的苏炳博家,此时一家子正好吃饭快到尾声了。
“小曦怎么来了?军训应该还没结束吧。”于荣华看到岑曦都愣了下。
“小婶,我今日请假了,来找下小叔,问小叔一些事。”岑曦笑着说道。
苏炳博知道岑曦的来意后,加快速度扒饭完毕,然后领着人去书房了。
“发生什么事了?”苏炳博对这位大侄女有一定了解,会这个时间点找上门定然是有要事。
“小叔知道蛊虫吗?”岑曦问的直接。
“你说的是苗疆的那种蛊虫?”苏炳博是学医的,虽然是西医,但苏家本身是中医世家,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但多多少少听过。
得到岑曦肯定的点头,苏炳博就说了自己以前在苏家看中医书籍见过的关于蛊虫方面的事。
“你怎么问这个?”苏炳博疑惑道。
“宋老爷子家的孙子中的就是蛊。”
岑曦这话让苏炳博震惊,“现在还有蛊虫?那不都是以前的事?”
苏炳博的惊诧不似作假。
“宋世杰不能生的事,听说在西医上是小叔断定的?”岑曦直问。
苏炳博更诧异了,“宋家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我给宋世杰做过化验。”至于是哪方面的化验苏炳博顾忌岑曦小姑娘家家年纪轻没具体说,“得到的结论就是很难让女子怀孕。”
“这事当初就小叔一个人知道?”岑曦接着问。
“嗯,毕竟有伤男子面子,当时还是我亲自上苏家去拿的,在医院做化验也是一个人,也没给出具有印记的结论,口头上跟宋家人传达的结果。”苏炳博这事记忆犹新,也为宋世杰可惜。
岑曦得了要的答案就离开了。
冯家,冯安昱正跟冯老探讨范老爷子中蛊的事,还有就是宋家。
“宋老的孙子也是中蛊?”冯老眉头皱起,“那些人针对一个孩子做……”
冯老突然想到了当年宋老带着宋世杰让他看诊的事了,是了,宋世杰不能生了,那个孩子将是宋家唯一的根,所以对方是想断了宋家的根!
冯老突然站起了身,当年已经快遗忘的事再次闯进了自己的脑中,对方要断根,那就得知道宋世杰不能生的事,而这件事宋家是保密进行的,从哪里泄露的消息?
当年,冯老给宋世杰把脉看诊后,他还写过一张方子,让宋世杰先试试,如果有效果可能还能生,可在用过药后效果甚微,他才最终下了决断。
宋世杰的脉案他没有进行记录,但那张方子却是留存了。
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在书桌上看到自己的方子似乎被动过一点点,他还问过医馆内的人,得到的结论是学徒打扫了卫生,冯老就没往心里去了。
可如果方子是被流传出去了,只要是中医上有些成就的,都能看出那方子是做什么用的,再结合宋家不再来善一堂……
冯老突然颓然坐下,吓得冯安昱一跳。
“爷爷,怎么了?”
“可能是我害了那孩子。”冯老说了当年的事,冯安昱听得眉头紧皱。
“哪个学徒?”冯安昱问道。
“你还记得白术吗?”冯老现在想起来才发现都是精心算计好的,“那孩子在药理上蛮有天赋,可没到一年的时间因为家里的关系要搬离京市,所以离开了善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