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古、李兆龙?”
愕然听到这两个名字,饶是宋广义这只老狐狸也是不禁脸色一变。
其实我在宋广义这边,基本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我究竟是个情况,很多时候不用说他都知道。
换句话说,王潇之所以敢在我面前数次撒泼,就跟背后支持他的宋广义脱不开干系。
说白了,这俩人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上次的事情,王潇才被撤销大队长的职务多久啊?很快就被恢复了职务。
只不过,人呐,很多时候千万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也永远不要把对手想的过于愚蠢了。
他俩的这点小伎俩,其实早就被我看破了,只是我不屑于戳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是啊宋叔,就是这两个人,说实在的,出门在外,难免犯点小错误,可他俩已经被关押了小半年了,应该也算是为自己之前错误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了,宋叔,您说呢?”
我没有把话完全说死,而是把皮球踢到了宋广义那边。
“还有这种事儿?我马上问问”,宋广义无法确定我这番话的真假,只能当着我的面,拿起了座机,一通电话打了出去。
“喂,给我查一下一个叫阿拉古的,还有一个叫李兆龙的,他俩到底犯了什么事?”
“还有,再给我查查,为了这俩人的案子迟迟没有审理。”
宋广义也不傻,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跟我说的一样,那就说明警察队伍里有人玩忽职守,起码也是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
这一点万一被我抓着不放,一旦事情闹大了,很容易对吴城的警力进行一次大清洗活动的。
当然,我之所以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跟宋广义要人,主要还是我心中早已确定了:
无论是李兆龙还是阿拉古,两人的案子的确有些不对劲。
就例如李兆龙,虽说他是走私了一些电子元件,但最多也就是罚点款,最不济来上半个月的拘留,仅此而已;
至于阿拉古就更不对劲了,无非就是一场群殴罢了,却被硬生生的关押了小半年,这事儿明显着就透露着猫腻儿呢。
“怎么山河,不愿意和白开水么?”
在事情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为了暂时安抚住我,宋广义这个老油子连忙起身,将我纸杯中的白开水倒掉,然后从办公桌里摸出了一盒茶叶,揪出了几个叶子,重新给我泡上,“那就尝尝这个,极品毛尖,不是你小子来,我都舍不得喝呢。”
我知道宋广义这是在对我示好,也就没有驳了他的面子,而是端起纸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道:“虽说我是个粗人,不怎么会品茶吧,但这玩意的确是比白开水好喝啊。”
“哈哈哈,喜欢喝就成!”
见到我这么说,宋广义如释重负,连忙露出了一副职业性的微笑。
叮铃铃!
时间不长,就在我和宋广义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之际,办公桌上的电话终于响了,宋广义迅速接听了电话。
我看得清楚,随着对面那人的汇报,宋广义的眉头也是越皱越深,最后整个眉头干脆直接拧成了一个川子,“行了,废话别说了,马上把那俩人给我放了,还有,逐级追查,必须把队伍中的蛀虫给我揪出来听到没?”
一头黑线的挂断了电话,宋广义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在我面前,他只能强颜欢笑道:“那个……山河啊?哈哈,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跟你小子说的差不多,不过也没你小子说的那么严重,就是下边有个人刚好休假,这才误打误撞,错过了释放时间。”
宋广义这番话,也就能忽悠一下幼儿园的孩子,基本上已经假的不能再假了。
面对着宋广义的这通屁话,我没有选择回话,而是笑吟吟的盯着他看着。
这种事情,就是气场的博弈,很多时候,你不表态往往比说上一通长篇大论都要管用的多。
果然,望见我这种表情,宋广义的脸上顿时写满了尴尬,整个人的屁股就宛如坐在了砧板上一样,一直动弹个不停。
最终,在我的沉默下,宋广义还是坐不住了,直接抄起电话,按动了几个号码道:“把陈万山放了,王潇如果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恩,就这样。”
叮嘱完电话那头的人,宋广义这才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转而朝着我笑道:“你小子啊,这回满意了?”
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端起了纸杯,再次凑在了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啧啧,宋叔,别说哈,这茶喝到这份儿上,才算有了点滋味。”
“你喜欢啊?”宋广义闻言,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错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抽屉,将那一小盒茶叶放在了我的面前,“得,这一盒归你了。”
“哈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缓缓站起身,我将那盒茶叶揣在怀里,还不忘朝着宋广义的脚下努了努嘴道:“只是我这人不太喜欢占人便宜,宋叔,这盒茶叶就算是我买的您的。”
说完这话,不等宋广义反应过来,我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门。
那张银行卡里有大概20个,都是社团的资金,这也是我自打上位以来,第一次动用社团资金。
宋广义是个聪明人,相信他心里很明白,与其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反倒不如息事宁人。
钱这种东西,没有几个人不喜欢,即便有,其中也一定不包括宋广义。
回到了车上,我将那盒茶叶随后往车厢里一丢,便朝着田堂沉声道:“去看守所。”
田堂眨了眨眼,一脸懵逼道:“去看守所?山河哥,你这刚出来,又回去干吗?”
“你说干吗?接人呗”,白了田堂一眼,趁着田堂开车的时间,我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曲军的号码,“军哥,别来无恙啊?”
猛然间接到了我的电话,曲军也是一阵错愕,下意识的回了句,“你是……赵山河?”
“呵呵,都老熟人了,军哥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说真的,这还真有点让兄弟心痛啊?”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不等曲军开口,我却是率先说道:“今晚我在得月楼摆上一桌,不知军哥可否赏脸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