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刚才也没闲着,沿着院子四周走了一圈。
若是附近有人监视,定能被他发现。
一趟走下来并未发现有人。
婠婠是笃定这位宿命中的对手不会藏起来喽?
两人从府上出来,师妃暄一身青衣,脸上戴着面纱稍微遮一遮。
她过于漂亮了,若是不遮面,路过之人肯定得频频回头,不长眼的人甚至会上来纠缠。
这就是身为美人的一大烦恼。
快到中午,李庆带着师妃暄先去吃饭。
到了一处地方,点好菜,等待间隙李庆借口出去上茅厕。
他快步走到饭馆外面,三名丐帮弟子早就等候在这儿了。
在李庆来张府前就已安排好了,为的就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脱不开身,可以叫手底下的人去办。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个青脸瘦子,面颊极长,额角上肿起了三个大肉瘤,形相极是难看。
正是沙通天的师弟,绰号三头蛟的侯通海。
另外一个拿刀的精壮大汉,是沙通天的徒弟,名叫沈青刚。
名气不大,在黄河一带有那么一点点,黄河四鬼里的一位。
“南城,张大善人家知道在哪吧?”李庆问道。
侯通海以前可不在这里混,立即扭头看向三人里的瘦子。
这个人对城内各处十分熟悉,是陈友谅专门安排过来的。
瘦子乞丐忙道:“知道知道!李大少有何吩咐?”
“多派一些人过去,跟上从府上出来的下人伙计,我不想有人从他们口中问出任何事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侯通海咧嘴笑道:“明白明白!干这种事我最擅长啦,李大少,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姑娘不知是……”
“嗯?”李庆目光一凝。
侯通海顿时抬手给自己来了两巴掌,“怪我多嘴!小的什么都没瞧见,走,咱们快去办事!”
侯通海招呼三人离开,先去叫些人手来。
沈青刚愤愤不平道:“侯师叔,咱们也不必这样吧?随便问一嘴怎么啦,还打自己两巴掌认错,用的着这么去捧李庆的臭脚吗?”
“李庆也是你叫的!要叫李大少,你懂个屁!”侯通海气呼呼地骂道。
“我是不懂,师叔您就说说呗,这李庆又不是什么江湖上的大人物,论名气跟丐帮那些老资历的人没法比,就算是跟全真七子这些牛鼻子,好像都比不了。”
“鼠目寸光!”侯通海沉声道,“你们师父在他手上,连一招都走不完,很多事情不方便告诉你们具体的枝干末节,只需要给我记好了,好好给李公子办事,绝不会亏待咱们!”
侯通海其实是个十分暴躁的人,他能如此听话,也是被师哥沙通天给训的。
当然了,梁子翁在旁也说了不少中肯的话。
他一向相信师兄的眼光,准没错。
安排好之后,李庆快步返回了包厢吃饭。
他并不怕婠婠知道这些,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知道。
拖个几天,等师妃暄伤势好转些了,婠婠来袭,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李庆最不喜欢疗伤的时候有人打扰。
另外,他将师妃暄给‘请’到了自己家里来,自然是打着一番算盘的。
不想被人给搅合了。
李庆坐回椅子上,饭菜已经摆上桌,师妃暄并未动筷。
“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就夹。”
“你是主,我是客,怎么也得等等你。还有,在动筷子之前,还有件事未完成。”
“什么事啊?”
“你助我疗伤,我要如何报答之事儿,之前被你一句玩笑搪塞过去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想亲你一下绝不是玩笑。”
“你要是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可不理你了!”
李庆无奈一笑,“其实吧,我还真没想好要你做什么,是不是必须得说一个?”
“对,必须得说。”
“就今天?明天行不行?”
“就现在,如果这个说不清,我连这顿饭都不会吃一口。”
李庆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个恪守陈规的人,那这样吧,我就要师姑娘你的一句承诺。”
“什么承诺?”
“在我家中养伤的这几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许冲动行事,更不能伤害自己。”
师妃暄听到这句话一头雾水。
随后她仔细想了想,李庆可能是暗示阴葵派的妖人来袭这件事吧。
要她听从对方的安排,不要草率冲动。
“这个承诺有什么难办,你当真不换一个要求吗?”
“千金不换,现在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师妃暄还真有点饿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也闹不清楚到底和李庆是什么关系。
说朋友吧,肯定不算。
敌人?更说不通了,若是敌人,岂会选在这个时候帮她疗毒。
非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大概是似友非友吧。
吃过饭之后,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喝一壶好茶落落汗。
然后慢悠悠地溜达回住处。
师妃暄去各种地方都被礼待,吃住条件都非常好。
来到李庆的住处后,对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
李庆指着东面的几间厢房。
“你随便挑一间,被褥席子都是新的,缺什么尽管张嘴。”
师妃暄选了挨着树很近的一间,她喜欢休息的时候伴着虫鸣鸟叫,非但不觉得吵闹,还特别的安心。
走进屋,空气里还有一股熏香的味道。
师妃暄好奇地问道:“你家里不是没有下人吗?怎么有熏香?闻起来才刚刚散的样子,很显然前不久这里有人来过。”
李庆哦了一声,“这不是为了师姑娘住的舒服,你是个讲究人,所以就叫人来收拾了一下。”
师妃暄左右打量,还看到了不少装饰,颜色并不浓烈,房间布置的很素雅。
“有劳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你满意就好。”
“什么时候开始治疗?”师妃暄问道。
“你一直在压制伤势,其实很伤身体,再加上服用过的药过多,小白可不喜欢血液里有太多的药。今晚你先缓一缓,适当调理一下,明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