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柠替他看了一下面相，眉头舒展：“放心好了，你的额头明亮宽阔，眉尾不散，鼻高直高，两颧有肉，没有旁的东西妨碍的话，会有很好的财运。”
中年男子喜不自胜，连声道谢。
待这场连线结束后，有人在评论区问：“我最近也准备买房，但不知道买哪一层的比较好，大师可以给个建议吗？”
“你要买房啊？”顾清柠看见了便道，“那八字说一下吧。”
【陆地上的毛茸茸】：九二年二月二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出生的。
顾清柠算了一下：“壬申年，也就是猴年，五点多，酉时属金，那你比较适合买个位数为4和9的楼层。”
【陆地上的毛茸茸】：好的谢谢！！
陆陆续续又有好几个人趁热打铁，也赶上来问，顾清柠也就都一一耐心地回答了。
顾清柠准备抽第二个：“抽奖发送啦，想算的就继续点击参加吧。”
【超爱啵啵鱼】:求求啦，能不能让我抽中一次!
【什么时候日入三百】:我也，要痛哭流涕了。
【脑子不要给我吧】:没事，我是中奖绝缘体，习惯就好（我没事，我装的 ）:
【小白超酷的】:嗷嗷嗷给个机会吧抽盘姐姐!
结果还真出人意外，【超爱啵啵鱼】被抽中，已经在评论区发疯:“啊啊啊啊啊啊是我是我是我!我中奖了啊啊啊妈妈我出息了!”
顾清柠:“……”
【超爱啵啵鱼】是一个大学里的女生，目前应该是窝在寝室床上打着小夜灯，但哪怕在黑夜中也看得出来长得很漂亮。
年轻就是漂亮。
她的声音尤其甜美，一开嗓顾清柠这个声控有点受不了。
不过顾清柠按捺住了，问道:“啵啵鱼同学，你要算什么？”
女生扑闪着眼睛，凑近手机，小声道:“大师，最近我们宿舍闹鬼了!”
顾清柠眉头一挑，好奇道:“闹鬼?现在吗？”
“……当然不是，”她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忧愁，“唉，最近每天三四点的时候就会有只鬼飘来把我们吵醒。”
“哪怕八九点我都还能接受，它这么勤快干什么，三四点天都没亮就在宿舍里一展腔喉，我们所有人都被她喊起来听她唱戏。”
“本来早八就烦，现在更烦。”女生说着说着又有点高兴，“忍她好久了，我连续蹲了你几晚都没蹲到，还好今晚蹲到了。”
“……”
顾清柠:“???”
……现在左看右看都感觉她的眼里有股清澈的愚蠢。
你们大学生有没有搞错，世上的玄灵师不止她一个好吧……甚至她怀疑要不是吵到她们睡觉，这几人都不屑于找人来看看。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顾清柠问她:“这种情况是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此之前你们干了什么？”
女生想了想，似乎说出来有点不光彩:“是这样的，上个月我和另一个室友去拍汉服写真，我室友当时看上了那个店里的一把道具扇子，不过店里的原价实在太昂贵，我们买不起，于是我室友就在网上淘了一把差不多的。”
“不过刚买回来没多久，我舍友就把它放进衣柜里藏着了，因为买的时候说的不退不换，只好放着。我问她为什么不拿出来玩玩，她神神秘秘地跟我说扇子里有人。”
“我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也就没当真，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们上完晚课回来，我有点饿了，就拿出锅在寝室里面煮宵夜，结果我室友刚坐下就发现那把扇子正直挺挺地躺在她的桌子上。”
“她直接尖叫着在椅子上跳跃，手挥舞着一不小心就把扇子打落了下来，好死不死我刚好打开锅想往里加粉，那把扇子就直挺挺地落在了我的锅里……”
女生现在说起当时的事情都瞪直眼睛:“简直绝了好吗，我和室友两眼干瞪，最后一人伸一只手轻轻将扇从锅里拿出来，谁知道它直接裂开了!”
“当时扇子里就发出了戏腔的声音，室友赶紧松开手挤着我惊恐地说又来了又来了。其他两位室友还以为我们谁在放歌，一转头，跟我们四只慌张的眼睛相对，当时大家就知道，事情糟了。”
顾清柠听着觉得挺精彩的，见她停了才问:“那把扇子现在在哪？”
女生刚想回答，侧眸就见自己的窗帘动了动，以为是室友被自己吵醒了，结果打开窗帘一看，那把破破烂烂的扇子就飞了进来，怪异的声喉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咦，你们是在说我吗？”
“啊—— ! ! !”
女生直接被吓得弹飞，抖着手摸着手机紧张兮兮地缩到床尾，咽了咽唾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
扇子奇怪道:“可是，已经三点了呀。”
女生急急拿起手机一看，只见时钟上确实显示三点零一分，顿时:“……”
要不要这么准时? !
女生几乎要喊破喉咙了:“大大大、大师救命啊啊啊! ! !”
宿舍里其余人纷纷被她的声音惊醒，还以为是扇子又开始唱歌了，非常淡定，纷纷双眼无神倒回床上躺平:“好了我们准备好了，你唱吧。”
众人:“……”
顾清柠摩挲着毛笔杆子，一开始还是漫不经心地盯着那把扇子观察着，忽然发现什么，神色一怔:“民国……”
扇子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呆了一瞬，带着破碎的扇身飞了过去，似乎在好奇:“你认识我的国家?”
女生没听清他说什么，闭上眼睛尖叫了一声，颤抖着举着手机:“你别过来啊啊啊！”
顾清柠攥紧了手中的毛笔，声音有些涩:“你是不是曾……死于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