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米……”
“一千九百米……”
“两千米……”
碧蓝的天空，那一层层由紫色云层形成的涟漪，一阵阵的激荡开，几乎覆盖了整个麟川市区上空。
封一寒左建业那些人，已然是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一千米，还有县志记载，而县志，张辉的资质到底几何，封一寒他们已经无从得知。
只知道这家伙已经逆天了。
“还没结束吗？”
曹忠慌了，手脚一片冰冷。
心道，自己这得罪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呐！
“三千米……”
“四千米……”
“五千米……”
华盖一层层的递增，那站在悬崖边上的老头，为了数那涟漪云，差点没失足跌下悬崖。
一个修为几近天人的老者，这会儿却是手脚都不利索了。
看着那漫天的涟漪云，老头突然发现自己老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连最简单的数数都有些数不过来。
“按这个速度，现在应该已经是万米了吧！”放眼望去，天空凝聚的无数涟漪云，就像那滔天的巨浪，滚滚而去，已经席卷到天际，一眼望不到边际。
“不。”
封一寒摇头。“何止万米，恐怕万里也不止。”
“咔嚓！”
左建业嘴张的太大，太久，一不小心下巴掉地上了。
“华盖万里……”曹忠喃喃自语，神情愕然，他现在的状态跟曹虎极其相似，都有点神志不清了。
“爹，辉哥他怎么了？他不会有事吧？”张莹莹很是担心，不知道张辉这是怎么了，瞅着像入魔了一样，还弄出那么大动静。
张莹莹心生疑惑，自己心仪的男人，他，他是人吗？
“嘘！”
张大海连忙制止。
殊不知，陈曦因为多言了几句，连他爹陈华顺都被轰走了。
至于张辉这是个什么状况，以张大海的见识，又如何得知。不过，通过封一寒左建业和曹忠他们的眼神，张大海可以判断的出，张辉现在的举止，恐怕是极其的逆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个状态。
事实上，就是封一寒曹忠他们也根本就不了解张辉的现状，什么突破宗师，华盖灌顶。
扯淡！
张辉是在筑基成丹，只不过他体内的小宇宙太变态了，所需要真元无穷浩瀚，只得从天地间摄取，这一吐纳便是万里。
八方六合，万里的元气纷沓而至，因为太过浓烈，从而凝聚成璀璨瑰丽的华盖，以及那无数的涟漪云。
曹忠，左建业，以及整个麟川地区强横的武者，尽皆催动丹田，想从中分一杯羹。
结果，方一接触到那真元，曹忠立即脸色剧变，浑身一震，便是一口血箭吐了出来。
曹忠是武者，苦修武道，从外而内的修炼，凝的是内气。换句话说，他曹忠就是一辆老式拖拉机，烧的是柴油，连汽油的烧不起，更别说张辉摄纳的真元，乃是天地间最为霸道的元气。
是比汽油动力还要强横一千倍，一万倍的航空燃油。
“真元，也是他能摄入的？”
笑话。
只是一丁点真元，就足以把曹忠那副残躯炸成齑粉。
左建业稍好一些，毕竟之前没受过伤，只是脸色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中写满了惊恐骇然之色。
“细思极恐！”
再看向面前端坐的少年时，左建业心中极尽骇然。
他只是尝试着摄取一丢丢的真元，丹田差点就爆炸了，而张辉，这万里的真元，全部被他一个人吞纳……两者之间的差距，纤毫毕现。
别说跟张辉抢真元，他随便呼出的一口气，也能把曹忠左建业他们撑爆。
“呼呼！”
张辉深吸一口气，犹如鲸吞虎噬，千米范围的真元瞬间填入胸腔，运行一个小周天，通达四肢百骸，周天运转，再经过丹田后，只剩下一丝最为精纯霸道的真元，附和在丹田之中。
随着时间推移，张辉每一次呼吸，天地间的元气便锐减一分。而张辉的丹田，愈发膨胀，精纯。
源源不断的摄取，最终凝聚成丹。
这个过程大概维系了一个钟头，曹建业他们脖子都酸胀难忍，终于，张辉猛地吸了一口气，将天地间所有的元气尽皆吞入体内。
丹田极速运转，蚕食着最后一片真元，凝聚成丹。
“丹成。”
张辉悠然起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道白色匹练，自他嘴中猛地射出，击中左建业的胸腔，后者脸色剧变，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子已然是飘了出去。
就跟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击了一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砸在几十米开外的墙壁上。
那厚重的墙壁，在咔咔咔的声响中，龟裂的如蛛网一般。
落地后，来不及吐血，左建业连忙爬起来，跪伏在张辉脚下。“谢前辈不杀之恩，建业妄然，前辈胸纳百川，饶恕建业，建业定是没齿也不敢忘了前辈恩德。”
左山无比的羞愤，可见他爷爷都跪在张辉脚下，左山岂敢妄动，只得当着众多人的面，一同跪在张辉跟前乞求得到张辉的原谅。
“可怕！”
曹忠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额头冷汗淋漓。
果然，张辉睚眦必报，左建业只是想掠夺一丁点的真元，却被他吐出的一口气重创。
一个小时前，张辉要击溃他曹忠，还得挥出一拳。而现在，他只是吐出一口气，便如同倾覆的泰山，蕴含苍凉浩瀚的天地之威。
此时此刻，在张辉面前，曹忠只觉得自己和左建业他们这些所谓的强者，不过蝼蚁三两只。
“哼！”
封一寒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嘲讽，尊师天威，岂是曹忠左建业他们这些爬虫可侵犯的？
转过身，封一寒顶礼膜拜，犹如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张辉脚下。“恭喜尊师突……”
没等封一寒把话说完，张辉一挥手，一股柔和的清风袭来，卷起封一寒，让他重新站立起来。
张辉仰头凝望着苍穹，声音幽幽，放佛来自天际。“一寒，带他们离开此地。”
言毕，张辉双膝微曲，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弹射百米高空，直登麟川大酒店楼顶。
就在这个时候，起风了。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放佛头顶的苍穹已经塌陷了一般，晴空不在，烈日避退。
原本碧波如洗的蓝天，突兀多出一卷黑色云层。
这云层如墨水一般，漆黑无比，沉甸甸覆盖在张辉头顶，凝聚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天地之威。封一寒曹忠他们站在楼下，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脏要停止跳动了，感觉这一片天要塌陷了一般。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远处的天际，八方六合，越来越多的云层，如浪潮一般席卷过来。
那黑色的云团越聚越浓，低压压几乎就沉淀在张辉头顶，伸手可摸。
“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心生疑惑。
从未听说突破宗师会引来如此这般的天地异象。
难不成，是张辉太过逆天，所以天要灭了他吗？
封一寒一颗心不由的跳到了嗓子眼，抬眼凝望着屋顶的少年，只见他站在最高处，束手而立，抬头昂首，静观天边云卷云舒，逸致闲情。
年纪轻轻，非但达到如此成就，光是这番气度，便令封一寒深深拜服。
看起来，张辉似是仰头眺望苍穹，可这一刻，在封一寒眼中，似乎连头顶的天，这会儿都被张辉踩在脚下。“凌空看天，天却在他的脚下。”
“泱泱华夏，此子若不羽化登顶，谁人敢言武道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