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承景看着走进院落的好友,说:“刚才我在二楼都看到了。”
郑茜韵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屋内走去。
她走进院落里的正厅的时候,跟她们一起来的赛车手已经开始用餐了。
见到是她,其中一个人说道:“茜韵,孟哥说你有事出去了一趟,就让服务员又单独给你们开了一桌。就在里间,估计现在菜已经上来了。”
郑茜韵正好想自己一个人清静一下,随便应了一声。脚步一转,就走进连接客厅的另一个小木屋。
孟承景抽着烟返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吃了一半了。跟他关系好的一个赛车手随口调侃道:“你去蹲个卫生间这么长时间,估计在里面闻味都饱了吧。”
“滚犊子。”
孟承景骂了他一句,然后在他旁边坐下,看了眼一墙之隔的小木屋,问:“茜韵在里面吗?”
“早都进去了,不过我瞧着她脸色不大好,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孟承景冷哼一声:“你可真看得起我的胆量,我是来陪她比赛的,又不是来找死的。”
“有道理,确实也没人敢给那位大小姐找不快。”
“那可不一定。”
孟承景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低头看向手机里刚收到的信息,然后起身向一旁的房间里走去。
他刚走进去就被满屋的烟味呛的后退一步。
他看着在烟云缭绕中倚窗而立的背影。再次想起刚才对方回来时明显怆痛的神色。眉宇间浮现阴郁的神色。
片刻后,重新抬步走进去,在餐桌前坐下的同时,开口说道:“关于那个夏倾暖的信息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具体怎么做看你意愿。”
过了好一会,站在窗前的人才转过身来。直到将手里的烟抽完,才走到餐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手机。
郑茜韵大致浏览了一下屏幕上的信息,在垂眸间冷嗤一声:“原来那个白鹭度假村的老板是她啊,还算是有点本事。”
孟承景懒懒回答:“那个度假村我看了,确实挺像那么回事,但跟我们京城的相比还是差远了。毕竟这种小城市的商人再有头脑,眼界也就到那了。”
他说完后又补充道:“我刚才让人查了,她和你的前女友确实没发生什么,就是很简单的姐姐妹妹的关系。不过前段时间唐紫在她的度假村受伤了,所以两人最近接触还挺频繁亲密的。”
郑茜韵将手机放回桌面,若有所思道:“既然我们这么大老远的来这里参加比赛,不如就留下来玩几天,反正回京城也没什么事。”
孟承景立刻默契的接话:“你说得没错,不过既然要玩,那一定得敞开了的享受。不如就选这个白鹭度假村吧,毕竟它可是号称鹭岛最适合达官贵人的度假场所。”
“那今天就过去吧,正好我也累了,想休息休息。”
郑茜韵说着起身朝外面走去,就听身后的人问:“不吃饭了?”
她转身看过去,对着好友上下打量一番。
然后颇为嫌弃的说道:“你这最近长了不少,忘了以前被人叫大胖的时候了?少吃点吧。”
猝不及防的被提及黑历史的孟景承瞬间炸了。
立刻起身跟在她身后反驳:“我哪长了,我最近运动量可是很大的好吧。怎么可能长胖?还有能不能不要再提我那不堪的黑暗历史了。”
对于他的这番抗议,郑茜韵头也不回的说道:“知道了,孟大壮。”
“郑茜韵!!!”
黑色保姆车进入白鹭度假村,向A区酒店驶去。
唐紫再次转头看向一旁从上车就在闭目养神的人,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倾暖姐是真的累了,所以才从上车后就一句话都不说。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理睬自己。
刚才郑茜韵的做法确实太过分又危险,又是冲着自己来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给倾暖姐造成了这场麻烦。
在倾暖姐对郑茜韵说出那番话后,她就知道倾暖姐是真的动怒了。
因为倾暖姐从不会随便去指责,或者说是训斥别人。
如果不是郑茜韵这种拿生命当儿戏的过激行为,倾暖姐那么温柔理性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和对方多费口舌。
这么想着,唐紫心情更加低落。
她一直想要证明自己长大了,不需要再事事麻烦倾暖姐。并且可以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能够反过来照顾倾暖姐,成为她的依靠。
可事实是自己不仅没有给倾暖姐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一次次的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害到她的人身安全。
自己明明知道温暖现在生病了,倾暖姐在忙公司事情的同时,还要分出许多精力和时间去照顾妹妹,本就是分身乏术。
可作为她妹妹的好友,自己却这么的不懂事。
所以这次自己的出现和存在,是不是真的给倾暖姐造成了困扰?
或者说对方其实心里早已对自己不耐了,但碍于这么多年的情谊,以及温暖的感受,所以才不得不这么继续迁就和照顾自己?
夏倾暖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旁,就见小孩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她眸色微动,想要出声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看向窗外。
其实她一直都在假寐,因为刚下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混乱,以至于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孩子。所以就只能暂时选择回避。
就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小孩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郑茜韵,不然也不会为情所伤。
但当她在电话里听到小孩对好友说的那些话后,却再一次的乱了心神。
她还没有从这种撼动中缓过来,就又遇到小孩的前女友,还是以那种方式。所以一时之间思绪更加混乱。
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前,她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个理性之人。不会被他人牵动情绪,更不会去计较在意什么。
可是她却发现,只要是涉及到唐紫的事情,自己似乎总能乱了分寸,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些行为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