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软地一塌糊涂，泪腺汹涌，有什么冰凉滚烫的晶莹呼之欲出。
她半张脸在被子里埋着一会儿，想着曾几何时，有这样一个人，温柔地对过自己？
尤其那个人。
曾经是她的蜜糖砒霜，甜中带痛。
现在是她的砒霜蜜糖，痛过以后，就只剩甜了。
隔着距离，陆砺羽的呼吸喷洒近在咫尺，近得就像是覆在她的耳畔边，温热『潮』湿。
凉墨心头微酸，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低低地‘嗯’了声。
那个晚上，凉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陆砺羽的呼吸声在耳边一起一伏，平稳祥和，她内心柔软一片，也安静一片，莫名地安心。
第二天早晨，晨光熹微，凉墨在一阵闹铃中醒来。
她『摸』过手机，模模糊糊地去打开通话记录。
最新的一条。
凌晨十二点一十分。
通话一小时零五分钟。
她『摸』『摸』耳尖，仿佛还带着温度。
……
凉墨洗漱好，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玩手机。
奚如霜顶着熊猫眼掀开床帘，看到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
凉墨莫名其妙，“一大清早眼睛白内障？”
“哼。”奚如霜跳下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面前掐她的脖子，“说，昨天晚上几点钟睡觉的。”
凉墨眨眨眼，“十二点多。”
“哼哼。”奚如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什么时候请客。”
凉墨没否认，，“下个月吧。”
“在一起了？”肖岑歆猛地凑过来。
凉墨老实巴交地摇摇头，“还没。”
“那你说个屁。”
“还没个屁。”奚如霜冷嗤，“昨天半夜打电话打了一个小时，声音那个娇哦，啧啧啧。”
“打电话？”伊可一脸惊奇，“我怎么没听到？”
“你们都睡了哇，我是被吵醒了。”奚如霜睨她一眼，“你们快点想想去哪里吃饭啊，然后把下个月的时间全都空出来，人家天天纪念日天天都要请客的。”
“好的好的好的！”肖岑歆忙不迭地拿起手机，“我看看啊……金茂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杨昕跟我说巨肌把好吃，就那里了怎么样？”
凉墨无奈，盯着肖岑歆磨牙：“你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的边防军还在固守边防，你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每天都要蹭饭吃哦？”
肖岑歆：“滚你妈的边防军！”
凉墨：“好好好，那是守卫疆土的战士。”
肖岑歆：“凉墨我敲你妈！”
“真在一起了？”樊寂寂看着凉墨。
凉墨同时被好多人盯着，硬着头皮解释，“也不算，但是明天我要跟他回家了。”
“这么快！”肖岑歆低吼出声，“你答应了？”
凉墨脸皮泛着红，她点点头，“答应了。”
“哎呦我的天哪。”奚如霜啧了一声，“看来不久以后，有好几顿饭要吃了。”
“妈呀小姐姐，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凉墨歪歪头，笑得纯粹无邪，“认真的啊。本来我根本没有对他抱有希望，眼下既然已经出口了，我又不懂得怎么拒绝，肯定只有答应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