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资料就意味没有任何讨论。
所以前往烟新市飞机的商务舱中格外平静。
方熠似乎在睡觉，回答过是去调查一起警察死亡而且不知道那名警察姓名的问话后，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闭目养神。
因此席韬略觉得很不舒服，回想起上一次前往台沿市飞机上的情景使他决定一定要扳回面子。
“这一次不会有什么余曙光似的刑侦队长需要调查吧。”
方熠没有回答。
这个状态在席韬略意料之中，于是他转头看向季晴雪。
“你一定已经调查过了。”
“无聊。”
这是季晴雪的回答。
无情而冷淡的语气却换来席韬略嘿嘿直笑，至少他应征了这一次季晴雪和方熠在事前没有任何共事的行径，那么在席韬略的想法中就是两人之间没有那种暧昧的关系。
方熠却忽然睁开眼，淡淡地说道：“因为没必要。”
说完话他就又闭上了眼。
席韬略却忽然吃不准这句话背后代表了什么，一时间举棋不定，等他再想发问，却发现季晴雪、成陌和童不恭都已经闭目养神。
整个商务舱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
烟新市公安局派出接待特别凶案调查组的人是副局长汪行山。
看到这个约莫四十五六岁，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干劲的男子一脸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冷淡的态度，众人都认为碰到了和余曙光相似的情况。
想想也是。
一个刑警的被杀又怎会不引起烟新市公安系统的重视。
委派一个副局长担任凶案调查组组长并不为过。
不过，当汪行山拿出几份资料，很郑重交给方熠，并且说出其后的一番话，众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怪怪感觉。
“你们来了就好，案子的资料都在这里，我就不做详细介绍了，毕竟你们一定有更清晰的判断思路，免得我的介绍影响了你们的判断……”
“对了，烟新市公安系统中的任何部门，任何人都听凭你们的调配，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这桩案件的最高负责人……”
“包括我在内，都不会影响你们。”
这很干脆。
干脆得让人说不出话。
特别凶案调查组成立至今，这也是碰到过最干脆的一个案件负责人。
“真的？”席韬略实在无法相信，问道。
“不要有顾虑。”汪行山板着脸说道，“专业的事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再说，被杀的刑警又是我们刑侦大队的队长，而我根本不是刑警出身……”
“负责这件案子实在是勉为其难，现在当然交给你们来办。”
方熠轻轻蹙了一下眉。
他可不信整个烟新市会找不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来负责这桩案件，不过一时间也『摸』不透汪行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心念急转下，方熠决定还是将心思放在案子本身。
无论汪行山是什么意思，尽快破案总不会错。
案卷被打开，跳入眼帘的那个名字立刻让方熠心中一沉。
司马林。
被杀的刑警果然是司马林。
最后的一条线断了。
再往下看去，他平静的眼眸中竟然也闪掠过一抹惊讶。
司马林实在三天前被人发现死在一家废弃的厂房中，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失血原因却是因为全身上下被细针反复扎遍。
这样的手段足以证明凶手是一个如何残忍的人。
一个以折磨为乐，充斥着无尽阴暗的黑影形象立刻在方熠脑海中形成。
卷宗很快就被看完，方熠将卷宗交给季晴雪后看向汪行山。
“汪局很有经验，知道我们刑警最大的仇家就是那些被亲手抓捕的罪犯，第一时间对小……”方熠差一点说出小林这个已经很习惯的叫法，不过立刻改口，“司马队长经手抓捕的罪犯进行调查……”
“就连还在狱中的罪犯也没遗漏。”
“不是我的意思。”汪行山竟然矢口否认，“隔行如隔山，这个意见完全是刑侦大队中几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提出的……”
“很可惜，没有问出什么结果。”
方熠心中再次咯噔了一下。
怎么体会汪行山都觉得实在太奇怪。
非但一点也没有争功的意图，听起来甚至连边都不想沾。
汪行山为何会是这种态度？
他没有继续向汪行山提问，汪行山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图，两人都用一种沉默的态度面对对方，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致。
看完卷宗的席韬略忽然呵呵一笑，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报复『性』杀人案件。”
他习惯『性』的表现方式让方熠眼前一亮，轻笑说道：“汪局早就想到了这个方向，也一直按照这个思路在寻找线索。”
“真和我没关系。”汪行山再一次否认，“都是那些功勋卓着的老刑警在办，我很惭愧，除了坐在办公室听他们的汇报，什么忙都帮不上……”
“对了，你们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好，就在刑侦大队隔壁，我让小杨带你们去。”
现在他已经不是否认的问题，而是急着赶特别凶案调查组走。
方熠笑了笑，点点头。
“行，我们也该投入到工作中去，有了新发现，立刻向汪局汇报。”
“不用。”按响叫秘书小杨进来的铃声后，汪行山立刻说道，“你们……算了，也行，那就这样。”
急速转变的态度让众人心中俱都充满疑问。
……
小杨带着他们刚走出办公室，方熠就轻笑问道：“请问负责这起案件的验尸法医是不是宗莫树。”
“是。”小杨的眼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古怪的神情。
“能不能先带我们去一下他那里。”
“啊！”小杨失声说道，“去见他？”
方熠轻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没有。”现在小杨脸庞上也写满了那种古怪的神情，“就是生怕你们不习惯，他这人有点怪。”
“没什么奇怪的。”席韬略总会寻找机会“多嘴”，“哪个法医不奇怪，要我说愿意嫁给法医的女人才是最奇怪的……”
“她们竟然能忍受喜欢尸体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