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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行山那些话背后所指事实上已经很明了，不过谁都不会在此时去接话，席韬略也不会，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毕竟他和别人争论也只牵涉到案件，至于其他的因素并不想参与其中。
汪行山离开后办公室中依旧是沉默的。
气氛沉闷而压抑。
虽然汪行山别有所指，不过有一点毕竟没有说错，隐藏在案件背后那只无形的大手同样让所有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方熠轻轻吐了口气，笑了笑。
“吃饭。”
众人都是一怔。
谁都没想到方熠竟然用这种方式暂时中止了这场冗长、没有任何结果的商讨会议，然而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莫非方熠心中也没有主意？
“路队，有情况。”
一个警员就在此时匆匆而入，冲着路铓说了一声。
先是被席韬略怼了一肚子火，后又在汪行山话语中说不得话的路铓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大吼道：“慌什么，有什么好慌的，天还没塌呢。”
被他这嗓子一吼，那警员更是慌『乱』，急忙『乱』使眼『色』。
挤眉弄眼的样子说不出滑稽，却让路铓火更大。
“你眉『毛』是不是有『毛』病，有『毛』病就给我去看，没『毛』病就说，有什么说不得的，快说！”
那警员被路铓说的哭笑不得，只能嘿嘿一笑。
“路队，西城区废弃的老车站那里发现一具死尸在一节报废的铁皮车厢中，好像就是马武魁。”
席韬略心中一震，忽然间觉得整个晚上的争论毫无意义。
路铓一下子站起身，却猛然不知道说什么，急忙转头看向方熠。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急转头的动作一起落在方熠身上。
方熠的眼眸是明亮的。
警员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不过让他眼前一亮的却不是什么马武魁已经死了的消息。
废弃的老车站，废弃的灯泡厂。
为什么都是废弃？
烟新市这些年正处于大力发展阶段，因此老城区改造成为重中之重，那么废弃之地必定会多，这里边说明了什么？
只是增加罪恶之地这么简单？
他的长久沉默让众人都有些心焦，路铓更是坐立不安。
“方组长，我们要不要赶去现场？”
“去，当然去。”
一时间想不透其中关键的方熠站起身，毅然说道。
……
早已生锈和损坏的铁轨被杂草淹没。
走在不平道路上的季晴雪微微出神，对于这些杂草她既感到奇怪又觉得有些可怕，它们生命力之顽强委实让人在惊讶之余不得不赞叹，但是一旦失去控制和有效的管理，那么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
罪恶是不是也像杂草一般难以根治？
奇怪的想法让她不由看向走在前方的方熠背影。
他的腰杆依然是笔直的，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因为崎岖而停止。
他是不是就是那个铲除“杂草”的正义代表？
脚下忽然被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别了一下，娇躯因为突然失去平衡差一点摔倒，季晴雪诶呦一声，赶紧稳住身子。
“当心，我来扶你。”
席韬略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立刻冲上前来献殷勤。
季晴雪眼角余光看到的却是方熠似乎顿了一下，她的心中陡然莫名慌『乱』起来，冲着即将近身的席韬略一声大喊。
“别过来，我没事。”
席韬略尴尬地刹住身形，眼眸中俱是关切。
“真没事？”
季晴雪冷冷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距离方熠更近了些，她的心脏跳跃速度也就越快。
——刚才他是不是也因为自己差一点摔倒而担心？
被警戒线圈住的废弃车厢就在不远处，她却禁不住心中的胡思『乱』想。
离那节废弃车厢越近，方熠的脚步也就越慢。
虽然鼻中闻到的是杂草、『乱』石和铁锈掺杂在一起的味道，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浓重的血腥味。
脑海中那个扭曲的黑影骤然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