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对围观者进行大量询问，不过也只有七个人离死者很近，其中有四个人说不出太多的有用线索，只是说死者的精神状态有问题，莫名其妙就走到玻璃围墙边纵身跳下……”
“有一个人说听到死者说了一句我来了，结合另外两人都说死者一直在说什么天堂七彩之门自语的话，我忽然有个想法……”
“这会不会是一起灵异事件。”
“现在呢？”童不恭笑着打断了小武的叙述，“现在是不是还有这种想法。”
“一直有。”小武很认真地说道，“特别是知道了那些交通事故以及跳楼『自杀』之类的事件，更让我觉得像是一起灵异事件……”
“不过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想法让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必须上报。”
“为什么第一次会拒绝立案？”
童不恭蹙了蹙眉，神情难得凝重起来。
小武叹了口气，“可能因为我是新人，而且还直接跳过刑警支队的队长上报，所以吕宏队长对我的一种警告……”
“不过两天以后他就亲自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不让你参与案情的侦破工作？”童不恭又问。
“这……”小武犹豫了片刻，忽然一笑，“可能因为我经验太少的缘故，不过没关系，反正当时也是我一个人在查，现在虽然没让我参与，我也能一个人查。”
童不恭心中一动。
“那你又查到了什么？”
小武摇摇头，随即眼眸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很亮。
“童大哥，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一系列类似的案件中有没有相同点，结果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相同点。”
童不恭懒洋洋地笑了笑。
“说说看。”
“这些受害者都提到了天堂。”小武的声音有些高，很显然对于这个发现很兴奋，很想受到童不恭的认同。
童不恭却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毛』，平淡地说道：“为什么说这一点很有趣，难道从天而降的七彩大门不是相同点吗？”
“不一样。”小武有些着急，身子大幅度往前倾，“从天而降的七彩大门，为什么不说是天上的神仙，一定要说是天堂……”
“天堂的说法在我国神话中并不存在，所以我想……”
他话未说完，童不恭忽然长身而起，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很有意思，但是你一直没有去确认，是不是也认为这是一个禁忌般的问题？”
小武微微有些紧张，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有点，不过不是全是，最主要这个问题也是我昨晚刚刚想及的。”
“那好，跟我走吧。”童不恭放下手，双手『插』在裤兜中就往外走。
小武一怔，“去哪儿？”
虽然很疑『惑』，人却已经不由自主站起，紧跟在童不恭身后。
“有疑问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去求证。”童不恭嘿嘿一笑，神情愈发懒散，“现在我们当然是去求证一下，赶快。”
“哦，好。”
小武的眼眸更亮，兴奋地走到童不恭身边。
……
“大石头，你有没有发觉有个极其类似的相同点。”
和成陌已经重新寻访了四个受害者，刚走出第四个受害者的家，席韬略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
成陌只应了一个字，也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席韬略却一点也不在意，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我国流行的神话都是神仙天庭，可从来没有天堂的称法，但是这些受害者说的可都是天堂……”
“大石头，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嗯。”
成陌还是用这个字回答，不过这一次能让人很清晰感受到他知道的意思。
“我觉得这是明确了下一步排『摸』调查的范围，在京都市中一共只有两座教堂，我们……”
“三。”
话未说完，成陌就用一个字打断了他的话。
“三个？”席韬略一怔，“我怎么记得是两个。”
“三。”
成陌很肯定。
“那好，就算三个。”
席韬略决定不和成陌争论到底是几个的问题，毕竟对于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他心中也没底。
成陌却忽然停下脚步，很沉默地看着他，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席韬略只能无奈苦笑。
这块大石头较真起来，那是谁都感到头疼的事。
“行，就是三个，不是就算三个。”
成陌放下手，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大石头。”席韬略紧跟而上，“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停止继续重访的任务了，直接回办公室，跟方熠商讨下一步暗访的工作。”
成陌有力地摇摇头，“继续。”
“耽误时间啊！”席韬略继续蛊『惑』。
成陌摇头，更坚决。
“大石头，你想想……”
成陌霍然停步，转身一把抓住席韬略的前襟，眼眸中爆『射』出凶狠的光芒。
“继续！”
对于一向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席韬略来说，是绝对不会和如此状态的成陌继续争论的，所以他立刻高高举起双手。
“成，我们继续重访。”
……
暮『色』降临。
方熠走出了办公室，走进会议室。
出去重访的人都已经坐在会议桌旁，和早上不同的是，参加会议的人多了一个神情有些紧张又有点局促不安的人。
那就是小武。
方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小武，就转头对季晴雪说道：“给刑警支队的负责人打个电话，就说这个同事暂时被我们特别凶案调查组征调了。”
“啊！”小武轻轻惊呼一声，年轻的脸庞上洋溢起一层光华。
童不恭对他扬了扬眉，似乎是对小武说早就告诉你不用担心了。
小武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行了个礼。
“我叫武磊，方……方组长好。”
“一点也不好。”方熠平静地说道，“案子没破怎么可能好的了，特别还是这么一起灵异案件。”
小武又开始紧张了，脸庞涨得通红。
“对，不好，不好。”
众人哄堂大笑，却能让小武感到满满的善意，不由也笑了起来。
方熠的神情却是一黯。
毫无经验的小武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司马林。
那时，他也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