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正点起航,上船的人都纷纷走到甲板上跟船下面的人告别。那两个爱尔兰贵族也不例外。
不过让方凌意外的是,其中年纪小的那个女孩儿似乎有了搭讪的意思。不过显然,她选择的对象不是英俊的阿布拉克萨斯,而是他。这让在船头看着船体移动波浪的他很是意外。
“您是要去法国嘛?”女孩儿似乎有些紧张。
“啊……嗯!”方凌点点头。阿布看着女孩儿略微带着雀斑的脸,皱了皱眉头。
女孩儿微微昂头:“我是跟着姐姐一起去美国。听说德国人已经要进入加莱了,你不怕吗?”她的语气有些生硬,爱尔兰口音的英语中,连串的连音表示着她血统上的来源。不过方凌没有在意这些,他伸手拉住阿布拉克萨斯的手:“为什么要怕?我身边有骑士的。”
他说话温柔,带着古老的发音习惯的英语,让女孩儿楞了一下。那种发音能够听明白,但是却觉得似乎并不如男孩儿身上良好的教养相匹配。似乎是来自小地方的样子。她在心中怪怪的想着。此时甲板上也有别的年轻人,但是她特意选了这个穿着上面看着是上等货的。她寻思着,别是什么暴发户才好。
阿布低头看了方凌的绿色眼睛,温柔的笑意在里面滚动。他看向女孩儿:“斯凯立格家的小姐?”
“您知道我?”听到年长者的问话,女孩儿连忙收起心思。她抬头看着柔金色长发,目光清澈如同雨后天空一样的男人。俊美的如同白金汉宫内的天使壁画,这让她微微有些脸红。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方凌原本温情的果绿色眼睛收敛了情绪。
也许是看到了妹妹似乎有些不合适的礼仪,作为姐姐和未来监护人的斯凯立格长女爱琳娜。斯凯立格走了过去,她穿着简单的到膝盖的长裙,近期的新款。藕荷色的色调,搭配上宽沿儿的帽子很是优雅。
“安娜!不是说好了,不乱跑吗?”她棕色的眸子扫过妹妹,抬头看着那一上甲板就看到的俊美男子。她简单的欠身:“我妹妹有些调皮了,没有给您造成什么困难吧!”
“那倒没有。”阿布拉克萨斯微微一笑,低头拍了拍方凌的肩膀:“只是小孩子之间的交流罢了。”他不想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的接触,萍水相逢也好还是其他,这种麻瓜界的贵族小姐,他是一点都不想接触的。
看着那温柔的笑容,爱琳娜顿时心中小鹿乱跳。这是个极其优秀的男人,她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那是那身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隐世的世家就是从别的国家过来的。眼下德国跟法国打仗,很多法国贵族都移民到了英国。这样想着,她是弹性的:“您是法国人?”
“为什么这么判断?”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意外。方凌伸手在他手指上捏了捏。他低头看着方凌:“我是英国人,我跟我的伴侣都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的确不像隐藏自己作为一个马尔福的身份。同时,他也不想引起麻瓜的过度注意,所以为了避免他的伴侣吃醋所以他决定:“我跟我的伴侣都是英国人。”
“伴侣……”爱琳娜有些惊讶,她用手掩盖长大的嘴看向昂着头看向她的方凌。的确看着是一个很精致的孩子,虽然看着像男孩子,但也不排除女孩儿的可能。就那皮肤的细致程度,也绝对不会是男孩子有的。不过看着小女孩儿的年龄,她突然间笑了:“这位是您的小……未婚妻?”她用了挑逗的声音,看起来是在逗弄年龄小的那位。但是方凌明显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虽然对阿布拉克萨斯的误导很气愤,但是看着眼前不懂规矩的女人他更愿意继续误导下去。轻哼一声,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昂头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用撒娇的语气:“阿布……我累了!”
“抱歉!”阿布拉克萨斯弯腰将方凌抱了起来,抿唇笑着离开。
进入房间,方凌狠狠地揪着阿布拉克萨斯的领子,面目狰狞的:“未婚妻……嗯?”他并不是特别生气,只是很不乐意罢了。
看着方凌如此,阿布拉克萨斯轻声的笑了起来。然后搂着方凌放肆的大声笑着。笑着笑着,方凌嘟囔着磨牙:“你那么喜欢女孩子吗……”
听着那小声的嘟囔,阿布拉克萨斯的心都软了。他停了笑声:“凌……”
“干嘛?”方凌嘟着嘴抬头看他。
阿布拉克萨斯低下头,温柔的亲吻着他的额头:“我只是觉得,如果告诉她们你是男孩儿,那个麻瓜小女孩儿一定会缠着你。若是你烦了,万一杀了她我们就得麻烦一下。我只道你最讨厌麻烦了不是吗?同样的,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的态度。如果你是女孩子或者穿上女装的话……”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勾了起来。方凌看着他,低下头手指摩擦着他衬衫的扣子。
他知道阿布拉克萨斯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不去心中的砍儿。如果不是他强势介入阿布的生活,他一定会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哪怕不爱也会温情的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子,延续马尔福家族。而不是……而不是……
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感觉到方凌的魔力随着他的情绪在起起伏伏,他有些心疼的抬起方凌的下巴让他注视着自己:“你在想什么?”
方凌看着他,神色有些黯然。别扭的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卷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我在想,如果没有我强势的插入你的生活,现在的阿布一定在霍格沃兹内过着幸福宁静的日子,而不需要在战火纷飞的时间千万欧洲。你可以在毕业后,选择一个贵族女子结婚。也许不一定会相爱,但是马尔福家族注重家人,所以会在温情中相互陪伴。”
听到他的话,阿布拉萨斯无奈的揉着额头坐在一边的小沙发内,交叠双膝单手一边撑着额头一边揉着太阳穴。他低声的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突然就想到的。你看,其实虽然说我将斯莱特林送给你当礼物。但实际上,是将一个我本来就不喜欢的麻烦,变换了一个美好的名词然后给了你。算起来很低劣的手法不是吗?”方凌貌似不在意的耸耸肩摊手笑道。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牵强的笑容,摇摇头,放下双腿。双肘搁在膝盖上躬身向前看着坐在床沿的方凌: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人真的看着方凌摆摆手:“凌,你看……马尔福在选择伴侣的时候,除非是没得选否则是不会轻易用联姻来决定婚姻的。我的父亲选择我的母亲,很大程度是因为,海因茨家族的长女所拥有的能力和风采。我曾不止一次听其他人说起我母亲,是一位相当优秀的女巫。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亲也不会对母亲念念不忘。而且,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最开始不是你强势插入我的生活,而是我选择了你。在第一次看到出现在树顶的你的时候,是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选择了你。”
方凌双手扣着床单,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有些泄气,他想后靠去,昂着头看着天花板:“凌,如果你没有强势介入甚至没有去管斯莱特林的死活。作为马尔福的我,依然会站起来。哪怕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我也不会放弃让马尔福更进一步的机会。这并不是说你甩开麻烦,其实……你只是把认为好的我会接受的东西给我。我从没有觉得,你有那种意思。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想你自己。”
他低下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方凌。方凌抬头看着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抿抿唇:“我有的时候就会这么想,总觉得……你看……”方凌摊摊手:“我原本在麻瓜的世界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的人生很大程度都被那些道德伦理什么的对付着,虽然说我并不在乎那些。但是……我总觉得,似乎……自己有些对不起你。”
“傻瓜!”阿布拉克萨斯笑着伸手刮了他鼻梁一下:“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巨蟹座的特性吧……哈哈……”方凌干笑两声,低下头不再吭声。阿布拉克萨斯起身跪在他面前与他对视:“我只想要你一个,懂吗?”
“嗯!”方凌点点头。然后微笑着:“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大概是……长期在下面……激素水平因为心里水平调整的关系出现的紊乱吧!”他抬手擦擦从眼角沁出的泪珠,笑得开心。阿布拉克萨斯微笑着搂紧他,将自己的头塞入他的胸口:“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不影响形成……如果你愿意的话。”
方凌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精灵,伸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头光滑柔顺的长发,然后慢慢到脊背。捏起阿布拉克萨斯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他吻的细致,吻的虔诚。
加莱如今的空气很是湿润,似乎是刚刚雨过天晴的样子。天空是英国少见的晴朗,比较器伦敦这里真的是天空湛蓝。方凌走下船,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皱了皱眉。
“怎么了?”阿布拉克萨斯低头问他。
摇摇头,方凌放下手拉上阿布的手:“看到了在英国少见的太阳,有些不适应。”
“走吧!”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拉着方凌的手,拦住一辆等候在码头的出租车,两个人早早就定了当地的一家小酒店。虽然小,但胜在属于家庭旅馆不受额外的打扰。更重要的是,这家小酒店是当地巫师家族开的产业。相对比英国巫师的封闭,显然法国的巫师更加接近麻瓜社会。
进入小旅店,开门的是一个哑炮。显然,这家处于市区边缘的家庭是酒店,有着浓厚的自身特色。马尔福家族在法国也有自己的庄园和葡萄酒酿酒庄园,但是都交给哑炮或者当地的小家族来经营。
小小的接待厅内,没有大型专业酒店那种标志的等候区和小弟以及前台。只是一个木桌,旁边坐着一个老妇人在哪里用木针编制着毛线团。在她身边,是一只可爱的折耳猫在哪里打着呼噜。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老妇人看着阿布拉了萨斯和方凌,愣了愣带上一边的眼镜将手工活收在一边的筐子内站起身:“哦……让我猜猜,英国来的?”
“对!”阿布拉克萨斯上前交涉,而方凌则对小客厅旁边的回廊很感兴趣,那里摆着三四个圆桌,白色的藤条编织的椅子搭配很有浓厚乡村色彩的桌布。外面是垂挂在屋檐的缠藤类植物,看样子似乎是常春藤一类的。刚刚进入门前小院的时候,看到正面的一大面墙上都是那种东西。
“哦……好吧!英国佬……嗯,让我看看!”老妇人从小桌上拿起一个本子,带上眼镜仔细看了看:“海因茨……你是德国人?”
“不,我母亲的姓氏。”阿布拉克萨斯没有使用马尔福这个姓氏,毕竟在巫师界,尤其是欧洲地区。再无知的麻种巫师,只要上过三年学就会知道马尔福这个姓氏所代表的东西。尤其是,眼下英国魔法部还有一个姓马尔福的部长的时候。
“好吧好吧!”老太太从一大串的钥匙盘上面,摘下一串钥匙递给阿布拉克萨斯:“你是选择金币来付账呢?还是选择现利。”
现利是法国这边的哥布林来发行的,他们是英国妖精的同类亲戚。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有着一层绿油油的皮肤。不过,从哥布林银行的角度上来说,同英国的古灵阁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况且说,英国的妖精就是白色哥布林的产业吧!这种选择,更多的是来自中古世纪巫师对于同类经营金融产业的不信任和对于金本位的要求。至少他们相信,第三方的权威。
“英国的现利。”阿布拉克萨斯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老太太,里面是一百金加隆。老人打开看了一下,点点头收入一边墙壁的奶黄色壁橱抽屉内。重新坐下来喊刚刚开门的年轻哑炮:“贝森,你带他们去二楼圆形角厅。你知道那个房间,最好的那个。”
“好的,曾祖母!”名字叫贝森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留胡须,声音略带低沉和沙哑。他的脊背有些弯,似乎带着一份谦卑。但是方凌明显发现,他这个姿态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习惯。从他走路的姿态,似乎带着明显的盗贼、刺客等人保持的状态。他走路很轻柔,总是先用前脚掌落地然后从行走姿态可以看出,之后是脚趾然后是脚心和脚后跟,尽可能做到大面积的缓冲。以致于没有声音。他曾经有一个朋友是专门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对于这种姿态方面,也有很多的研究。连带着,他也记录过相关的信息。
进入二楼,走廊不长,只有三个房间在左右。到了走廊尽头,是房屋西侧一个圆柱形的高顶建筑。他们在二楼,可以看出房屋面积很大。
那人从腰上掏出一个钥匙盘,对上名牌打开一个双开门的房屋。入眼的是一个有着半圆形阳台的房间。栏杆是传统的细腰白色木制的,内里有三座灰绿色藤编沙发。一个三座的面对着茶几背靠着墙壁。壁纸用的是奶黄色带凸起印花的,很是纯净。在沙发椅背上面,是一个弓形的内凹的白色木制百叶窗。两个单人沙发相互对着在三座的两侧,中间摆着一个四条腿的也是藤蔓编制的长方形矮茶几,上面铺着印有铁锈色花边的米鲁兹花布。花布上面,是装着水果的方形果篮。里面有一些苹果和香蕉,看着很是水灵。
在三桌沙发后面,是一排老式的暖气。有管子通往外面,看样子是跟城市供暖体系连接在一起的。靠近门的地方,摆着一个棕色长颈瓶造型的藤编地灯。用奶黄色的灯罩罩着。靠近阳台的沙发,接近用来隔离阳台和房间的窗户。上面挂着白色纱帘,上面有琐碎的浅绿色的小碎花。很是凌乱和稀有,反而显得很是轻盈飘逸。
隔断的立柱靠着另一把单人沙发,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地柜,也是灰绿色的藤蔓编制的。对着三座沙发的,是一个老旧的白色壁炉。里面烧着不多的炭火,这个季节,显然是有些不适宜的。不过作为巫师,这是不可多得的东西。一个简单的飞路网,里面的火焰很大程度并不用来取暖。壁炉上面摆着一些小巧的摆件,然后是一幅不会动的风景画。显然出自麻瓜的手笔,因为方凌看出这幅画的价值。那是夏尔丹的画。
在入门的地方,是一个咖啡色的壁柜,贝森打开拉门,上面用了百叶设计。里面是一个鞋柜,有擦鞋的一些简单麻瓜工具。他低沉的声音说道:“麻瓜的工具是给一些不习惯使用魔法的人准备的,虽然清洁咒不错但是也有一些人无法准确的使用它。有的时候,会出现皮鞋上面的漆都不见了。您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龙皮的鞋子。”
说完这个,他指着拖鞋:“全新的,我们这里提供的东西虽然有可能会百来年一模一样。但是完全的复制咒和固定药剂,可以帮助我们实现这个。您知道,虽然地面定期会有小精灵打扫,但是麻瓜客人多了的话,也得改成人工的。”
阿布拿起拖鞋,蹲□给方凌换上。看着给自己拖鞋并且换上拖鞋的阿布拉克萨斯,方凌突然间觉得自己固执的去坚持那所谓的男性自尊,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是情侣之间的小情趣罢了……肚兜都穿过,还会在意一条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