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了是吧！”赵斌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行，不就是想问问题吗，问吧，反正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无论你们再怎么翻来覆去问，得到的都只可能是这一个结果。”
“哦？是吗？”曲竹笑了笑，将先前一直藏在身后的衣服展示了出来，“那就请赵老板你解释一下，作案人员穿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店内出现同款？”
“这……这不就是街上环卫工人穿的工作服吗？随随便便在网上就能买到吧，我店内出现同款很奇怪吗？”
“如果这衣服是普通款式，那我们倒还真没办法给你定罪，不过很可惜，看见右袖口和左肩位置的标记带了吗？我们已经查证过了，这绝对是需要定制才能做出来的东西，网上没有任何同款，你根本不可能买得到一样的。”
“血口喷人！我明明就是在网上随便买的！”
“好，咱就暂且当作这是你从网上买的，那下一个问题，你买这些衣服的总件数是多少，又是从哪个网站上下的单？”
“我买了……”赵斌突然中断发言咽了下口水，“这位穿消防服的警官，这些事情你们应该都能通过技术手段查到吧，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不，我就是想听听你的说法，怎么，回答不上来？”
“我只是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而已。”赵斌眼神悄悄在衣服表面快速扫动，“之前这么诚恳配合你们还抓我，你觉得我还会继续当傻子任你们栽赃吗？”
“是不是栽赃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不想回答问题，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你的那帮同伙待会儿也会回到局里，到时候你们还可以碰个面，发表下入狱前的感言。”
“吓唬谁呢，什么同伙？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不过衣服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就买了两件，下单的网站是天宝网，不过下单的日期距今已经有些年头了，你们若是通过回溯网站数据查证，估计不太现实。”
“当然不现实，因为你压根儿就没在网上买过这玩意儿。”曲竹笑了笑，拿出手机打开锁屏在赵斌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还想否认，那就请回答一下，5月6日下午3点16分你签收的快递里装的是什么？”
“装的是……一些日用品。”
“哦，原来是日用品啊，我还以为箱子里装的就是这衣服呢。嘶——不过……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日用品吗？”
“牙刷洗衣粉之类的，这不优惠劵要过期了嘛，我就在网上一次性买了一大堆东西。”
“种类很多吗？”
“多！当然多！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大一个箱子去装。”
“可是……”曲竹咧嘴一笑，“只有一个箱子啊。”
赵斌瞳孔一缩，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除非他是在同一家店铺购买的，否则怎么可能只邮过来一个箱子！
玛德！失误了！
“赵老板，能说说这间商品种类如此繁多的店铺叫什么名字吗？我挺好奇的。”曲竹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乘胜紧咬道，“噢，对了，你如果忘了也没关系，把购买网站说下就行了，我们这边有条件，可以自己动手查的。”
“我……我记错了……不是日用品，是一个远房亲戚寄过来的东西……”
“又换成远房表亲了吗……那行，你说说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水果。”
“水果？”
“没错，就是水果！”赵斌此时的思维已经完全乱套了，他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思考，就急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两位警官，之前说错是因为我太紧张了，确实是水果，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申请搜查令去我家翻翻看。”
“哟呵，赵老板的记忆终于是清晰了？放心，我们根本不需要去你家确认，只要问问快递公司的审查部就一切都清楚了。走吧唐警官，虽然我也很相信赵老板，但本着负责的原则，我觉得咱俩还是有必要辛苦一下，为赵老板确切证明他口供的真实。”
“欸，走吧，听说胁从不会判太久，而且还可以看自首表现进行减刑，如果我不是亲手去杀人的，我现在肯定已经招了。”
“如果等到证据确凿再承认就可惜了啊，欸，这么好的机会，换做是我，铁定会把握住。”
“那赵老板你就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们会帮你证明清白的。”
唐清泉拉开铁栅门，准备迈步走出，然而就在这时，身后是忽然传来了赵斌低沉的声音。
“行了，你俩不用再旁敲侧击了，我承认……我确实参与了这个案子。”
“这不就对了嘛。”曲竹转过身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波澜，“终于是决定放弃了吗？”
“不然我还能怎样？”赵斌叹了口气，“快递一查我这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和你们刚才说的一样，现在继续抵抗，完全就是在浪费机会，我还不怎么想死，没必要帮他们顶包，所以我招了。”
“能把心里面的想法真实说出来倒还算是有几分胆色，继续吧，讲讲你是怎么帮忙的？”
“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提供服装、规划行程、破坏监控，我就干了这仨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不对吧……”曲竹笑了笑，“难道不应该说说你和清斋苑之间的事情吗？”
“什么玩意儿？我手底下的员工去杀人纯粹就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私人恩怨而已，和别的没有关系。”
“呵，弃卒保车，真是让人提不起新意的套路。”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该承认的我都承认完了，你们现在可以凭借刚才那段录音正式逮捕我，如果需要我去指证其他人，我会积极配合，我希望能做污点证人，帮助你们破案。”
“行吧赵老板，那你就先好好待在这儿，等到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们自然还会见面。走了，唐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