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环境熟悉吗？”
位处于黑盒之内的曲竹竟能听见外面夜九的动静。
“我为什么能听见你说话？”他开口问道。
“作为测试机型，多出些功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夜九言道，“这种机型的舱体外带有一个麦克风，当测试者身处其中时，在外面的观测者能实时与之进行沟通。”
“你们能看见我这里面的情况？！”
“准确点说，我们能够共享你的视角。”
“对，老曲！”季川一脸兴奋，“这外面有个屏幕，你眼睛能看见什么，我们就能看见什么。”
“什么神奇？”
“对神经传感信息的加工呈现罢了。”夜九倒是很无所谓，“当然，对于你们目前的认知而言，这确实是项非常前沿的技术。”
“我能在这里面排剧本吗？”
“可以是可以。”夜九说，“我们在外面也能实时接收到画面信息。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这么做，待会儿等联邦派来的人到了，你还得配合他们录个口供。”
“你们就不能强行中断我的连接吗？”
“如果你用市场机型游玩，进行这样行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你现在所用的这个，最好不要进行这类的尝试。”
“为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夜九正准备解释，突然声音就被打断了，而后外面传来了些杂音，再然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占据了音频主体。
“你现在不需要问这么多事情。”这人的态度比起夜九明显冷漠了许多，“没处理掉你们就已经非常仁慈了，别在这儿套话，增生事端。”
“还有你夜九。”女人又转过脑袋冲夜九说道，“对于这些人，没必要这么客气。如果让我再发现你为这些家伙随意挪用组织资源，就去给我洗一个月的厕所。”
“好的姐。”夜九垂着个脑袋，完全不敢顶嘴。
等女人走远后，夜九才敢继续对着麦克风讲话：“欸，看样子暂时是没办法让你继续体验了。”
“刚才是什么情况？”
“开权限为你们私自动用训练资源，被监察员发现了。”夜九的语气非常沮丧，“回头她肯定会往上面报备，我又要写检讨了……”
“这事情很严重吗？”主动断开神经链接，曲竹打开舱体坐起问道。
“我确实不应该对你们讲这么多的。”夜九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还没经过保密培训，从权限上来讲，并不能知道这些。不过呢……”往四周张望了下，确认监察员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后，他才压低嗓音悄悄说道，“我向来是非常好交朋友的，今日你们二人与我投缘，我倒也可以和你们先说说。”
“所以你的‘保密培训’是怎么通过呢……”曲竹撇了撇嘴，有些无语。
“其实和你们讲还好啦，毕竟你们都进来这儿了。”夜九抓了抓头发，说，“在录完口供之后，你们得经过保密培训才能离开，我现在先告诉你们，和之后再给你们说完全没什么区别。”
“好吧好吧。”曲竹感觉到了对方想要装逼的热情，索性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知道通过我们这里的设备进入游戏和你用外面那些市场设备进入有什么区别吗？”
曲竹和季川晃了晃脑袋。
“区别就在于，这里传输级别更高。”夜九道，“等而言之，你们能够获得的奖励就更好。”
“能够更快的让角色提升等级？”
“不止于此，你们还能够获得足以影响现实的各种能力。”夜九脸上写满了自豪，“还记得我先前抓你们的时候露的那一手吗？这就是我获得的奖励之一。”
“卧槽，真就科幻转玄幻了？！”季川嘴巴张大，“这样的情节我还以为只会在小说电影中出现……”
“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夜九说，“测试世界的奖励虽然丰厚，但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同样残酷。每一次死亡或者任务失败，都会对你们的脑部造成极大损伤。通过以往的案例来看，正常人类在一年内连续经历三次这样的事情寿命就基本到头了，就算不死，也会变成疯子。”
“啊这……”曲竹面色一变，“我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夜九拍了拍曲竹的肩膀，说，“我们查看过你的数据，目前为止，你的通关率在全球玩家中都排得到靠前的位置，我相信你没这么容易暴毙的。”
“那我呢……我是个菜鸡啊！”季川有些抓狂，“一年内失败三回人就没了，那我岂不是分分钟嗝屁？！”
“对此我也无能为力。”夜九耸了耸肩，“组织这边有规定，所有成员每周都必须进行至少两场测试世界的游戏。如果你对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自信，每次就找些靠得住的人一起进入，比如现在站在你身旁的这家伙。”
“老曲，我这条命可就捏在你手里了啊！”
“没这么严重吧……”曲竹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必须要进行？我就不能放弃获得能力的机会吗？”
“不能。”夜九摇了摇头，“组织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强化成员的实力，如果你们不进行测试世界游戏，对于组织而言就是废人。废人不能保护任何人，自然也没理由知道组织的秘密。”
“所以，我们现在是没得选了？”曲竹眉头一挑。
“是的，你们只能遵守。”
“嘁。”将脑袋偏向旁侧，曲竹非常不爽，“莫名其妙就上贼船了啊。”
“是你们自己主动来触碰禁线的。”夜九耸了耸肩，“总而言之，你们加入组织的结果已成定局，好好享受下最后的自由时光吧。之后地球存亡的命运，也会分一担到你们肩上。”夜九说完转过身子，挥了挥手，走远了。
“老曲，我们现在要不先去找张队他们汇合？”季川紧张得额头直冒汗。
“就在这儿等等吧。”曲竹说，“这个地方挺明显的，张队他们待会儿应该能自己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