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又纷纷唏嘘道:“范兄竟然也会心疼女人了,范兄说不看,那便不看好了,朋友妻,不可欺嘛!”
范隐微微笑了两下,不予置评。
然而白羽岚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她只要看见范隐这个人,心中就是一阵不舒服,真是个假面君子,实乃小人一个!
“各位!我能给大家敬上一杯吗?”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如珠玉坠地,与这番嘈杂格格不入。
白羽岚猛地抬头,一眼便对上了他深邃的目光。
范隐可没放过这么一个细节,他十分自然地揽过白羽岚的手臂,道:“靖安侯能与我们这等人喝上一杯,自然是我们的幸事。”
叶铭庭的眼神丝毫不落痕迹地扫视到范隐挽住白羽岚手臂的那处,眼神淬毒,但面上不显。
“日后若是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当能助我朝一臂之力,都是共事之人,不分贵贱。”叶铭庭打官腔。
而那些穷酸秀才倒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侯爷真乃人中豪杰!”
说完,一群奉承的人纷纷朝叶铭庭敬酒。
他一一喝完,随后,眼神落在白羽岚身上,他已经有好几日不见她了,然而,她看他的眼神,却是能完全分辨出来的。
“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叶铭庭举杯冲范隐笑道:“真是个美人。”
言语中,却丝毫不含情色,像是在赞叹一朵花、一片云一般。
范隐眼中寒芒掠过,道:“是草民府上的歌姬,前些日子,这才带出来见些世面,她是哑女,不会说话。”
说完,范隐看向白羽岚,两人对视,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想到自己身上的毒药,随后点点头,默认了范隐的说法。
叶铭庭默默饮下了杯中酒,心中不免暗自思量,他的想法果然没错,白羽岚应当是有背掣肘的地方,所以,就算是在外面,也没办法逃跑。
“那不知,这位姑娘,可否饮酒?”叶铭庭淡淡一笑,对白羽岚道。
白羽岚沉默,半晌,也没听见范隐又什么阻止的话,遂抬起头,点点头,又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能喝。
说完,迫不及待地将范隐的手撇开,端着酒,踱步到叶铭庭跟前,举杯示意。
范隐也丝毫不在意白羽岚离开,反正他胸有成竹,白羽岚是绝对不会和叶铭庭说话的,毕竟,两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了啊。
叶铭庭也向着白羽岚举杯,随后,两人杯子碰在一起,叶铭庭竟然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隐藏在袖中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下几个字:等我。
白羽岚心中欣喜,他也立马放开了她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白羽岚也退到了范隐身边,范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轻声道:“袖子里给我看下。”
她将先前被叶铭庭握住的手放在范隐跟前,范隐摸索了一下,并没发现如何不同,他便突然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就算是换了张脸,竟然也这么招侯爷喜爱啊。”
白羽岚不理会他,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办法逃走。
想到这里,白羽岚忍不住揉了揉眉头,心中一片郁闷。
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了,白羽岚坐在马车中,跟着范隐回去,但这次回去的路,明显是走了更久,显然是范隐刻意在躲避他人的追查。
直到到了一处巷子,范隐又给白羽岚的眼睛上,遮上了白色绫缎,这又左拐右拐地走了许久,方才到了宅子。
“好了,现在可以给我吃解药了么?”白羽岚下了马车后,就立马将绫缎摘了下去,伸出手道:“两个时辰就快到了,我可不希望,现在就这么死掉。”
范隐嗤笑一声,随后递给她那丹药,道:“你可知,你本来是要死的,但现在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我,若是你哪日不听话,那我觉得还是死人娃娃比较听话。”
白羽岚的背脊骨窜上一股恶寒。
她看向这个男人,眉头深深皱起,道:“你这又是在发什么病!”
男人只是一脸阴恻恻地看着她,道:“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让你安分点儿。”
说完,也不看她,就自顾自进了屋。
白羽岚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本想着还要来撕一下,没想到,竟然还这般痛
“嘶......”
她脸上的这玩意儿还没有给她弄掉呢!这人就走了?
“姑娘,您先别乱动,这个面具,自己来动,会伤到本来的皮肤的,我来吧。”一个奴婢躬身上前。
这个婢女,也是范隐身边的四大美婢之一,今上午,那个被范隐轻而易举毒死的婢女,也是其一。
秋月这便带着白羽岚进了梳洗的屋子,让她躺在上面,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手,在不断移动着,摸索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角落,又有液体流过。
“姑娘喜欢主人么?”秋月突然开口道。
白羽岚抽了抽嘴角,吓得差点没让人将脸上的皮肤都给划花了,真不知道她哪里给她带来的这种错觉,她是被范隐抓过来的好吧?
“奴婢知道姑娘一点都不喜欢主人,然而主人却对姑娘有兴趣。”秋月淡淡陈述着,道:“我们四个奴婢都是主人训练出来的杀手,但是春樱她对主人有非分之想,所以,今日便被处理了。”
白羽岚心中震惊,范隐不仅是脑子三观有问题,还有虐杀癖好?就算是养条狗在身边这么多年,也该有感情了吧?
“不过,夫人,秋月有办法将您带走,只当是为了我那两个姐妹。”
“真的?”白羽岚欣喜道。
“嗯。”秋月点头,道:“今日我会想办法给你找到一个出口,若是你今日不走,估计主人对姑娘加的药会加量,这几日,主人已经在给姑娘服用慢性药,但效果不强,但加量后,日后便只能每天吃解药,否则,就会生不如死。”
白羽岚后背一阵恶寒,没想到,范隐竟然在背后做出这种事!
而此时的靖安侯府,云杉正找上叶铭庭,提出想要见见两个孩子,当初发现‘白羽岚’不对劲后,叶铭庭早就将孩子给单独送走,就是为了不让云杉打两个孩子的主意。
“不成,孩子在那边还需要待上几天。”叶铭庭拒绝云杉,道:“他们总得自己去历练几天。”
云杉正打算再次追问,然而叶铭庭却打断她,道:“听说你经营下来的铺子,这几日里已经有些亏损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点下。”
云杉双眼泛光,她正瞅着这原主的铺子,的确是难处理,她没待多久,收益竟然下滑得那般快,让她措手不及。
她一口应下来。
叶铭庭眼眸深深,果然是与白羽岚不同的,若是白羽岚,定然很拒绝,而铺子,绝对不会经营的如此惨淡。
云杉离开后,凌云出现在书房中,禀明今日的线索,道:“侯爷猜的没错,夫人应当是被掣肘住了,他们下马车后,范隐给夫人吃了个丹药。”
“不过,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夫人所在的位置。”凌云阐述道:“如果要强行带走夫人,应该可以动手了。”
叶铭庭摇摇头,皱眉道:“不着急,先观摩两天,确保夫人没有被迫吃下什么药,否则到时候一旦离开那里,夫人或许没了药,就会出事。”
凌云点头应‘是’。
这些日子里,云杉竟然还能随时随地将绿意带在身边,那可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虽然是个普通人,觉得没区别,但光是习惯,就让绿意忍不住奇怪过好多次,甚至还特意来找他。
他琢磨了两下,还是将这些个冒牌货的出错告诉了叶铭庭。
不过几日,京城的科举便轰轰烈烈举办了,京城中的许多官员纷纷踏足考场,就是为了招收门生,若是哪日自己能有个得意门生,在朝堂上大展身手,日后于他于己,都是有益。
叶铭庭负责这次科举选拔,而范隐虽然不图朝堂仕途,却也前去考上这一遭,白羽岚独自呆在这别苑里,趴着,歪倒在石桌上,叹气,自打上次秋月说要待她出去后,却又没了什么动静,让她好生着急。
“姑娘,今日就可以走了。”秋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道:“趁着今日主人前去参加科举,姑娘赶紧跟我来。”
说完,秋月便急匆匆地起身,带着白羽岚直接往一个小院的房间里去,她在那衣柜子里捣鼓了半天,随后转首,道:“姑娘,从这个隧道里,一直直走,出口就在京城中一个酒楼那里。”
说完,秋月便出了门,将门关上,站在门外道:“姑娘快点走吧。”
若是这姑娘回到了靖安侯身边,主人,或许也能尝尝人生头一遭失败,得不到自己喜欢的物什。
白羽岚犹豫了一下,还是立马就朝着隧道奔了下去。
她在这里等了太久,然而还是没看见过叶铭庭前来救她,她想,或许,她也需要自救。
想到这里,白羽岚忍不住跑的更快了。
等到快要精疲力竭之时,白羽岚终于看见了亮光,她猛地推开前面那扇门,是先前荣华将她骗过来的酒楼。
白羽岚心中微悸,若是这里能有这通道,那足以证明这里定然会有很多范隐的爪牙,想到这里,白羽岚暗暗给自己打气,循着自己熟悉的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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