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花清莲,猛地一下用手肘去捅了一下南宫羽灵,脸色不是很好看,道:“还不是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犟,像是一头犟驴似的,这是随了你了。”
“是是是,都是因为随了我这个怪脾气,这才让好端端一个温柔的姑娘,就变得这么暴躁。”南宫羽灵什么都还是顺着花清莲来说的。
两人言谈之间,倒是透出诸多温柔情意,即便是三言两语,这其中包含的脉脉情谊都能够瞧得出来。
“好了好了,可别在我跟前打情骂俏了。”白羽岚耸耸肩,这才与她说上几句话啊,两个人倒是都开始在她面前撒狗粮了。
“去屋里头坐坐,让你爹和你细细说一下。”花清莲牵住白羽岚的手,赶紧地将人给带进了房间。
这座山崖底下的建筑,倒是不与之前一样的小茅屋,更多的都是些高门大户,修建的都是些红瓦白墙的,甚至格外的高,让人看着都觉得是大户人家出身。
不过他们在这山崖底下修建这样的宅子,倒是叫人有几分觉得出奇。
里面的装潢,也是叫人啧啧称奇,看着格外的美观,甚至是富丽堂皇。
花清莲牵住白羽岚的手,就这么往小木桌坐了过去,白羽岚只是稍稍一打量,就瞧见了这木桌的富贵之处,分明就是这宫里头才能够用的上等木料,叫做什么她不太记得了,但是这东西,还可以磨碎了,用作制造香料。
思及此,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们这里,恐怕要运送这些材料下来,都得费不少钱吧?”
说着,白羽岚忽然想到之前在蓝烟坊瞧见的那位老板娘,似乎和父亲的关系不太一般,又拽了拽花清莲的袖子,道:“娘亲,我与你问个事,你可知道,这山崖之上,是有一个老板娘,似乎和父亲的关系匪浅啊。”
“我也是通过她找来这里的,你可认识那位?”她眨眨眼睛,满眼都是对这个人的好奇。
“自然是认识的,你父亲,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他其实是一个非常痴情的人,但是现在这位老板娘,是与他有一点干系,加上,她的双腿也是因为当初救了你的父亲,所以才出了事儿,你可看见她只能够躺在床榻之上?”
这么一说,白羽岚之前或许还真觉得是没什么干系,但是现在反而是有几分怀疑了,这要是普通的朋友,还能够做到这么一个地步么?
甚至还能够去帮别人挡这样致命的伤?实在是让她难以想象。
“那你们可知,她现在这腿上的伤口,究竟还有没有办法能够治疗?我瞧见她功力颇深,但是面容格外的年轻,就像是与我的岁数差不多,甚至还保养的极好,就连那皮肤之上,甚至都没个褶子的,水嫩嫩的,像是小姑娘。”
“是不是修炼的什么邪术?否则,这功力,又怎么会涨得如此厉害?”她心下有几分担心道:“若是现在她还在爹爹面前待着,会不会出事?”
其实这也算是她在为自己的娘亲担心了,不说别的,若是这神智还算是正常的时候,还好说,但要是这甚至稍稍不正常,到时候就是祸端了。
虽然这么做,很是不妥当,甚至还有几分像是恩将仇报,可这却是别无他法,让她另做打算,倒是不能够了。
“不会的,她现在双腿几乎是已经废了,我们都很亏欠她,她也没修炼设么邪功,其实年岁比我们还大些,但是这一场大病来了,倒是让她变得年轻了许多,甚至看起来,都猜不到她的真正岁数,她那双腿虽然是废了,但是这容貌却是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岁。”
白羽岚心中这才一凛,二十岁?那就要追溯往前十年多了,南宫家的灭门是在十多年前,三人相识恐怕还更早。
“二十岁,难怪,这位老板娘年轻时候还真是个美女,这漂亮的,我方才差点没以为是预见了妖精了。”白羽岚见过的美女繁多,但是这么夸赞的倒是头一个。
“不如我走的时候,你与我说说看她的病症,或许我找聂青和解决的话,还能够有办法。”白羽岚笑着道。
“你还要走?”花清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脸色也是猛地一下就搭下来,脸色难看,道:“你可是还要回到那男人身边?”
“怎么?你之前不是对他很满意的么?”白羽岚又想到之前花清莲的成见在何处,宽慰一声:“母亲,你不必将他想的太坏,其实这在宫里头啊,做个皇后,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宫里头的桎梏多了些,其余的,也没什么,你要是想着有人要谋害我,这也是布可能发何时能的,一旦是对我不利的,几乎都被他除掉了。”
然而,花清莲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他欲言又止,看着白羽岚的时候,甚至还多了几分怜悯,这可就叫白羽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她还知道些自个儿是不晓得的?
“母亲......”白羽岚张口正想问,这位父亲大人倒是进来得快。
“我这次叫你来,只是为一件事。”南宫羽灵的语气也是难得的凝重。
“说说看?”白羽岚挑眉道:“是什么大事?”
“你当真是不愿意和央国的国主在一处么?”他忽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白羽岚是一脸懵。
这算是什么问题,难道还和她有什么干系不成?
“央国的国主?不就是令羽空么?你之前费尽心机找我来的时候,不就让掌柜的是说过令羽空的事儿?想必这民间也有许多人知道,他一直是想让我成为央国的王后,所以现在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攻打徽朝,这次云澜城发生的几场战争,不就是因为他的胡来么?”
她语气淡淡,但是这言谈之中,显然已经是对令羽空有几分不满了。
“为了区区儿女私情,就能够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来了一场战争,这些百姓的性命,就像是不值钱似的,就这么葬身在战场上了,难道,你们还能够觉得,这是一个好人么?”
白羽岚的几声反问,反问的让他几乎都没办法反驳。
“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么?最开始你不也是和令羽空待在一块儿过的么?据说是在云澜城的时候,你们的关系还很不错,甚至你也有过想法要将令羽空当做你的下一个对象?那个时候,你可是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连这功名利禄,都不太看重,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找了这么个由头,能够攻打徽朝?”
“一个人的性情,当真是可以变化如此之快么?甚至从一个温润不染世事的公子,就变成了一个残暴的暴君?甚至是民生哀怨?”
南宫羽灵坐在白羽岚的跟前,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中,让她都有一瞬间的错觉,难道自己以为的这么久的事实,竟然是假的不成?
“你想想看,现在这九州,究竟是谁更想一统天下?结束这样割据的局面?”南宫羽灵乘胜追击,再次在白羽岚的心底上留下很重的一笔。
他说的不错,这九州之上,究竟是谁,能够有这么大的野心,是想要一统天下的?
北疆、央国、徽朝多年以来,几乎都是相安无事,虽然双方之间是有那么一点争斗,但是这都是些小打小闹,而且从前的徽朝,并不能够完全对付的上央国,央国却也不让回徽朝被北疆给吞并,北疆也不容许徽朝被央国吞并。
若是一个独大,这到了最后,就是鱼死网破的地步。
而从叶铭庭出现开始,就已经是在北疆大获全胜,甚至是在那边开始培养自己的军队和铁骑,虽然他是一心都想要复仇,但是这到了最后,做的事儿可是和复仇的关系沾不着边。
自打这前朝的皇帝死了以后,叶铭庭没法再做一个摄政王,也见不得那位皇帝的子嗣,所以将人全部都给送到了断头台,这些听话的和没实权的,就被他当做君王的洪泽,放在了城外,作为一个他仁慈的象征。
可是在这之后,他似乎就坠入了这权力的旋涡之中,虽然还是和从前的举止出太多,但是这整件事串联起来,就让白羽岚的背后产生出一丝丝冷意。
他一直在与她强调,这到了最后,只要他是能够达到统一这九州的目标,才能够选择与她归隐山林,他说是因为可以以战止战,不止如此,短暂的战争,更可以换来这长久的和平。
所以他选择了,现在就这么做。
南宫羽灵看着白羽岚将自己的头抱住,似乎是有几分痛苦的样子,也有几分不忍心,但最后还是选择开口,道:“你想清楚了么?那你现在又知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白羽岚深呼吸一口气,其实别的不说,但是她现在这心中却是格外的复杂,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要相信自己的夫君,可这心中,总是难以将之前自己的猜疑忘却。
果然,人一旦是要有了猜忌,或许这感情基础,基本上就是不存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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