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龙的回答突然变得吞吐迟钝了。
“那个……看到屋子里,老板先生正要对刘丽干无理的事……我就制止他……老板便打我……我看到了水果碟子上面的小刀,就拿起来……”
“就刺向单隆的吗?”
“是的。”
“刺了几次?”
“记不清了,五六回吧。”
田春达警官凝视着申龙,申龙又俯下了头。
他是清白无辜的,确是清白无辜的。田春达警官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喂,辛苦了,半夜把你叫来,一定很困吧,现在回去从容地睡一会儿吧。”
田春达警官安慰着申龙。
“是”
申龙离开后,田春达警官,坐在椅子上又一次推敲自己的设想,现在与其说是设想,不如说推断倒比较确切些。
田春达想,犯人不像是申龙,也不像是刘丽。
还有,行凶的时间是否可能在1点45分以前呢?又泛起了这样一个新的推断。如果说犯罪行为是发生在1点45分钟以前,这样推断就没有什么矛盾了。1点45分出现的脚步声其实是夏武的。那个脚步声并不是单隆到刘丽的屋里去的声音,而是夏武杀人之后逃回自己房间去的声音。
在半夜里,大概是过了1点半钟吧,他不怀好意地到刘丽那里去,偏巧单隆目睹了这一现场。也可能是他很早就发现过夏武有这种卑鄙的举止而加以防范了的。
夏武感到走投无路了。他想至少也要落个解雇的下场啊!原来说是多少还能继承一点单隆的财富呢,现在一切都无望了。那时他看见刀子,便不顾一切地用来一刺。40岁的壮年人是有力气的啊,一下子就造成了致命伤。刘丽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夏武把刀子放在她的手中握着,就逃回房间去了。他的脚步声就是申龙听到的那个。
想到这里,田春达认为应该把侦查重点转移到夏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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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对夏武展开了全面调查。
田春达警官问刘丽:“夏武这个人人品怎么样?”
刘丽听了这话有些迟疑。
田春达警官又继续问:“夏武对你有没有不轨行为?”
刘丽还是迟疑……但脸色有些变了。
田春达警官说:“你不要害怕报复,有警察保护你。你也不要害羞,只有抓住罪犯,你才不会继续受到侵害,才会平安地生活。你就大胆地写出实际情况吧。”
刘丽又停顿片刻,终于写字了:“夏武确实对我有不良企图,也有不轨行为。他,他用语言调戏我,还,还对我动手动脚……”
“你能不能具体说说情况?”
刘丽又迟疑了……
田春达温和地说:“你还是说说吧,这是办案的需要,也是对罪犯定罪的需要。我是个中年男人,孩子都不小了,你不要害羞,还是说说吧。”
刘丽红着脸低下头,缓缓又写到:“夏武用淫荡的语调对我说:‘你的皮肤真白呀,真光滑呀,像雪白的绸缎。我喜欢摸光滑的绸缎,可以摸摸你的光滑皮肤吗?’我拼命摇头,可他还是伸手抚摸我的胳膊和胸部。我拼命躲避……”
一个理发店的女职员向刑警反映,她偶然看到过夏武对刘丽进行语言调戏并动手动脚……
刘丽和女职员的话更加重了警方对夏武的怀疑。田春达队长下令对夏武的住处进行秘密搜查。在调查中对夏武的衣物进行高科技显影检验,发现有一件新洗的高档衬衫有隐形血液痕迹。经dna检验,是理发店店长单隆的血迹。于是警方逮捕了夏武。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夏武只好低头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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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你!”田春达对申龙说。
听了田春达警官的话,申龙开始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你并不是犯人。我从前几天就这么想的。”田春达警官把钥匙插进手铐。“还有一件你一定会感到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刘丽也不是犯人。”
“啊!”
申龙几乎喊了出来。他的手铐已被摘掉。
“那么,罪犯是谁呢?”
“是夏武。”
田春达警官平静地对他说了。申龙的面部表情先是吃惊,不久就变得喜悦起来。
田春达警官把两手搭在申龙的肩上说:“现在,你可以回到刘丽姑娘那里去了。”
申龙第一次微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齿。田春达警官想:在不久的将来,申龙一定能和刘丽结为夫妇吧!他坚信会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