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不记得上次救了九公主的那个人,叫卢昭的。”
白微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长得挺好看的,性格也不错,九公主后来还好几次让我给他送些东西去呢。”
“他和九公主之前就认识。”陈瑜把借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白微,严肃地说道:“九公主原先不是偷偷跑出去过一次吗?应当就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你是在怀疑什么?当时是白苏跟着她的,要不去问问?”
陈瑜应道:“我去吧,你在这里守着,等九公主好些了,让她先把药喝了,再劝劝她。”
白微性子稳重,有她在这里,陈瑜是放心的。
没多久,宇文明晖就在屋里喊白微进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表现会让人生疑,但她已经无所谓了。
看见白微手里的药碗,宇文明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吵嚷着要糖含着,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棕褐色的药液从她嘴边漏出来,白微慌忙拿了手帕给她揩掉,柔声问道:“有外面新送进来的枫糖呢,奴婢给九公主拿过来?”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舔了舔嘴唇。
真是奇怪,今天的药一点都不苦呢……
“白微,你去帮我问问,那天火场里死了的是谁?”她鬼使神差地又叫住了白微。
“奴婢……奴婢这就去问。”
宇文明晖在床上坐了会儿,突然起身,赤着脚走到衣柜前,在里面一通摸索。
她翻出了那张借条,打开来呆愣愣地看了许久,视野又渐渐地模糊了……
“你还欠着我钱呢没还呢……你怎么能走……”她低声念叨着,泣不成声。
轻薄的借条从她手中飘落,宇文明晖终是忍耐不住,双手掩面,嚎啕大哭。
白微站在门外,听这里面破碎的哭声,迟迟没敢进去。她迟疑许久,转身去寻了陈瑜。
“你问出什么了?”
“那人早先在街上被人打骂,九公主借了钱给他,白苏说就这些,别的没发生什么。你怎么不在九公主那边?”
“我听她在里面哭得很伤心,就没进去。”白微眨着眼睛,面露忧色,“她,她怎么……”
“九公主这个年纪,还没见过多少人,轻易迷恋上别人,也挺正常,只是之后咱们得好好劝劝她。”
“就怕她陷得太深,出不来……”白微忧心忡忡,实在不能放心。
“不会的,这才几个月?九公主能陷多深进去?只是说,刚巧那人又两次救了她的性命,她心里更多的,应该还是愧疚吧……找个时日祭奠一下卢昭,再给他家人补偿一下,九公主慢慢就会忘掉他的。”
陈瑜倒想得比白微更开一些,魏国那么多英俊才子,论家世论学识,哪一个不比卢昭好?只要让九公主忙起来,无暇再想其他的事情,她自然就会忘掉卢昭的。
“对了,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陈瑜突然想起来,叮嘱道,“就说九公主是因为有人救她身死,深感愧疚,才这般悲痛的。”
“这我知道,不会出问题的。”
白微自然明白陈瑜的担忧,信誓旦旦地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