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刑部尚书带人过来了。”小厮在韩素清面前汇报道。
“韩昭良的人?”韩素清这时才记起这么一个小他一两岁的弟弟,他低头若有所思,“且让张总管去接待,若他问起孤,便称孤受惊了。”
“是。”小厮拜了拜,起身退去。
“查清是谁给少将军下的药了吗?”韩素清转身对着空气喊道,从房梁上顿时跃下一道黑色身影。
“禀殿下,已查清,是一个奉酒的丫鬟,想要得到少将军的宠爱。”
黑衣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音调沉稳不变。
“杀了。”韩素清轻轻一抬手,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他现在在做什么?”
影卫略一思索,便知殿下口中的他指的是少将军,他将头紧紧埋低,“我们的人跟丢了少将军。”
“也罢,随他去了。”韩素清甩甩衣袖,闷闷说道。
另一边,余聪白被一道鬼魅的身影引到城郊。
轻功了得,余聪白在心中叹道,对准脚下的石子踢向那黑衣人的腿弯。
“咚”的一声,黑衣人应声倒地,抬眸,便见一把锋利的剑刃横在脖子前。
“说吧,引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余聪白厉声问道,将剑尖逼近那脆弱的脖颈,红色的划痕顿时出现。
“泣明,不记得我了吗?”黑衣人自己扯掉了脸上的面纱,呈现出一张清俊的面容,他狡黠地说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境况的危险。
“太子妃出事,是不是你下的手?”余聪白不想闲话多扯,只把剑刃往前更推一步。
这人也就胜在轻功了得了,他抬手点了下黑衣人的肩膀,对方便只剩下一双黑色的眼睛能动。
“把你交给殿下处理,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的出来。”余聪白单手抓起黑衣人的肩膀,将人给拎了起来。
一把白色的粉末忽的朝余聪白眼前扑来,他急忙捂住口鼻向后退去。
“认栽吧,泣明,怪就怪谁让你是狗太子的人。”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笑里隐含着一丝丝的寒意,他为泣明忘记他而感到稍微的不自在。
“有毒!”余聪白眼眸瞪大,来不及反应,呼入鼻中的粉末已让他的意识陷入昏厥之中。
夜风习习,不过几日的时间,东宫的装潢便由大红变成惨白,处处挂上白灯笼。
“殿下,有人求见。”
“来者何人?”
“乃是少将军的手下管莫。”
“让他进来说话。”韩素清抿了一口茶,味感苦涩。他微微挑眉,看向窗外半悬的月牙,心里想道,泣明的人这个时候来会有什么事情?
“参见太子殿下,少将军他失踪了!”管莫面带忧色,心中暗自懊悔自己没有能力太弱,可眼下,能帮他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什么?那个笨蛋!”韩素清结合之前影卫给的消息,心中有了猜测,只怕是想捉人不成,反被人捉。
韩素清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面色阴沉,敢动他的人,只怕最后还是冲着他来的。
“你且先回去吧,孤会将少将军完完整整带到你面前。”
“多谢殿下。”管莫依旧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将军府。
“备马,去找韩昭良要人!”韩素清咬牙切齿地说道,带着六名侍卫和十三影卫一路狂奔,来到齐王府。
夜深风寒,乌鸦落在齐王府的屋檐上叫了两声。
“太子殿下驾到,还不开门!”侍卫抬手重重地敲门,厉声喝道,带着内力的声音让远在寝房的齐王听到。
他动了动耳朵,将怀里温软的女人推到一边,“替本王更衣,见一位贵客,总不能怠慢人家。”
“是~”女人娇俏地说着,眉眼下垂,透露出一丝丝的幽怨,但转瞬即逝,她便将情绪收回,手里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锦服替眼前的男人换上。
“小九你和小十先进去探探。”韩素清对着不见踪迹的影卫吩咐道,如今没有证据,他想光明正大地搜人自然不可。
好一个默默无闻的三皇子。
“咚”地一声,韩素清命人将门给砸开了,他气势汹汹地往里走去,谁人胆敢阻拦他的步伐。
“带孤去找齐王!”韩素清揪住一个小厮的衣领便将人交给了一旁的侍卫。
“是……是……”小厮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忙不迭地应答着。
太子殿下威名远扬,如今一见,真就比之阎王不及。
齐王早早在会客厅候着太子殿下,他见韩素清脚步生风,往屋内走来,才不紧不慢起身喊道,“恭迎太子殿下。”
“不知太子殿下深夜赶来本王府中,所为何事?”
齐王面带笑容,和和气气得问道。
“把人给孤交出来!”韩素清立在他面前喝道,不怒自威。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齐王偏着脑袋,他摆了摆手,将持刀上前的护卫挥退。
“殿下也不想闹得如此难堪吧。”
韩昭亮狡黠一笑,抬手指了指韩素清带来的人。
“你们也下去。”无奈,考虑到泣明的安危,韩素清将自己的手下也挥退下去。
偌大的房间就剩下太子殿下和齐王,气氛更加紧张。
韩素清直接扯住齐王的衣领子,低声道,“孤让你把少将军交出来,否则……”
“否则杀了本王?”齐王玩味地说道,丝毫没有被韩素清的气势吓倒,他拍了拍韩素清的手,“你要是不想他死,最好别这么嚣张。”
“你要是敢动他,孤一样杀你!”韩素清没好气地丢了手中的衣领。
“不如我们先坐下谈,请。”齐王笑嘻嘻地说道,不管韩素清的反应,便先坐在了上位。
“怎样肯放人?”高傲的太子殿下怎肯屈于下座,他孤身长立,眉头紧锁。
“这样才对嘛。”齐王鼓了鼓掌,“我这个人虽然贪心,但绝对讲信义,我要你认下杀害张棉的罪。”
“你到底什么意思?”韩素清死死盯着他。
如此一来,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再加上他往日里远扬的臭名,只怕父皇再宠爱他,也抵挡不住百官请愿废除他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