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那太子妃刚出嫁不到一天就死了,是被她丈夫杀死的!”
“还有这事儿?那人可不就是爱乱杀人!”
“你不知道嘞,那个太子妃也不是啥好东西,肚子里怀着野种,就因为这事,男人一气之下把她给弄死了!”
两个买菜的妇人窃窃私语着,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连赶集市的目的都忘记了。
早朝上,太子殿下缺席。
在齐王的眼神示意下,第一个人站出来列出韩素清的罪状。
有了第一人,便有了第二人,整个朝堂之上,半数人跪下,向陛下请求废除韩素清太子之位。
“臣以为,小女的死另有蹊跷,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曾救过小女,绝不会在新婚上杀害小女,请陛下明察!”
张海旋这时站出身来,背后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
元洛等人站在大殿一侧,观察的形势,皇帝显然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多杀一个人动怒。
太子殿下的嚣张跋扈也有他的一份助力。
皇帝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还有别的事情吗?”
整个朝堂顿时安静起来,谁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回禀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说明。”齐王不紧不慢地走到张海旋旁边,与张海旋一阵对视之后,便要开始上奏。
“父皇,儿臣要告发齐王私通外敌!”韩素清的声音赫然响起,引起百官回头张望。
韩素清的鬓角微乱,他大步流星朝内走入,在一众视线下,将一颗带血的头颅扔在了韩昭良脚下。
“什么东西!”齐王一脚将那肮脏的东西踢走,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圆睁的眼睛似乎在说尸首的主人死不瞑目。
整个朝堂顿时炸开锅来。
“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帝摆了摆手,不在意这点小事,不过眼神扫过齐王的时候,却是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神情。
倒是个有野心的,能一直隐藏这么久,真让他小看了。
他所有的儿子,野心毕露的几乎都被他亲手除掉,为的就是玄胤能在他之后稳坐皇位。
“殿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齐王面色苍白,哆嗦着说道,“本王怎么可能私通外敌?”
韩昭良没想到自己被倒打一耙,先是被韩素清的雷霆手段吓到,随后骤然气愤起来。
看来他的大哥也不全然只是个嚣张跋扈之人,假意认下杀害张棉之罪,便立刻杀个回马枪。
“父皇,大将军才是私通外敌的人,这是谋逆之罪啊!”
韩昭良面红耳赤,手指指着太子殿下,义愤填膺。
父皇这次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就算是再受宠爱的太子殿下又如何?背后的大将军不一样受到忌惮。
父皇早该舍弃韩素清了,他哪里比得过他?
齐王认准皇帝释放的信号就是要放弃太子殿下,对他的爱不过是因为大将军手握兵权而已。
齐王的话一落地,整个朝堂顿时吵得不可开交。
“肃静!”大太监奸细的嗓音刺挠着在场所有的人,但是朝堂上人依旧吵嚷着。
“众爱卿是有什么看法吗?”皇帝眼睛一眯,朝堂顿时陷入静寂之中。
“玄胤,你先说。”
“是,父皇,”韩素清双手抱拳,“儿臣未来朝堂便听到议论,张棉之死,乃是齐王逼迫儿臣所认。”
“他命这番邦人向少将军下毒,以此要挟儿臣,少将军与儿臣乃是少年伴读,儿臣自是不愿意让少将军因此而死,便答应认下杀害张棉之罪。”
“那解药被送来之后,少将军虽活,却因此失声,儿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必诸位也看到了,少将军还卧病在床,自是缺席。”
“送来的解药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儿臣曾在齐王下人身身边闻到过,此人便是拂忧。”
韩素清手指着地上的人头,扫视过众人后,才回过身,继续道,“儿臣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将此人捉拿,最终认罪。”
韩素清从袖中抖落一张认罪书。
“这拂忧,身份可不简单,乃是番邦人,儿臣还在他身上发现一封还未送出去的密函,密函上乃是与番邦首领的通信。”
“至于密函上写着的正是齐王说的密谋,嫁祸于大将军私通外敌,大将军忠心耿耿,若是无辜被冤枉,怎么不令人心寒!”
韩素清每说一句,皇帝眼神便亮一分,他倒是小瞧自己的儿子了。
齐王看着皇帝不时地微微颔首,便知心中的胜算越来越渺茫,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一个奇异的想法来。
父皇不会是设计,让他成了韩素清的磨刀石吧?
不得不说齐王真相了。
“父皇,还有一人可证实儿臣所说字字属实,让陈氏上来。”
陈氏一出,齐王顿时瘫倒在地,他最宠爱的女人竟然也会背叛他?!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韩素清,仿佛是看到魔鬼一样,他竟是不知道,韩素清竟然有如此通天之能,看来老天都不站在他这一边。
齐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见韩素清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齐王殿下害怕得尿裤子了?”韩素清低头看着齐王,玩味地说着。
“你……你简直就是个……”
齐王话还未说完,脖子便被抹了,红色的血液歘地喷射出来,喉咙间就只剩呜咽声。
一声咚的闷响,原本替齐王打抱不平的人顿时安静如鸡。
齐王的尸身倒在大殿中央,鲜血流了满地,偏偏皇帝对此一字未发。
“殿下英明,此等祸患就该早些处理。”
元洛立即站出来替自家主上美言,一群拍马屁的随之附和,“殿下英明!”
一场闹剧落下,早朝之后,太子殿下被皇帝留了下来。
“玄胤,先擦擦手。”皇帝吩咐身旁的大太监将一个拧干的毛巾递到了韩素清的手中。
“谢父皇。”韩素清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珠,胸中的火气并没有因为始作俑者的死去而平息。
“冲冠一怒为蓝颜,这个少将军真当是你的好帮手,还能激发你如此之潜能,那么父皇就不必再忧心外戚掌权,架空你的权利。”
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原本他自是不放心大将军,不过玄胤杀伐果敢,那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好了。
“父皇小看了儿臣不是?”韩素清莞尔一笑。
太子殿下比皇帝更暴虐,杀人不眨眼;皇帝比太子殿下猜忌心重,不会爱上任何人,但对太子殿下的爱,却远超一般的父亲。